第十五章 露露
余颖自然也看在眼里，原本她打算走人，看到这个情况，感觉这样不怎么好。 现在哭泣中的女孩，蹲着还勉勉强强遮住。 要是一会站起来，绝对会走光。 现在科技的发展，让手机具有拍摄功能。 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拍下别人的照片，包括不雅照。 现在的孩子还不知道被人拍下不雅照后，那些照片会传到什么人手里。 有一天说不定成为黑资料。 那么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自然应该给她找点什么遮住。 好在另外两个女孩的心眼还不错，赶紧站在一边挡住有些露出春光的地方，把别人的视线隔绝掉。 同时余颖看得出来，她们两个人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 那么还是自己帮一把。 她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夸奖了一下小姑娘，她就这么激动。 真的是少见。 有必要这么激动，仿佛她刚才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在她看来，只要不眼瞎，都看出来这个小姑娘的美貌。 余颖有些无奈，取出自己车里放着的备用品，那是一件斗篷装的衣物。 因为菲菲、楠楠都是女孩子，有可能在大姨妈来时，出现什么侧漏的情况，所以余颖在车上都备着一个宽大的袍子。 用上这个就没有走光的可能。 “你们给她拿着，等着她起来，给她穿上，下次注意点。” “......” 女孩脸色有些发红，连连点头，却激动地说不出话。 余颖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察觉到这个地方已经引来不少人的注目，有不少人在旁观。 吃瓜群众不少。 所以她也没有多说，就转身回到车上。 车尾部的车灯闪起来，在不少人的关注下，车子汇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那个拿着衣服的女孩，用一种有些崇拜的目光看着车走远，那位奶奶辈的女司机好厉害，开车十分麻利。 和她印象中的老人，不太一样。 原来，女人也可以很潇洒的，即使年纪大了。 回头看看还在哭着的露露，她有些失落的。 另一个女孩子也是耸耸肩膀，她们也没有想到一时兴起来堵谢菲，会是这个下场。 她们来之前，就是对菲菲羡慕嫉妒。 那么见了本人后，是更加多了几分妒忌。 不单单是因为黄少的原因，现在她们并没有在意黄少心里人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的吸引力已经急速下降。 更多是因为她们亲眼目睹谢菲家人对她的维护后，有些眼红，这才是她们所羡慕妒忌的主要原因。 在有一刻，她们都有种为什么她们不是谢菲的感觉？ 好羡慕。 同样是家人。 为什么人家的家人这么好？ 等到露露哭完后，抬起脸来，她的同伴发现她脸上的妆都花了。 睫毛膏晕了，被泪水带下来黑色的液体，流下来后，就在脸上形成一道道痕迹。 猛一看，有种花朵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感觉。 再美丽的面庞，也带着几分憔悴。 看着露露脸上的道道，这下子她们有些束手无策，拿什么清理？ 还好是露露也发现自己有走光的可能性，于是赶紧扯住，她也不敢站起来。 “怎么办？”露露皱着眉头说。 “别着急，刚才谢菲的外婆给了一件衣服。” 两个小姑娘先帮着露露穿上外袍。 她们原本就知道这个衣服很不错，现在才发现，绝对是那种古风的衣服，很是飘逸。 跟着发现一包湿巾，倒是可以简单地卸妆。 于是她们拿出化妆镜，赶紧让露露收拾一下。 最起码能见人。 当然，这只是最粗糙的方式，回去后还要专门卸妆的。 等收拾了一番的露露终于回过神后，才注意到那辆车早就走掉，她有些丧气。 她们都走掉。 也是，她们原本是来找事的。 那么另一方当事人，绝对不会没事找事，难道还能等着？自然会离开她远远的。 可是，她心里有个念头，特别特别想要看看余颖。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 即使她和她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她有种直觉：她懂她。 那么，她明天...... 再说，余颖开车带着两个小姑娘回家。 楠楠下车时，紧跟着余颖，问：“外婆，你为什么对她们那么客气？甚至给她一件衣服。” 余颖微微一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准备回家。 但小丫头就是紧追着，她很好奇，为什么外婆会那么做？ 难道外婆是颜狗？ “菲菲、楠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同为女人，你们将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对自己的同类还是多加善待的好。”余颖说。 说话时，她已经麻利切好菜。 跟着开始准备炒菜，而菲菲和楠楠都在一边。 “其实，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如果再相互斗起来，或者是选择袖手旁观，那么女性的地位可想而知，只会下降而不是上升。” 菲菲、楠楠相互对视一眼。 “当然，”说话间，余颖把切好的菜倒进热锅里，就听刺啦一声响，冒起一股青烟。 同时余颖一按抽油烟机的开关，在轰隆隆的声音里把烟抽走。 她快速翻炒了几下后，开始加水。 “我让你们善待同性，并不是让你们圣母，那种想要算计你们的人，就不要放过，夫子日：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听到余颖说这话，楠楠松了一口气。 余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小丫头以为她是圣母吗？ 菲菲倒是没有那么想，楠楠还小，应该记不得一些事情，但菲菲还记得，外婆绝对不是那种被狼咬了之后，还放过狼的人，绝对是打死。 而楠楠赶紧拱拱手，还摇摇头，示意自己错了。 余颖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忘记了曾经不怎么愉快的开头。 “你们也看见了，那几个女孩应该是来找菲菲，甚至想着做点什么事，看在她们并没有毁了菲菲的想法上，我才会放她们几个人一马。”余颖接着说。 “外婆，你怎么看出来的？” “要是她们打算做什么坏事，只怕会带不少男孩子来，或者带什么武器。但，她们并没有。” “那她们想要做什么？” “比美吧！” “想要和菲菲比美，她们自认为长得不比菲菲差。” “这倒是，其实她们一个个是长得不错。” “嗯，我现在明白了。外婆后来送外衣，是因为女孩的衣服坏了，要是不给她穿，那么会让她走光。” “对，每一个人前行不易，能帮的就帮一下。” 事情在余颖看来，就这样过去。 不过余颖没有想到的是，她在第二天去接孩子时，又遇到那个哭泣的女孩。 当有人轻轻敲响车窗时，余颖有些惊讶。 她一看，就认出来。 这个女孩明显在装束上，变得拘谨了很多，和昨天比，简直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没有化妆。 余颖推开车门，站出来问：“小姑娘，你有事？” “我想要请您喝杯咖啡。”露露说。 在说出自己的要求时，她是很紧张的，生怕余颖不愿意。 因为她对余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昨天还想着从容貌上碾压人家的外孙女。 怎么看，这种邀请是有些唐突。 “好的，谢谢。” 说完，余颖莞尔一笑，拿出手袋，关好车门。 她一指路边的小咖啡馆，说：“就在那里好了，我的外孙女一会就要放学。” “嗯嗯。”露露点点头。 余颖当先走过去，小姑娘有些拘谨地跟着。 “给我来一杯清咖啡。” 余颖点好东西，小姑娘坐在对面，一直盯着余颖。 此刻的她双眼放光，越看越是感觉很好，真的很想变成和她一样的女人，举止上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侍应生把价目表送到露露眼前时，她才惊觉过来，顺便点了一个咖啡。 看到侍应生下去，余颖微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找我？” “露露，我叫露露，今天来想要谢谢您的，谢谢您的帮助，让我没有出丑。” 说话时，她用双手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个斗篷款式的长袍，上面绣着美丽的花纹，已经浆洗干净。 “这是昨天那件衣服，我已经专门洗好，还给您。” 余颖看来一眼，衣服叠的是很整齐。 “这个斗篷你是第一个穿的，算是和这件衣服有缘，就送给你吧。”余颖说。 她看出来，小姑娘在心里很喜欢这件衣服，那么就送给她好了。 “真的？可是这要花不少钱的，那么我自己买下来。” 露露眼睛一亮，但她明白这个精美的斗篷，只怕要花不少钱，尤其是上面的绣花。 “不需要的，那是我随便绣绣，并没有花太多的钱。” “原来是您自己绣的？”露露瞪大了眼睛，这更加令她欢喜。 “嗯，我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怎么绣。”余颖淡淡地说。 跟着余颖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今天应该上学的吧？怎么放学那么早？” “上学？”露露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过后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游离不定，另外脸上有些暗淡。 她属于那种学不进去，每一次都给班级的成绩，拖后腿的学生。 看到她，老师就有些着急，自然看不顺眼她。 她也不喜欢老师。 相互看不顺眼的情况下，她自然是不愿意去学校，嘴巴翕动了几下，她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感觉出来，余颖喜欢爱读书的孩子。 那么，她不想说出来自己的真实思想。 所以她努力想要扭转话题，“我今天是特意请假来给您送衣服的。” “嗯，谢谢。”余颖说。 对于露露的话，她并没有相信，那个孩子的眼神告诉她，她在说谎。 不过看到露露眼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仰慕，余颖还是心里一软，和她谈起别的。 没有再追究露露的上学问题。 露露松了一口气，她并怎么打算说更多的谎言。 只是她发现愉快的时间，过得太快。 很快的时间到了，楠楠、菲菲都先后放学，余颖要回家，和露露告别。 露露坐在那里，看着车子走远，眼睛里充溢着泪水。 后来，余颖就发现这个露露连着好几天偷偷地看着她，心里是有些好奇的，为什么露露会一直看着她？ 她家里人不管她吗？ 有了好奇心的余颖，就查了一下露露的情况。 她的母亲因为难产的原因，生下孩子就去世，孩子的爸爸一直没有再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露露上小学时，把一个男老师弄死，后来就被判入狱，倒是没有判死刑，但刑期不短。 露露后来有段时间跟着奶奶过。 但奶奶对露露很不满，觉得露露就是一个扫把星，克母克父。 余颖看到这里时，觉得这是放屁，什么克母克父？ 人早晚都要走，不是送走自己的长辈，就是送走自己的平辈、晚辈，所以有什么扫把精？ 现代社会说这个，都是胡扯。 看到露露爸爸竟然杀人，并没有被判死刑，那么其中的原因，余颖是有所猜测的。 虽然真实的原因资料里并没有说，只是说孩子的爸爸激怒之下，犯下罪责。 按说有些不对劲。 从资料上看，孩子的爸爸对孩子很不错，一直是把孩子捧在手上。 甚至没有再婚，真的很少见。 很多男人在妻子去世后没有多久，就会急匆匆续娶。 他们最常见的理由就是：想要找个女人照顾孩子，但真的有几个好后妈就值得探讨。 露露爸爸就比较少见，一般这种男人是对亡妻感情太深，所以才没有续娶。 在知道这个后，余颖在听说他是杀人犯，也没有看轻那个男人。 余颖感觉他杀人的原因，太值得深思。 不到非不得已，他应该不会走上那一条路。 这么说来，露露也是一个可怜人。 没有了mama的关怀，没有了爸爸的呵护，能成长到了这一步，也算是不错。 虽然有些逃学，但理由是可以理解的。 露露爸杀人，对于大部分老师来说，他们并不见得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甚至因为种种原因，那个男老师做的事情，应该是被隐藏下去，所以杀人理由是未知的。 就是有人知道，出于对各自饭碗的问题，也保持缄默。 而那些不知道原因的人，看到同事被杀掉，自然是心里是很忌惮的。 一定会有人怀疑，露露爸爸是个疯子。 但这些猜测不敢拿出来，毕竟要真的是疯子，那么犯人应该是无罪释放。 而现在的他在监狱里服刑，自然不会做这种结论。 所以露露的逃学，并没有老师敢管。 谁知道他家里有没有疯子的基因？ 万一这个学生发疯的话，倒霉的是做老师的。 学生要是不爱学，倒霉是学生自己。 当然露露遇到的老师，并不是都是不想管，而是发现这个孩子厌恶学习，自然学习不会好。 有老师，想着找找家长谈谈孩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