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是非情仇是陌路
前有武凌侯英勇善战，后有流光公子出谋划策。南戎人自第一战输了之后，就没有再赢过。 封州落入敌手的乐浪、广陵也都很快收回，只是最靠近边境的海边之城广陵，被南戎人损毁的极为严重，再也不见其之前的美丽和繁华。 南戎人当时侵犯大瑜号称四十万雄师，其实只有不到二十万人。由于他们的残忍无道，大瑜的将士都没有手下留情，等到他们溃散逃回南戎的时候，只剩下不到四万人。 大瑜也死伤惨重，二十四万人死亡将近四万，轻重伤员七万多。 永嘉二十三年九月九日，大瑜祭天之日，也是南戎人逃回自家老巢之日。 消息传到临安，百姓欢欣鼓舞，承德帝下旨：开宵禁三日，举国同庆！ 同时，流光公子和武凌侯的威名也传遍了大瑜。当时流光公子在朝堂上怒斥百官的言论也被有心人翻了出来，一时间就有了“嫁人当嫁云望舒”的言论。这可好好让某人吃了一口醋。 这一次的战争给大瑜人民的感觉是真实的，虽然除了南境没有其他地方受到损失，可是人们心中惶惶不安的感觉是真的。不像之前与高阳的宣城之战，他们甚至都没有踏入大瑜的边境。 大瑜朝堂上那些庆幸自己富国荣华保住了的贪官污吏，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在这个世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九月二十五日，武凌侯携一种护卫安全返回乾州，让一众为他cao碎了心的乾州官民们松了一口气。 就在东陵宸心心念念等着云望舒来乾州的时候，一条圣旨却把大瑜搅得天翻地覆。 十月一日，承德帝在朝堂上突然下旨废太子，幽禁大皇子于南山行宫。另，云望舒实则为失散多年的二皇子，自即日起恢复身份，立为太子，代理朝政。 承德帝让身边的心腹太监在众人面前宣读完这份圣旨之后，就立刻昏迷不醒。 群臣虽然震惊不已，但是大势所趋，纷纷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跪下道：“参见太子。” 乾州那边收到消息，就在十月一日当日。承德帝似乎早已准备好，乾州旁边的通州在早上就贴出了皇榜，昭告天下。 别庄里，东陵宸呆坐在大堂上，手上还捏着一张纸条，上面清丽的字迹写着：十月一日发兵。 若不是自己私心想等到你和我一起，现在是不是就要和你对立？ 流光，为什么我猜不出来是因为这个？ 流光，我第一次恨自己为何不在你的面前强硬一点，当初若是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流光，其实你也是不愿的，对吧？ 那，云卫，东陵宸突然想起来，云卫知道实情吗？ 不对，暗处的云卫，气息消失了。 东陵宸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他飞奔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裴棋跑过来。一见到东陵宸，立刻着急的道：“侯爷，不好了，顾望歌将军不见了！所有云卫也不见了！会不会公子他……” “不会的！”东陵宸坚定的道。 裴棋有些不忍心的道：“本来我们也都是相信公子的，可是现在云族的直系突然都在皇榜发出之后消失不见，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东陵宸的神情不变，把手中的纸条递给裴棋：“流光让本侯今日发兵，本侯刚刚还在犹豫。不过现在，还不如亲自去问问他。” 永嘉二十三年十月三日，武凌侯于乾州发兵攻向临安。令人意外的是，他发兵的理由不是争议很大的新太子的血统问题，而是大瑜朝堂浑浊不堪，难为天下济。 面对乾州的攻击，大瑜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 大瑜经过一次内乱，一次卫国之战，基本上已经损耗了所有的国力。而且现在剩下的兵将基本都在南边，而乾州在大瑜的北边，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武凌侯又很受大瑜将士的爱戴，反抗者甚少，很多都是直接开城门迎接他。仅仅七日，通州就被攻下。 这七日，承德帝醒来的时间不多，云望舒也没有告诉他任何消息，所有想见承德帝的大臣全部以陛下还在昏睡中的理由打法走了。 而承德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早年云望舒救过他一命。不过他也的确忠心，拼死要云望舒承诺不会伤害承德帝性命。云望舒本就意不在此，答应之后行事更加方便了。 云望舒现在依旧还在丞相府住着，东宫那个地方，她一辈子也不想踏足。 “公子，”管家匆匆到书房来：“墨烈征将军来了。” 要说现在大瑜还有那么几个忠心的官员，那么这位年近六旬的辅国大将军的确是其中一位。 云望舒放下手中的奏折：“请他到书房来。” 过了一会，两鬓斑白也依旧精神的大将军就到了书房：“见过太子殿下。” 一上来就表明立场吗？这几日自己既没有穿太子的朝服，也没有住东宫，识相的人都还称自己一句“大人”。称自己为“太子”，那自然心中还记挂着承德帝。 “将军快请起，坐吧。”不论怎样，云望舒对这位老将还是很敬重的。 墨烈征也不推辞，坐下之后立刻就道：“老臣这次来，就想问殿下一句，为何不下令围剿叛军？” “自然是为了百姓。”云望舒掷地有声。 墨烈征稍稍意外，他以为这位殿下不会在自己面前打马虎，可是这个理由是否有些冠冕堂皇了？“噢？还请殿下指教。” 云望舒面容端肃：“且不说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兵力，就算有，流光也不会把他放在内战上。内战最遭殃的不过是百姓罢了，南境之战后，大瑜有两成的疆土几乎全毁，现在若是再起战事，大瑜数百年估计也难以恢复盛世。” 这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墨烈征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自然明白。不过眼前这位年轻的掌权人，却是真的把百姓放在心里了，只是，自己还是不明白，到手的江山，为何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