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最佳组合？纯粹一群流放犯！
菩萨带着惠岸行者一路东行，没多久就到了流沙河地界。菩萨记得佛祖的提醒，按下云头，细细查看。 正在此时，一个面色凶狠的水怪冲出波涛，直扑菩萨而来。 只见那妖精：满头蓬松红毛发，明显是个非主流！眼睛瞪大似银铃，让人想起猫头鹰！不黑不青一张脸，不化妆也吓死人！满嘴獠牙如锯齿，一看就是吃人精！项下九颗骷髅头，狗胆包天留罪证！ 惠岸行者挡住妖怪，高叫道：“哪里来的妖怪，敢犯菩萨大驾？” 那妖怪一愣，定睛细看，见了菩萨法相，当即纳头便拜，言道：“请菩萨恕罪，我并非妖怪，而是凌霄殿的卷帘大将。” 菩萨奇道：“你既是天庭的大将，为何却来下界兴风作浪？” 妖怪言道：“只因我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盏，玉帝就把我流放到这里，每隔七日，还要受飞剑穿身的刑法。我躲在这流沙河中，忍饥挨饿，遇到有人经过，便抓来食用。今日冲撞了菩萨大驾，还请菩萨原谅。” 菩萨道：“你既犯了天条，就该好好服刑，为何还要多造杀孽？我今领取佛旨，去东土寻那取经人，你可愿意改过向善，护那取经人西行取经？你若愿意，我可以找玉帝说情，保你免受飞剑之苦，将来还可以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水怪道：“你竟然叫我去保护取经人？我可是专坑取经人的哦。” 菩萨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水怪道：“启禀菩萨，其实我已经杀了九个取经人了。你瞧我胸前挂的这九个骷髅头，全都是取经人的。” 菩萨道：“你为何要杀取经人，还要把他们的头骨留下来？” 水怪道：“天庭给了我一道密令，言说只要能杀够九百九十九个取经人，并以头骨为证，就可让我重返天庭，官复原职，所以我就把这头骨留下来了。唉，九百九十九个啊，这得杀到何年何月方能完成。如今我只是一个水怪而已，又没有长生不老之身。指不定杀到老死，也是完不成任务的了。” 菩萨一听，方知原委，于是言道：“以后你就是我佛门中人了，再也不用受天庭的管束，可不能再杀取经人。如今我代佛祖承诺你，若是将来取经成功，便还你一个金身正果，你看如何？” 水怪大喜，他心中想道：“若能得个金身正果，可比做什么保安头子强多了，大造化啊，大造化啊。”于是他连声答应道：“我愿意，我愿意。” 菩萨即为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又给他起个法名，叫做个沙悟净。悟净欣然拜谢。 菩萨与他作别，又去天庭为悟净说情。玉帝碍着佛祖的颜面，当即就允准了。 菩萨继续东行，这一日，又到了福陵山。 菩萨对惠岸言道：“这福陵山有个云栈洞，你且去好好找来。”惠岸遵命，四处细心寻找。 过得片刻，惠岸行者回禀道：“那云栈洞离此二十余里，洞中有只猪妖，正在那里瞌睡。不得菩萨吩咐，我没有惊扰于他。” 菩萨道：“既是云栈洞，那就错不了，我找的就是他！你去将他引过来，我自有道理。” 惠岸遵命又去，片刻复回，他身后追来一只猪妖，那猪妖边追边喊：“哪里来的野和尚，快还我的三角裤来！” 菩萨叫道：“你是哪里成精的野猪，在此占山为王？” 那猪妖抬头一看，见是菩萨，赶紧下跪磕头道：“哎呀，这不是扫三灾救八难的观世音菩萨么？天蓬见过菩萨。” 菩萨奇道：“你是哪个天蓬，竟认得我？” 猪妖言道：“救苦救难的大菩萨，我就是天庭那个天蓬元帅啊！你虽然认不得我，我却是认得菩萨的。” 菩萨道：“你既是天庭的元帅，却为何流落下界，成了猪妖？” 猪妖道：“唉，这就说来话长了，菩萨若是有空，请容天蓬细细禀来。” 菩萨道：“我左近无事，便听你说说。” 猪妖道：“我是闯了大祸了，闯了天大的祸事了！话说那日，天庭开了个联欢晚会，许多高级职工都去参加了。当时安排座次，我正好与嫦娥邻座。也算我倒霉！那天我喝酒喝高了，没有管住自己这张嘴，对嫦娥说了一个荤段子。当时嫦娥面露不悦，就中途离席了，于是我的霉运就开始了。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菩萨奇道：“说个荤段子，似乎也算不上天大的祸事吧？” 猪妖道：“菩萨之言有理！那嫦娥虽然不悦，却也没有去打我的小报告，只是一走了之。可是这事情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在眼里，就开始造我的谣了。当时天庭之中有好多个版本，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更离谱！艾玛，这才真的是人言可畏啊。有个版本说我拉了嫦娥的衣服，有个版本说我摸了嫦娥的手，最后一个版本就恐怖了，说我乘着酒醉，夜入蟾宫，闯进嫦娥的房间，拉拉扯扯，欲行不轨。若是个寻常仙女倒也罢了，偏偏嫦娥仙子在天庭之中的地位极其特殊。菩萨，你也知道，那嫦娥本是地界的上古大能，后羿的老婆。当年后羿射九日，解了万民之苦，在地界之中德高望重。最近天庭在那金星老儿的撺掇下，一直在与众地仙拉近关系。在这个当口，出了这等事，那个挨千刀的金星老儿就参了我一本，玉帝大怒，对我严刑拷打，又把我流放到下界。投胎的时候，又行差了路，错投猪胎，如今就变了这副模样。” 菩萨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人家妖怪占山为王，那大小妖怪都是一窝一窝的。你也曾经贵为元帅之尊，能耐想必不小，却为何孤零零一个人躲在这里？” 猪妖道：“菩萨啊，我说的天大的祸事，就是这个啊！我本来也想占个山头，开山立派，广招门徒，成就一方势力。可后羿在这地界多大的声望？如今他虽已死，却没有堕了威名。一群地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非礼了他老婆，又被贬到了下界，就跟炸了窝似的四处寻找于我。每次被他们找到，都是被各种群殴，我又哪里打得过？短短三百余年，我已经换了几十个山头了。” 菩萨笑道：“也只怪你酒后胡闹，失了分寸，合该遭此报应。我今指你一条出路，你可愿意？” 猪妖道：“如今我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菩萨若是能为我指条出路，怎么会不答应。” 菩萨道：“我今奉佛旨，去东土寻那取经人，你若肯皈依我佛，护那取经人西行，我便设法替你免了此灾。” 猪妖喜道：“若能如此，我愿皈依。” 菩萨道：“那也好办，我今为你摩顶受戒，指身为姓，赐你姓猪，再给你取个法名，就叫悟能，这就可以为你挡了劫灾，你看如何？” 猪妖道：“无能，唉，无能就无能吧，只希望借菩萨吉言，从此消灾免难。” 菩萨即为悟能摩顶受戒，赐法名，猪悟能。 诸事完毕，菩萨带了惠岸行者继续东行。刚行得不远，忽听到身后吵闹之声不绝。菩萨驻足观看，却见几个地仙围住了悟能，正在那里理论。 一个仙人道：“猪刚鬣，终于找到你了！你轻薄了后羿大神之妻，还跑来下界鬼混，真当我下界地仙是好欺负的么？要想不被众地仙追杀，除非你能重回天庭。” 悟能道：“各位施主，稍安勿躁，贫僧法号，上悟下能。而且贫僧即将西行，不在这地头混了。几位施主想是找错人了吧？” 那仙人高声厉骂道：“好你个猪刚鬣！就你那猪哥相，别以为剃了个光头，我就不认识你了！你就是天蓬转世，绝壁错不了！” 悟能微笑道：“观世音菩萨就在那边，她可以为我作证。” 悟能用手一指，众地仙抬头细看，果然见到菩萨立于云端，赶紧过来拜见。 一地仙上前言道：“地界下仙，昆仑九子，见过菩萨。” 菩萨道：“各位道友，勿须多礼。” 地仙言道：“那个猪刚鬣原本是天庭天蓬元帅转世，他轻薄了我地界上古大神后羿之妻，如今我们前来寻他的晦气，他却说他是无能和尚，我等乞请菩萨发个话，此事可真？” 菩萨点头笑道：“真，真，比珍珠还真。” 地仙道：“既然菩萨也说他真是无能，那便错不了。既然无能，那轻薄后羿之妻的话就做不得准，想必只是些流言蜚语，以讹传讹罢了。我等惊扰了菩萨，请菩萨恕罪。” 菩萨道：“不妨事，不妨事。” 菩萨见事情摆平，便与众仙作别，继续东行。 那地仙对同伴言道：“既然这猪刚鬣不曾做那轻薄之事，如今又已身入空门，那此事便作罢，咱们自当归去。”众地仙称是，也不理会悟能，一同腾云而去。 菩萨与惠岸行者沿路慢慢飞行，这一日，又到了蛇盘山鹰愁涧，忽听得一条玉龙在那里大叫救命。 菩萨近前问日：“你是何龙，为何在此受罪？” 那龙道：“我乃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只因一时酒醉，情绪失控，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我忤逆。玉帝命人把我吊打了三百鞭子，最后还判了我一个死刑，三日后就要行刑了。万望菩萨搭救、搭救！” 菩萨叹息道：“烧颗珠子而已，应该给年轻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明显量刑过重了。我愿去给你说情。” 玉龙道：“多谢菩萨大德。此次若能免了死罪，今生今世愿供菩萨驱策，当牛做马，肝脑涂地。” 菩萨道：“我今奉佛祖旨意，去东土寻那取经之人。今日若能替你免去此劫，你就皈依我佛，在此等候取经人吧。” 玉龙道：“菩萨大德，小仙敢不从命。” 菩萨道：”那你等我去来。”说罢，带了木叉，又去天庭。 菩萨见了玉帝，玉帝热情欢迎。菩萨道：“我今日路遇孽龙悬吊，特来启奏玉帝，饶他一条性命。” 玉帝闻言，又传旨赦宥玉龙之罪，菩萨谢恩而出，复向东行。 不日来到五行山。惠岸行者道：“师父，这里便是五行山了，听闻佛祖将那妖圣孙悟空镇压于此，我们过去看看？” 菩萨道：“自然是要过去看看的。” 菩萨走进细看，见那猴头被压在山下，正在逗耍一只路过的甲虫，直把那虫子耍弄的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菩萨笑道：“姓孙的，你可认得我么？” 大圣睁开火眼金睛，点着头高叫道；“你这位美女我不认识，不过你身边的这个帅哥我倒是认识的。当年我与他赌斗之时，他自报名号，说是托塔李天王的儿子，又是观音菩萨座下首席大弟子。如今他站于你身侧，持礼甚恭，好似个听话宝宝一般！若是要我猜嘛，你不就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么？哈哈哈哈。” 菩萨道：“你这泼猴，说话没个正形，想是苦头还没有吃够吧。” 悟空道：“吃够了，吃够了！如来哄了我，把我压在此山五百余年了。你乃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合当救我一救！” 菩萨道；“你这厮罪业深重，救你出来也是一个祸害精，还是不救了罢。” 悟空道：“我已经被压了五百余年了，早就悔过了，但愿观音慈悲，指条门路给我。” 菩萨道：“你若是真心悔过，我倒是有一个门路。” 悟空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成想还真有门路。他急忙问道：“什么门路？” 菩萨道：“如今有一个人，要做一个连环任务，需要通过许多个副本，现在正缺一个强力打手，你去是不去？” 悟空喜道：“若是让我舞文弄墨，长袖善舞，那肯定是不行。但若是论到杀人越货，踢场子，做打手，那可是我的专业特长啊。” 菩萨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谁要你去杀人越货了？你只需要随队打通副本就可以了。” 悟空问道：“什么样的队伍？” 菩萨道：“菜刀队。” 悟空奇道：“居然是菜刀队！难道就没有法师和奶妈么？” 菩萨道：“奶妈肯定没有，至于法师嘛，倒是有一个。但是这个法师没有学习过伤害性法术。” 悟空呸道：“没有伤害性法术也能叫法师？？！！” 菩萨道：“要说没有嘛，也不太准确，其实他还是有一个伤害性法术的。但是他的这个法术不是用来伤害敌人，而是用来伤害队友的。” 悟空高声叫道：“这也太坑了！还不如没有！” 菩萨道：“有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悟空道：“那你再说说，这些副本的难度如何？” 菩萨道：“简单级的副本。” 悟空叹气道：“我都已经满级了，混副本也没有经验。而且简单级的副本也不爆神器，这样的副本对我没什么意义啊。” 菩萨道：“只要完成任务，你就不用被镇压在这里啦。一句话，到底做是不做？” 悟空想了想，咬牙道：“这个买卖有赚无赔，老孙我做了！” 菩萨道：“此话当真？” 悟空道：“当真，当真。那佛祖法力无边，我也打他不过，对吧？今日若有虚言，叫他从头再压过。” 菩萨道：“那好，你就在这里等着。等上几年，自然会有天命的取经人来救你。记住你的承诺，我先走了啊。” 悟空道：“到底几年啊，多少给个准信儿啊！如此空口无凭的约定，最是急煞人！” 菩萨道：“几百年都过了，你还心急这几年啊？慢慢玩儿你的虫子去吧。”说罢，也不理悟空，带了惠岸向东而去。 不多日，菩萨到了长安，便依了佛祖的吩咐，找了座小庙隐居起来，静等着玄奘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