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收买人心
可她现在的处境就是疼的要死偏偏死不了，还要夹在两个主子间为难。想想五小姐连夫人都敢打更被说是自己这个小丫头了。好不容易保住的那么几颗牙齿会不会到最后一颗不剩？不不不，她才不要这样，这样还这么吃饭，都变丑八怪了，以后走来走去都会被人耻笑的！ 丫头一想到这里就惊恐的叫出了声，双手捂着嘴巴惶恐的望着季铮华。正好季铮华被她的叫声吸引了目光，一个眼神看过去。并没有任何意思，但是在丫头看来还是下了一跳，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五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五小姐饶命啊五小姐！” 看小丫头害怕得如此厉害，半条命都没了，再这样恐吓下去就要一命呜呼了。叶氏的丫头在自己房间里出了事那还得了？得了，得了，不吓她了，季铮华站起身，将药碗往旁边桌子上一放，然后走到丫头面前，弯下腰亲自搀扶她起来。 “起来吧，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样害怕。还担心我会吃了你？放心吧，你可是叶氏身边的丫头，我要是吃了你，我也会被叶氏狠狠教训的，我可不敢。起来吧。”季铮华多次叫丫头起来。 丫头这才颤颤巍巍的将双手交给季铮华，然后站起身。但双目还是不敢直视，直视微低着头，目光从空隙中穿过，不敢对上她的头。 季铮华搀扶起丫头之后，走到屋子门口，关上门，然后又拉着丫头往里屋走。里屋窗户都是关上的，阳光很少透露出来，显得更加隐秘安全，更方便说悄悄话。 丫头也不是笨蛋，虽然懦弱，但就因为懦弱害怕所以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心。一看到季铮华带自己来如此昏暗的地方，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心头，浑身一个机灵不由得瑟缩脖子收回目光，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李娜脚步声都没敢大声的出来。 听脚步，季铮华不用转过身去看背后的丫头就已经猜到了她此刻的内心。一定是极度害怕和担心的，如此也好，正好自己可以稍加利用。 季铮华勾唇邪笑，眉宇微微弯曲，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但随后在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丫头的时候又换回刚才的平静波澜不惊的脸色。倒是双手轻抚丫头脸颊，手指轻柔的掠过嘴角边肿起的伤口，关切。 “你怎么样，还疼吗？” 丫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浑身都僵硬了一下，双目呆滞的望着季铮华，脑海中一片混乱眼角里泪眼汪汪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种场景是从没遇到过的，丫头感觉不知所措。应对了太多的虐待毒打之后，这种不痛的举动该如何回答，该说什么才好。 丫头很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双目一直泪眼汪汪的看着季铮华，嘴角处微微抽搐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但脸上微微变化的神色告诉季铮华，丫头内心里在触动。 “怎么了？被打傻了？”季铮华问，双目也是不停的打量着丫头。 当她的明亮的双目对上丫头呆滞的双目之后，丫头当即喜极而泣，哭的稀里哗啦，“呜呜，小姐您，您真是太好了。刚才您叫我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您亲自喂念儿吃药。说实在的我们这些当丫头的哪有资格受到主人这样好的对待。打从进来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您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姐，也是个特别好的小姐。我就特别羡慕念儿能有您这么好的主子，我要是有这样的主子就是死了也愿意啊。多么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我而不是念儿。可惜造化弄人，我是叶夫人身边的伺候丫头，小姐又是讨厌叶夫人的，所以小姐是不可能像对待念儿一样的对我好。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姐也会关心我。” 呜呜……小丫头泪流满面，越说越感觉得季铮华的一言一行叫人温暖感动，越说就越感觉自己这个当丫头的可怜，遭尽**经历沧桑。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但是眼睛却一刻不眨的盯着季铮华看，即便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双目从不曾离开过季铮华的脸。 季铮华的心口也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尽管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自己之所以叫她过来却不叫她起来，目的就是想让她看到自己对下人的好，然后让她对自己放松警惕心。 不过季铮华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也曾经遭受过白眼，自然也能体会丫头如今的心情。所以即便是早就在计划之中的，但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悯。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其实也并非所有的主子都是蛮横无理的。你呀就是运气不好罢了，不过你放心。你跟我也算是同命相连我的经历你也是听说过的吧？所以对于饱受欺凌的丫头，我总是会带着几分怜悯的。但是你这丫头身份特别，我根本无法正面的保护你。毕竟你是三娘屋里的人，我根本管不到那边去。除非……” 季铮华又给丫头擦了擦泪水，抱了抱丫头，见其不再哭得那么厉害之后才缓缓启口。但是说到后面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眉头紧蹙脸色一沉，言语里透着几分难言之隐但又不是不能办到的。 丫头是多么想要得到这么一位好主子，而面前这位五小姐就是这样好的主子，跟着她就远离了是非远离了痛苦。所以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好主子能带着自己离开是非，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只要季铮华能说得出，她就一定想办法做得到。 丫头心里头沉了沉，随后亮出坚定不移的眼神以及相当严肃和认真的表情，直视季铮华，“除非什么，只要小姐能说出来，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季铮华听到了丫头的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坚定的信念。不错，一位遭受了虐待的丫头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救她的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抓住的。所以季铮华绝对的相信眼前的小丫头不会欺骗自己。好，很好，只要她帮助自己得到想要的，她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季铮华也沉了沉脸，眨巴着眸子重新打量着丫头，双手重新捧起丫头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言语诚恳坚定语气低沉却不含糊。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除非你找到叶氏虐待下人或者其他的证据。拿到证据之后我自会有办法帮你除了她，到时候我就把你要过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我了。我五小姐屋里的下人，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可曾受过这种虐待？虽然叶氏当初给我的都是府邸里最下等的丫头，可他们过得生活可比上等丫头舒服多了。自由自在，可以早早休息也可以在后院里栽种自己想要的花花草草，也可以自由玩耍。” 季铮华说完目的又说起自己屋子里下人的好处，故意以此诱惑丫头，让她更加专心的帮助自己。 丫头果然被季铮华的话吸引了，双眸瞬间放大放光，嘴角处微微流露不可置信的弧度。下人在小姐的后院里种自己的花，这是个什么样的生活？她可是想都没想过，甚至现在听了季铮华的话都无法想象出那样的生活。 这应该很美妙吧？ “好，好，奴婢听小姐的。”丫头一听到这些，当即就答应了。即便没有后面所说的那些，即便季铮华不能关怀下人，只要她不打骂下人，这样的主子在丫头看来也是好到不行了。但是没想到这个五小姐比她所想的还要好，这样好的主子岂能不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了。 季铮华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微笑，随后问起丫头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依兰。” “依兰？好名字，人如其名，瞧你的模样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坯子。好生助本小姐一臂之力，他日定会报答与你，为你寻个好人家结束了这世世代代的奴婢命运。”季铮华承诺。 依兰听到这句话，当即泪流满面，连连下跪拜谢。季铮华不再多说，立刻把她搀扶起来，并祝福她去后院跟自己的另一位丫头要药膏。 这些药膏都是季铮华吩咐那位丫头在给念儿买药的时候多买的，其实都是买给依兰的。只不过并非自己的丫头，所以不能明说，只能说都是买给念儿的。 依兰依着季铮华的话去找到了那位丫头。丫头立刻把药膏双手奉上，并再三叮嘱涂抹的时辰还有忌口。这丫头是季铮华屋子里打扫院落的，看起来是下等丫头。当然，这整个屋子里的丫头，即便是季铮华的贴身丫头念儿，没有叶氏的点头。就算是贴身丫头也是府邸里的下等丫头。相比一下依兰还算是六等丫头，比他们这些九等的还要高了三个等级。 可如今看那送药丫头的言行举止无不透露着自信高人一等的样子，依兰这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丫头在她面前忽然感觉自卑不已，明明是高人三等但是无法像那丫头一样从骨子里透露着自信。许是常年被打习惯了，就形成了卑躬屈膝的样子了吧，即便是跟一位比自己还要低好几级的丫头说话都无法展露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