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归途（二十六）
小天历来的祈祷都不得如愿，简直就是不要什么来什么。 盘旋孤寂鸟的绝命啼唱终止，留下最后一声悲鸣便扎身坠落。 小天估算着它的落点，双眼充满了绝望，它的落尘将会带走着方圆十里的一切，这才它真正的悲怆绝唱， 心生悲凉的他无力的闭上双眼，一切都等待中释怀。 锵—— 又一声凤鸣将他惊醒，猛然张开双眼，只见一团火焰摇摇直上朝坠落的孤寂鸟撞去。 “小雅！” 小天不顾身体的虚弱，一蹦而起，紧接着又被按压而下，耳边传来莫凌嘶声叫嚣。 “全力开盾！” 莫凌的嘶叫唤醒了所有在观望者，随同她一起，五颜六色的圣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中汇集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 空中双凤相抵，空间开始颤抖，众人支持起来的防护罩变得摇摇欲坠。 双凤在对撞中融合，如日中天，绽放这耀眼的光芒，枯草孤木开始无火自燃，空间变成了巨型烤炉，充斥着炽红的热浪。 融合的烈日在缩小核聚，如同黑洞在吞噬着所有能量。 物极其反，炽热的烤炉变成了让人惬意的清凉。 面露恐惧的众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安慰，等待他们的最终还是生与死考验。 众人仰望的眼光中，烈日变得如枣核般大小，浓郁发黑，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明亮。 重见天日的高挂金阳在它的光芒下都显得黯淡无光。 任何人都畏惧死亡，生死考验的重压下，所有人都为防护罩疯狂的输出着，此刻只恨自己迸发出来的少。 黑色枣核上先是一层血红的热浪散开，如同血色鲜花艳丽的绽放。 如此绚丽的光芒在众人眼中却是死神的催命符，能做的只有拼命稳固防护罩。 红光散去，困锁他们的绝对领域开始崩塌，但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选择独自逃亡。 黑色枣核开始膨胀，化作夺目的白光开始吞噬天地，所有人的身形在白光中消失。 白光最后化作一柱喷发，在天地颤抖中直上九霄之外。 良久， 天地恢复宁静，云层中留下一个巨环，以示天被捅破了一般。 害怕而隐藏的金阳再次高挂，害羞似的重现光芒。 天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还是为逝去的亡魂而哭泣，血色的太阳雨倾盆而下拍打着大地，如泣如诉，甚是悲歌。 血湖的孤岛上，众人横七竖八的躺着，雨水如是在洗礼一般冲刷着他们破烂不堪。 小天在血色泥泞中呻吟苏醒，入眼只有无尽的黑，湿糊的身体透彻着寒冷，紧接着就是千刀万剐的激烈疼痛，让他深吸一口冷气，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 疼，无尽的疼，让他想发泄都难以张口。 生死不能的他只有凝聚心神全力护住灵魂海，不让它在疼痛中崩塌。 固守灵魂海，外界一切尽失。 昼夜更替，小天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子传来暖洋洋感觉让他重回现实世界，身子依旧疼痛无比，好在经过漫长的适应，现已经能够接受。 在明媚的日光下，小天艰难地翻身而起。看着置身血湖孤岛，生死未知的大伙，心中不由地一声哀叹。 “重伤未愈，不恢复自身，你爬起来叹的什么息？” 在小天倍感忧伤之时，耳边出来没好气的熟悉之声，让他很是窃喜，毁天灭地之下不只他一个还活着。 “莫凌！”小天虚声轻唤着朝莫凌爬去。 “叫老婆。” “都这时候了，你还较什么劲？”小天笑说着在莫凌身边翻躺而下。 “劫后余生的滋味是不是感觉挺好的？” “死去的人就再也回不来。” “之前你不是还笑得出来吗？让我还以为你没心没肺呢！” 感受到小天传来的哀声，莫凌的语气淡淡地打趣道。 “没心没肺总比假仁假义的好，亡者不能复生，何必徒伤悲。” “收回我之前的话，你应该是狼心狗肺！” 虽见惯生死，但小天如此平淡让莫凌忍不住对他改词骂道。 “呵呵~无所谓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狼和狗，圣与魔又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骂我吗？” 听着小天如是嘲讽的指桑骂槐，莫凌听着很是刺耳，咬牙冷声问道。 “你若自入其主那我也没办法，世间本就不公平。” “哼，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愤世！” “你若和我一样的经历，相信你也会愤世不公。” 看着明媚的阳光，感受着难得的惬意，小天很是平静地笑说道。 “经历是磨炼，别只看别人的辉煌时刻，忽略他人曾经的努力和艰辛。” 而在莫凌听来，他心里不仅不平而且还厌世，让莫凌觉得自己作为他的女人有义务给他说道说道。 小天纵览天下奇书，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又怎么不懂，可懂和处却是两码事。 道理人人懂，却又有几个能做的到，若人人都能做到，天下早无平富贵贱之分，又何来怨，恨，纷，争！ “道理谁都懂，出身草根的人又拿什么跟含着交钥匙的世家子弟拼。有句话说得好，‘我啃老都比你强！’，你说是吧，流火公主？” 小天说着，便拿莫凌的出身皇族的身份戏说道。气得莫凌直想咬人。 “你。。。”莫凌很是气愤，不过想想，小天说的其实也没错，叹了口气，说：“也许吧~你说得对，世间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但至少圣剑殿，通天塔都给了不含金钥匙的人机会。把不把握得住全凭你自己。” 小天给她拿捏地不轻，自然也得找理由报仇，话语直接就朝冲着小天的本身来。 “你在提醒我！” “没错，我总不能嫁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伙吧！而且还是做小的。” 莫凌否认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给他挑明着说。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是人中龙凤？就算是当今天下第一人的莫凌也不例外。 “那大的是谁？” 小天顺着莫凌的话尾，半开玩笑的笑问道。而莫凌冷眼给他两个字。 “秘密！” “切，嘴巴还挺严的！能让圣剑第一人的你屈尊，我还真想不出她是谁。哎，我这个做老公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是谁，还真是憋屈啊！这做小的，也不听话，这男人做的真难啊！” 小天知道莫凌不会说，也只能就着她的耳边抱怨起来，若得莫凌很是哭笑不得。 “圣剑第一人只不过一个虚名而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强大的人多了去了。” “你这话说的我好无力啊！” “不应该是压力山大吗？” …… 要说小天没心没肺，莫凌也是半斤八两，两人就这么淡然地躺着血迹斑斓的地面上，沐浴着明媚阳光，呼吸着充满血腥空气，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和血湖光景相较，显得极为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