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长夜漫漫
关上门，艾伦感到原本的房间竟然有一些燥热，但他又不能去把窗子给打开，就这样期期艾艾地朝着艾萨拉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艾萨拉已经主动地爬上了床，然后蜷缩起了膝盖，就这样在黑暗中幽幽地看着艾伦—— 暗夜精灵对于夜晚的亲和力注定了他们无需再夜晚掌灯也依旧能够清楚地辨别周遭的事物。 在艾伦的眼中，艾萨拉风姿绰约，极尽风情。 她倾斜着侧脸，夜幕在她的脸上遮上了一层纱，这样深邃的明暗对比，更加衬出了她柔和的脸线下精致的五官。双对金色、与众不同的眼眸染上一丝忧郁，在彷徨的黑夜中如萤虫，点亮心灵的灯火。 就现代的审美来说，只要鼻子长得好看的女性，一般都不会丑，因为鼻子是人五官的中心，决定了其他五官的比例和位置，而艾萨拉，有着艾伦历经这么多轮回空间生的最美最周正的鼻梁。当然，这或许只是他个人的感觉，但只要他喜欢，其他人的意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艾伦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不想让艾萨拉察觉到这一点，于是屏住了呼吸，坐到了她的边上。 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他开口，艾萨拉主动的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银白色如同绢丝一般细长柔亮的头发顺着这个倚靠的姿势滑到了他的身上，带着像是栀子花一般的香味。而事实上，女精灵们确实会采集一些花瓣来洗头发和泡澡。 艾萨拉的脸离得艾伦很近，他能够感受到她喷到自己手肘上带点温热的呼吸，从这个角度，他能够看到艾萨拉细长的脖子和深邃的锁骨，以及下面那对饱满诱人的胸部。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艾伦也不例外，尤其是自己身边就挨着这么一个尤物，没有任何一个雄性能够在这种时候把持的住，他估摸着既然艾萨拉都做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绝不能怂，便轻轻地伸手过去，搂住了艾萨拉的后背。 很好，成功了。 艾萨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讨厌或是抵触的情绪，证明她是感觉可以的，就在艾伦重复了几轮呼吸，打算一鼓作气将艾萨拉推倒的时候，倚靠在他肩上的女精灵发出了疲惫的声音：“达斯雷玛，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艾萨拉这句话打断了艾伦预备好的行动，他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梦？” “我梦到了暗夜精灵的未来。” 刚才还精虫上脑的艾伦顿时打住，他意识到了艾萨拉的反常跟她的这个梦有关，尤其是之前有过那一段插曲。 但艾伦并没有立即发表意见，他只是聆听着艾萨拉继续说下去：“我梦见了暗夜精灵击败了巨魔，占据了静谧森林以东以西大量的土地，版图遍及整个卡利姆多。” 这是好事啊。艾伦想，但为什么艾萨拉似乎并不高兴，反而显得很是悲伤的样子。 “我们在静谧森林以东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完美的城市，那里美轮美奂，什么都是崭新的，高塔，城堡，绿树，红花，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那样的美丽，但至少在我曾经所目睹过的世界里，它是无与伦比的。” “这不是好事么。”艾萨拉轻轻地摸索着艾萨拉的手臂，安慰道。 “但是它们全都毁灭了。”艾萨拉坐了起来，对视着艾伦的眼睛，她金色的眼瞳里释放着悲伤，继而随着浓密的眼睫低垂了下来：“我看到永恒之井被闪电和黑洞所撕裂，充满硝烟的战场到处是大量体型巨大，手持利刃的怪物，它们颠覆了我们的家园，杀死了我们的同胞，残忍地摧毁一切……” “什么样的怪物？”艾伦皱着眉心问道。 “它们有好几种不同的姿态，”艾萨拉努力的回想着梦中可怕的一幕，身体扔止不住颤抖，但因为艾伦搂着她的缘故，两个相近的体温接触下，她感到了好受一点：“其中一种像是一种野兽，它们有着奇异的触须，能够吞噬魔法，而另一种则体型庞大许多，直立行走，挥舞着四五米长的巨大武器，事实上它们本身就如同巨人。” “……” 艾伦静静地聆听着艾萨拉的描述，时不时地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比如说这些怪物从何而来，除了特征之外，它们分别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些艾萨拉有些回答的出来，那毕竟只是惊鸿一瞥，距离真相还太遥远。 “你相信我说的吗？”最后，艾萨拉这样问道。 “当然，我亲爱的艾萨拉。”艾伦握住了她的手，把额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说道：“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信任你无需任何理由。” 这可算不上回答，艾萨拉想，但她接受了艾伦的这通说辞，因为她感觉紧贴他的那颗心很温暖。 “这会在未来发生么，达斯雷玛？”但温存过后，艾萨拉还是有着无法让她释怀的东西。 她所害怕的，就是梦中的一切会在现实当中实现。 “过去也许会，也许不会。”艾伦依旧模棱两可地说，看到艾萨拉皱起了眉头，他耐心地将克拉苏斯告诉他的平行理论，讲解给了艾萨拉。 艾萨拉何等聪明，一听立即就了然：“也就是说那也是未来可能导向的结果之一？” “确实如此。”艾伦搂着她的肩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那只是可能性之一，艾萨拉，我不敢保证这样的未来一定不会发生，但我绝对会将它出现的概率降的最低，如果无法阻止他们出现，那就超越它们，消灭它们，我发誓。” “……”艾萨拉望着艾伦的眼睛，然后躺进了他的怀里，寻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你真让人感到安心，达斯雷玛，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多了。” “不必焦急，艾萨拉，距离你所说的未来还很遥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防范未然，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建造起你所说的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把巨魔们彻底赶回老家才行……” 这样说着，艾伦感到倚靠在自己肩上的女人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看，艾萨拉已经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