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禁婆索命
这里没有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难以分辨方向，好在路旁有惨绿色的野草照明。它们零零散散分布在路旁，一直延续到更深处的地方。 从洞内爬出来后，我带着黄仙他们前进，我的相师之术已达巅峰之境，凭借对方向的把握可以走出去。 深沉的黑暗中，无论任何光点都会显得刺眼，我发现这里有许多人皮大树，血红色的果实，骨rou主干，原本的树叶全部是心脏组成，闻上去有种沉淀的腐烂味道。 我随手摘下一个心脏，使劲一捏，居然爆炸出鲜血来，这些鲜血并不粘手，甚至如流沙般握不住，它们会自己流进大地中，然后再被人皮大树吸收。 也许是鲜血的原因，我双手开始发亮，黑暗中我这双手很明亮，我大概知道，如果把全身涂满了鲜血，或许能在地宫里自由行走。 起码有了照明的光线。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做实验，不断地从树上摘下来心脏捏爆，黄仙他们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们五人学着我开始摘心脏，他们手捧心脏直勾勾看着我。 除了自己的双眼，我全身已经被鲜血浸湿，但很快鲜血就会流逝掉，等鲜血全部离开我的身体后，我像个孔明灯在黑暗中醒目，我也看清楚四周的情况。 确实，四周是一片树林，黑压压的树林寂静无声，只有我和五仙走动的声音，但是仔细听地话，还是能听见细微的“滴滴”声响。 滴滴——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却见树上的某个心脏正在跳动，下一瞬间，居然是孵化出了一只黑色的怪鸟，它振翅飞起，难听的叫声响彻了整片树林。 轰隆！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可是我居然在怪鸟眼睛里，看见了八卦的虚影，我整个人似乎都掉进了八卦的世界里，四周是漆黑一片，然而一个八卦虚影正在缓缓转动着。 转动着，这个八卦虚影指针停在“离”字上，立刻我接受到了一股信息流，我看见了十年前的记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八卦中离开，等我再次看清楚四周的时候，哪儿有什么黄仙，小狐狸，蛇女，灰鼠，刺猬大仙他们？ 没有，全部都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黑压压的树林里，那种滴滴声响越来越剧烈，如果不是我身怀相师之术，本身又有星光灵符在手，我早就吓死了。 我向前走。 沙沙。 树叶的声音，我开始有了疑惑，这里不是僵尸皇帝的地宫皇城吗。哪里会有树叶，不都是心肝做得树叶么。难道我有失去了记忆，或者是我回到了十年前？ 渔村也有一片黑树林，但没有这里黑暗，这儿没有光线，也没有微风和星辰，只有怪异的滴滴声响。 也许是走了很长时间，远处有一点星光，我开始很惊讶，后来觉得很高兴，我终于找到了光线，也许那就是树林子的出口？ 我向前走去，后来，直接跑了过去。 可是我却没有注意到，我的影子慢慢地被融化掉了，如果说外界我的影子是十分之九，这里只有十分之一，我不知道自己被怎么了。 光。 不是普通的金光，而是一种游离的颗粒物光点，它们聚集在一起就成了光团，我看见金光很兴奋，恨不能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砸过去！ 我的牙齿好痒，我必须咬住什么东西？ 我可以咬住什么呢？ 我四处寻找，我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黑化，如同煤炭。 我闻了闻，居然有股清香。 正这时，那金光团猛地扩散开来，方圆十米之内清晰可见，地上没有眼珠子，但是有根根头发。 一根就算了，但是有几万根头发直线排开，不仔细看就是一块黑布，我悄悄地走过去，心里居然极度兴奋。 拨开一些头发，我摸到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东西？ 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可是为什么没有耳朵？ 我睁开眼睛一看：脸皮已经被我扣烂，眼珠子只有半截，那鼻子也被铁钉贯穿，左脸一个“禁”字那样刺眼，而我却几乎要亲了上去。 其中…… 我回头一看，真正的我还在原地，那我现在蹲在地上，自己是什么形体？ 我再次低头，不看还好，刚刚低下头就发现自己坐在野猴子的身上，我已经被他的肠子坐了出来，他瞪大眼睛不甘心地瞪着我！ 我心一发狠，一拳头砸爆了他的左眼睛。 鲜血溅射在我脸上，居然有这种快感，我不去管身下的野猴子，我又把视线放在了禁婆的脸上，她死得好惨，而我却要拍手叫好。 她该死！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该死，但是我明白，自己中招了，刚刚我还在和五仙一起行走，为什么现在自己被分离出来了？ 这里不是幻境，确实存在，而我左手上的星光灵符也有功效，但我不会随便使用，它的威力太大了，很可能我自己也会被炸死。 滴滴—— 可怕的声音啊，如果一直重复几万遍，你不会习惯，而是觉得循环下去的深层恐怕，我觉得自己的思维被狠狠地摁住，有人用辣油泼了上去。 嗤啦！ 等我再有思绪的时候，人头无端地睁开了张开了嘴巴，她在我左臂上咬了一口，铜钱大小的rou块被她吃进去，人头吃得很开心啊！ “找死！” 我一拳头砸在她脸上，结果人头爆炸了，什么脑筋血管神经全部都喷在我脸上，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居然是甜的。 我害怕了，我要逃走，这里绝对不是正常世界！ 可惜没有机会了，人头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先前也说过，地面上有几万根头发，我就被这些头发尽数地包裹住，我只能被动受敌。 我试图挣扎，但是每次挣扎头发就会缩紧一分，一直到我呼吸困难的时候，我放弃了挣扎，头发这才松开了一点，至少我不会被活活勒死。 远处黑暗，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居然是刚刚站在身后的“我”，他死掉了自己的脸皮，真正的容貌是被我捏爆的人头，依然的可怕，只是她右边还写着一个“婆”字。 禁婆。 没错，这个女人是禁婆，这种怪物我第一次听说，感觉很可怕，我现在已经被她控制住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等了三千多年，终于把你盼来了，小家伙实力还不够啊，虽然已经是掐指一算天机尽知的地步，可惜你身体里的力量还在潜伏，知道为什么么？” 禁婆走过来，在我胸前乱摸，她把罗盘拿了出来，我咬着牙怨毒地盯着她，如果不是有头发把我给困住了，今天我就要用星光灵符炸烂她！ 罗盘，在空中旋转，禁婆捏住了它，禁婆手指头捏在“阳”字的方位，她笑说我缺少寿命，可是能通过猎杀灵魂体获得寿命。 “这又怎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禁婆的嘴唇贴在我眼皮子上，她用暧昧的语气跟我说：“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么？刚刚我在地上修炼，你把我的修炼计划全部打乱了，如果不是你跟我发生过关系，我早就杀了你。” 什么？ 我跟她发生过……不正当的关系？ 我看看禁婆的脸，我笑了，哥们还是处男好吗，就算前提下的女人死绝了，哥们也不会看上一个怪物的。 但是，禁婆说得很自然，平静到我不敢相信，禁婆的手悄悄地向下移…… 该有什么反应呢？ 我脸红了，我很愤怒，但是我没办法只能被动。 “这也没关系，谁让我选择了做禁婆，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话，在仙境里你做了什么，有没有偷吃彼岸神花？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天河地下困了十二年，你们发生了什么关系？” 禁婆情绪激动，她几乎要捏断了，我很痛苦，后来她松开了，她退后了三步，摇着头居然在哭。 禁婆失声痛哭：“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没有陪着你，你就和那个女人做了苟且之事，你们十二年朝夕相处，你知道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付出了多少么？我有偷来阎罗碎片，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看彼岸花开，在仙境里永远在一起吗？！” 而你…… 禁婆内心波涛汹涌，她控制住了情绪，尽管现在她丑得让人恶心，但那轮廓还有点姿色，至少身段是非常好的。 我已经傻了，什么情况，禁婆哭了？ 什么彼岸神花，我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要知道我今年才出来行走江湖，我是秦生死啊？ “……”我只好沉默。 头发松开了，我可以自由活动，禁婆颤声说：“你走吧，我不想为难你，这笔账等你成长起来之后，我会找你要回来的，现在的你不配我流眼泪！” 说完，禁婆走了。 她走得很干脆，以至于我没有反应过来，我虽然是“布衣神算”、《天机神算》的传承者，但是对于这种情况，我也经验去面对。 我做了负心汉？ 滴滴—— 这种声音让我疯狂起来，我猛地抬起头，一只黑色的怪鸟飞了下来，我看见了它那只血红色的眼睛…… 眼睛里，一个八卦虚影，我似乎进来了它眼睛里的世界，这里有八卦虚影，那个“离”字彻底破裂。 而我感官也都失去了感觉，等我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黄仙他们正惊讶地看着我。 在我身前，一滩黑色的血水中，半截眼珠子在滚动，我居然想起了禁婆那半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