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寻找地位
虽然季铮华不知道当中的原因，但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足够她搅动这锅浑水了。季铮华想的得意，勾起的唇瓣微微露着牙齿，白白的反射着可怕的光芒，圆润的瞳孔此刻也是深意满满。她的双手正在慢慢的紧握成拳，仿佛一张开双掌就是另一片天。 “走吧，我带你去，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分毫！”季铮华说着一把抓住念儿，不论她愿不愿意去，她都死死的拽着，把她拖到大堂门口。 这个时候自己一声响亮又清脆的请安瞬间划破了整片宁静，也断了里头的谈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门口打量。 在万众瞩目中，季铮华带着念儿过来。念儿一只脚已经跨入大堂，这个时候再挣扎也没用，反而会失了态，惹得一众夫人大怒，所以只好乖乖的跟在后面。与气势恢宏口齿响亮又清脆的季铮华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是弱弱的跟在后面一直低着头半点也不敢抬头一下。 长公主对于如此嚣张的气焰很不满，眉头紧蹙眼眸微低，隐隐的带着几分嫌弃的意思，但当再次抬眸看向季铮华的时候，脸上全是暖暖的微笑，眼眸中疼爱的目光柔柔的打向季铮华。 “铮华，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的修养可是让身子好些了？”长公主轻声细问。 但没等季铮华回答，一旁坐着的季馨儿开始抢答了，“肯定好得差不多了，你看她嗓门这么洪亮哪里看出来是生了病的人。我看活蹦乱跳的都能在这里翻跟头了！”季馨儿的这番话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摆明了带着讽刺意味。 嫌自己声音太大，风头盖过了她？那好呀，我回去，回到自家的山野小窝窝里去，看谁来接这门亲。 季铮华扫了一眼全场，随后挤眉弄眼啜泣起来，“对不起，嫡母，庶母，jiejie，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规矩说话太大声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娘亲曾经一度嘱咐过我将来有朝一日能重回家中一定要好好听嫡母的话。她说这辈子错就错在跟嫡母作对这件事上。毕竟女人总是要有个归宿，一旦离开了季家离开了爹，就失去了方向，之后娘就一直郁郁寡欢。今日听到jiejie的教训，我又想到了娘，自己太不孝顺了，全然忘却了娘的嘱咐。对不起，嫡母，我实在没资格做季家的小姐，你们还是让我回到乡野自生自灭吧。” 季铮华眼泪汪汪，说着准备离开。 长公主瞬间急了，瞪大着眼睛紧蹙眉头准备起身，而叶氏更为着急，直接从座位上站起，小跑着跑到季铮华面前好言好语相劝，“哎呀，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jiejie呀不过是心直口快随口那么一说你就真听了心里去。都是季家的孩子回什么家，难道这里不是你家吗？”叶氏一边给季铮华擦眼泪一边拍打着她的肩膀带她过去坐下，身旁念儿则是小心翼翼跟随。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快点坐下喝口茶吧！” “绿蕊，快给五小姐倒茶！”叶氏扶着季铮华坐下之后，长公主立刻命令自己的贴身丫头给她倒茶。 丫头即刻过去，端着茶到季铮华面前的时候，念儿伸手去接，丫头看了一眼念儿。念儿瞬间浑身一个颤抖吓得又将头往下低了一度，不过整个过程茶杯没倒，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 绿蕊随即又回到长公主身边站好，过程虽快但是季铮华还是看了个透彻，不由得心生感慨，原来大宅子里头不仅主人家要斗，就连下人们也是这般斗来斗去。 不过，这件事暂时不作考虑，有的是机会，还是先说说季馨儿吧。居然说自己翻跟斗，当她是猴吗？她倒要看看这个季家嫡小姐又闹出什么花样，她的事情会不会又让长公主急的翻跟斗呢。 呵呵，季铮华冷笑，玉手一抬，端起茶杯微抿香茶随后似有若无的说起季馨儿，眼前的季馨儿高高瘦瘦的身子，白嫩皮肤，元宝髻上翡翠发钗饰头，加之粉红轻纱裹身，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秀秀如春天里的一道风景。偏偏为人处世真是大相径庭，且不说季铮华病重不来看望大不礼貌就说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说的那些话，也是相当的叫人排斥。 与她的母亲长公主想比，这个女人还是嫩了点，太情绪化容易叫人看穿内心。 “长姐是否有事要说？今儿个我恰巧过来请安正好瞧了见，所以好奇，就问问。”季铮华笑颜如花，眸子里脸上都是那么单纯又迷人的笑意。 但是她的嫡母庶母可不那么轻易相信人，尤其是当她问到季馨儿的事情之后，长公主忽然闭了嘴，叶氏则是看了一眼长公主，她不说话她也不说，反正这个女儿又不是她的，何必多管闲事。 季铮华依旧笑着，时刻保持着最完美最单纯的笑容，哪怕此刻没人说话，气氛变得僵硬古怪她也要笑，但是余光里却在偷偷打量，没想到连最爱说话的季馨儿也闭了嘴沉住气。 季铮华又是轻声一笑，“既然不方便说的话，那女儿就先退下了。”季铮华站起身准备离开。 长公主为了与她打好关系，不得不叫住了她并且说起季馨儿的事情，“铮华，再玩会吧。前些日子不是你静养就是为娘忙碌的，所以都没机会好好聚聚。如今正好大家都空了你又健朗了许多，坐会吧。你长姐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参加长安城里的牡丹节。这牡丹节虽以花命名但其实与花无任何关系，不过是一场选拔人才彰显各行能力的比赛。这场比赛曾经是以我们季家以及织染坊的殷家合力举办的。当年季家跟殷家在绸缎方面生意往来极好。合力出钱举办这场比赛不过是想宣传两家的布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参加人数的变多，这场比赛逐渐被先帝采纳成为皇家比赛。参加比赛者需得入宫得到皇帝亲自御批才行。这来来去去实在麻烦，所以为娘不太同意啊。” 长公主表现的十分为难，但是季馨儿很想去。 “为什么！我有爹亲传的飞云彩凤针法，难道还怕不能赢这场比赛吗？我就是要参加，我就要要赢，我也要成为长安四大奇才，到时候不仅光宗耀祖还能得到什么王爷贵公子青睐，想寻一门好亲事都不成问题了。”季馨儿立刻反驳母亲的话，并且表现的十分着急，看得出来她是很想参加这个牡丹节。 不过季铮华更好奇的是这个牡丹节既然跟牡丹没有任何关系干嘛要叫牡丹节，直接叫选材大会多好，虽然俗了点，但是通俗易懂啊。 这点季铮华实在不明白，好在今天得到点消息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得了，季铮华勾唇一笑，站起身准备回去，“娘，这种大cao大办的事情我不懂。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微微行礼，然后退下。 长公主点点头，稍稍嘱咐了几句，“你身子还不健硕，得注意休息。念儿，扶着小姐回去。” “是，夫人！”念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季铮华带着她回去。 一路上都谨言慎行着丝毫不敢磕了碰了，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让季铮华想到刚才念儿说起的那件事，说她不能随便进出大堂，也就是说她是下人。那么现在搀扶着自己如此细微谨慎也因为自己是下人吗，一个人如此强调自己是下人这层身份，不是因为害怕是什么！ 她一定在害怕什么，难道是因为在府邸里受过不少欺负？ 不论曾经如何，如今她既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她就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欺负。 季铮华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一直紧紧跟在身后的念儿一个不留神直接撞了上去，幸好季铮华及时搀扶住才没能让两个人都掉下去。 “小，小姐，你怎么了，可有心事？”念儿赶紧从季铮华怀里钻出来，眨巴着眼睛疑惑的望着季铮华。 季铮华摇摇头，但又想到念儿的事又点点头。她这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着实把念儿搞糊涂了，但是季铮华倒是清楚的很，明亮的眼睛不时的发出精明的光芒。 “家里头丫头的名单是在谁那里？”季铮华问念儿。 念儿一听小姐想看这个，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一脸紧张，“在，在三夫人那里。” 哦，叶氏，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这个叶氏果然掌握着家里的大小事务。看样子跟叶氏要手里头的名单看个究竟是不可能了，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法子，她就不信没办法拿到名单就不能帮念儿提升地位。季铮华勾唇冷笑，随后又回到屋子里。 念儿瞧她一会冷笑一会严肃的还真是有点害怕，但也不多问，只是跟着。 季铮华回到了自己屋子，但也不闲着，因为脑海中还想起另一件事，那就是季馨儿想要参加的这个牡丹节。按理说季家既然是曾经发起过活动的人家之一，她母亲又是长公主，随随便便在皇帝面前咳嗽一声。作为侄子的皇帝总不会不卖姑姑这个人情吧。 不过是小姑娘家家的想玩点游戏又不会闹出事端，这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