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校队报名
凌清羽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可是几人甚至还没看清楚对方刚才到底是怎么过掉曾候的。 记忆中只浮现一道影子，就加速的刹那，凌清羽便已经从右边掠过曾候了，而后者竟然还傻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愿赌服输，曾候更不逗留地朝身后几人喊道：“我们走！” 阿明和阿伟刚才还嚣张跋扈着呢，登时就像萎焉的萝卜，一声不吭地随在曾候后面，一行人离去。 “清羽，你刚才那记过人到底怎么过的？”陆小杰追问道，他眼睛不好使似的怪眨一下，“我眼睛刚眨一下，你怎么就已经进去了？” “就是一个胯下，然后左手变向啊！”凌清羽淡淡地道。 “是这样？”照着凌清羽的描述，陆小杰将球歪歪扭扭从右手运到左手，然后又慢腾腾地运到右手，往篮下极尽全速却依旧如同龟速般运了进去。 “嗯！”凌清羽诚恳地点头。 “什么啊！”陆小杰土拨鼠一样伸头道，“我说的是像你刚才一样，电光火石间就能突进去。”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嘛？”凌清羽笑道，“只要你有一年的魔鬼训练，如果天赋不错，应该可以。” “啊？！”陆小杰讶然，摆出一副气宇轩昂的姿态，“那你觉得我天赋怎么样？” 用手抚摩着下巴，凌清羽笑道：“看不出来。” “……”陆小杰。 两人打完球送还篮球的路上，陆小杰问凌清羽：“清羽，刚才你怎么那么有把握？要是那个猴子先选择进攻怎么办？” “先选择就先选择呗！”凌清羽不以为然地说。 陆小杰诧异地问：“你有百分百的把握能防住？” “没有！”凌清羽坦率地说。 “……”陆小杰无语地反问，“那要是他进了呢？不是要我们滚蛋？” “咳！”无语地轻咳一声，凌清羽道，“之前你不是还想直接走？” “那是我一时紧张，都忘记了你在这儿怕什么？”陆小杰讪笑道。 “晕！”怪不得对方适合女式投篮，昂首在前的凌清羽一本正经地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就算我这种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输了就输了呗，大不了走人。” “……”越听越瞪大了眼，陆小杰胃液翻滚到几欲呕吐，朝前方的凌清羽倒竖中指。 “这家伙，比我还自恋。” 在将篮球送还球馆后，二人准备去食堂吃晚饭，很不巧的是陆小杰又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想在就近找个厕所。 “你怎么又闹肚子？”瞅着捂着肚子满脸抽搐的陆小杰，凌清羽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陆小杰边说着边心想，“估计刚才真被这家伙恶心到了！” “清羽，你在仙湖球馆等我好了，我去去就来。”陆小杰边说着边跑去演播厅的老厕所。 几乎无语的凌清羽往仙湖球馆过去，不禁想起之前和纳兰冰撞到的事，饶是他心志坚毅到免疫各种负面能量，也被这女生影响了0.1%的心情，所以这次走路小心翼翼，要是撞到大老爷们就恶心了。 很安全地到达仙湖球馆，凌清羽站在一楼外的广场上，四周两侧有着宽阔的停车场，远处是美丽的抚仙湖。 青山依旧，夕阳绯红，彩霞满天，美景怡人。 愣愣地欣赏这人间美景，享受着送爽的晚风，孤身的凌清羽仿佛有种遗世独立之感，就差唐宋八大家附身而吟诗作对了。 此时，武震阳和项尝并肩从仙湖球馆下来。 “阿尝，晚上吃什么？”夕阳余晖下的武震阳带有漫画的朦胧俊美。 “去吃拉面？”项尝反问，又接了个问题，“对了！刚才老K教练说几号集训来着？” “下个月一号。”武震阳回答。 两人边说着边走下最后的台阶。进入广场时，武震阳忽的停了下来，目视前方；项尝一愣，瞧了下对方，也往前看。 六根敏锐的凌清羽立刻察觉身后有道熟悉的气息，缓缓转过身来。 此时，时隔两个多月，凌清羽在身后夕阳余晖的照耀下，便这般和武震阳隔着十几米凝望在了一起。 早已见过两人的凌清羽还好，目光中少了先前的惊讶，反而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可是武震阳和项尝就有点难以置信了。 “是他！”目瞪口呆的项尝和武震阳对视一眼。 “走，我们去和老朋友打个招呼。”反应极快的武震阳浅笑了下。 武震阳和项尝缓缓地走向了凌清羽，彼此明眸中仿佛都浮现出半决赛时的一幕幕，虽然刚过不久，却有着挥之不去的隽永。 “冥王，好久不见了。”武震阳熟路地和凌清羽打了招呼。 半晌，凌清羽方才意味深长地回答：“是啊，好久不见了。” 这是命运的游戏嘛？为何自己又会再遇此人？凌清羽感叹缘分的奇妙。 “我和阿尝准备去吃拉面。”和场上王者之气相反，武震阳露出邻家男孩般笑容，歪着头询问，“怎么样？一起去吃嘛？” 没料到对方这番说话，愣了片刻的凌清羽歉道：“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吃晚饭。” 毫无在意的武震阳慵懒地歪了歪脖颈，和凌清羽打了招呼，便顾自同项尝往广场外走去。 低头虚脱似的陆小杰蹒跚而来，刚抬头却见两个高大男生正迎着自己走来，在汉鼎高中就见识过武震阳的他当即愣在原地。掠过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武项两人，陆小杰急急忙忙走到凌清羽身边，却见后者目光未离远去那两人。 “清羽，你刚才和武震阳碰面了？”陆小杰讶问。 “嗯！”凌清羽默然点头。 嘴巴微张的陆小杰讶异不已，瞅了眼仙湖球馆，问道：“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加入校队了？” “我也不清楚。”有点烦乱的凌清羽边摇头边说，“别问那么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凌清羽猜想武震阳极可能是因篮球而被特招进抚仙的。但不管是不是，他都预感自己和对方同在抚仙出现，势必将会引起惊涛骇浪。 …… 武震阳和项尝虽与凌清羽过面，但前者内心的震撼依旧。 “震阳，他怎么会在抚仙？”项尝边走边问，“老K教练不是说只特招过你嘛？ “我也不清楚。”武震阳不解地摇头，“不过教练是这样说的。” 项尝感觉抚仙的水越来越浑了，直觉告诉他，学校不久将引发轰动。 “我想，今后会很有趣。”深眸泛光的武震阳嘴角微起一抹浅笑，他和项尝有着一样的预感。 …… 648寝室。 “清羽，听说下礼拜篮球队就要招人了！”陆小杰欣喜不已，“到时我陪你去报名？如果全校都知道你是不死冥王，一定会引发轰动的！” “这家伙还真是闲事佬！”寻思着的凌清羽边看着书，边漫不经心地说，“看到时的情况吧！” 陆小杰也没在意，脸上表情好似比自己过生日还要开心，直让凌清羽看不懂。 时间过得很快，在篮球部招人结束后，篮球队也迅速展开招人，一时间成为全校焦点。 不过武震阳内定成为小前锋首发已经人所共知，最后招贴出的公告只有首发得分后卫、替补大前锋、替补小前锋、替补得分后卫、替补组织后卫五个位置，在近五十来人的竞争中，不可谓不激烈。 在校队招人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凌清羽当天却没有任何动静，让陆小杰着急要死。 “清羽，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不准备打篮球了？”已到晌午，陆小杰焦急地问。 “你急什么？早上人多又热，我下午再去。”凌清羽神色平静地回答。 今早，陆小杰见到仙湖球馆一楼的报名处人员爆满，竟连一米七以下的都见到一个，故不免皇帝不急太监急地替凌清羽着急起来。 “今年组织后卫的竞争也太激烈了，早上我看到好多报名的人都在一米八以下。”啧声叹道的陆小杰随即又信心满满地说，“不过组织的位置铁定是你的啦！” “谁跟你说我要报组织的？”凌清羽侧头好奇地问。 “你不报组织你报什么？”陆小杰一愣。 在陆小杰拙略的篮球知识里，对凌清羽这种身高的定义就是打组织后卫，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要报首发得分后卫。”凌清羽补了一句，“我又不打替补。” “得分后卫？！”瞪大了眼，陆小杰讶然问，“你这身高怎么能打得分后卫？” “怎么不能打？”凌清羽没好气地说，“我高中常常打得分后卫啊！” “……”陆小杰懵了。 在凌清羽知识科普后，陆小杰才算把死脑筋掰过来，明白一个道理，原来打什么位置和身高没有必然联系。 …… 下午的时候，凌清羽在陆小杰的陪同下不急不躁地走到了仙湖球馆一楼的报名处，还是上次报名篮球部助理的地方，旁边还摆着一幅热血激昂的漫画。 漫画上《灌篮高手》中广为人知的人物尽数在此，樱木花道和流川枫空中争球的经典场面作为背景，赤木刚宪、三井寿和宫城良田分列在左，牧绅一、仙道彰和藤真健司一同在右，这幅海报画得极其精美，有种独特的魔力，能够引起每个正处青春期的男生，内心深处澎湃的热血和冲动。 遮阳篷下的招聘地点已经没有几人，桌子一头坐着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让凌清羽惊讶的是，其中一个女生竟是两次相遇的纳兰冰，另外两人是篮球部的助理秦清和球探陈文礼。 “学姐，我们要报名加入篮球队！”先到桌前的陆小杰替凌清羽开口。 如愿进入篮球部的纳兰冰抬头见眼前这个男生有点面熟，随即便看到自己讨厌的凌清羽出现在了眼前。 “哦！”意会到话有歧义，陆小杰笑着将凌清羽奉到桌前，“确切的说……是他！” 目光放在凌清羽身上的秦清和陈文礼略感惊讶，前者因为见过凌清羽一次，后者则吃惊于对方的身高。 凌清羽和纳兰冰目光相触的刹那，潜藏的火花再度暗中燃烧起来。 “哼！”冷哼一声，纳兰冰偏过头去。 凌清羽也是昂着头，选择忽视对方。 晓得两人关系不好，秦清视若无睹地拿出一张表格，笑道：“这张表格你先填写一下。” 在凌清羽填写表格时，陈文礼好奇地打量对方，总感觉这男生遮掩着难以看透的神秘面纱。 秦清倒是履行公事地没有在意，对凌清羽这种身高的学生能有勇气报名加入篮球队，她觉得比许多敢想不敢为的学生好很多，也有了一丝敬佩。 刚偏过头去的纳兰冰耐不住好奇，又转过来去瞧那表格。 “凌清羽，原来他叫凌清羽。”内心念了遍，纳兰冰对凌清羽的名字有了第一印象，“名字还挺好听的，” 想起上次的事，来气的纳兰冰却又南辕北辙地断定：“就是人太令人讨厌了！” 填写完表格后，秦清和陈文礼往上一瞧，见对方在司职位置一栏填写的竟是首发得分后卫，皆是一愣，相觑一眼，都发现彼此眼中的惊讶。 “同学，你真的要报名首发得分后卫？”陈文礼不禁问了出来。 他的惊疑也代表了秦清和纳兰冰，两个女生虽不打篮球，却也略懂篮球知识，一般得分后卫的身高都要一米八以上，从没见过低于这身高的球员打这位置的。 “嗯！”凌清羽毫无疑虑地回答。 见对方认真的样子，将其归类为打酱油的陈文礼也没多说什么，让凌清羽记得在下周来参加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