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碧落天衣

    方天寒冷冷一笑，道：“什么叫有可能是吧？哼！这是对我方天寒的侮辱，下毒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我方某人从来不屑为之。刀疤脸，你少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如今，不管如何，你还是败在我了手中……哈哈，之前我们怎么说的了？谁输了谁当太监去！怎么样，阁下选择自宫呢，还是要我方某人代劳？”末一句，语气咄咄逼人。

    这时，经过一番调息之后，沉陌的身体已然无碍，他站起身来，哈哈一笑，朗声道：“笑话，天大的笑话，阁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出这等无厘头的笑话来！我败了吗？如今我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如何就败在你手中了？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刚才只是让你稍胜一招而已。哼！想击败我，还早着呢！嘿嘿，说我内力差，不如……你一剑刺来，我一剑劈去，你一脚踢来，我一掌推去，这多费事呀，不如我们来直接的，大家都站着不动，我挨你一掌，你挨我一掌，看谁先倒下，敢是不敢？”

    方天寒冷哼一声，道：“没什么敢不敢，来就来，莫非还怕了你不成？只是谁先出手？”其实，他看见沉陌刚才明明挨了一脚，吐血一大口，显然受到了内伤，但料不到沉陌转眼之间调息了一下就复原了，看上去神采奕奕，浑然不像受到创伤之人，对沉陌修复能力之强暗自惊叹和佩服，此刻又见沉陌信心十足地叫起阵来，料想沉陌可能有所倚仗，心中多少有了些顾忌，只是他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有四大美女在场，他更不愿表现出懦弱来，所以他很爽快地应战。

    沉陌干笑道：“哈哈！谁先出手么？这倒是个问题，若我先出手，可能你不爽，若你先出手，我也感到不爽，或者为了面子问题，你抢着先出手，我也为了面子问题，也抢着先出手，这……都不好。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不如这样子吧，我们就把决定权交给老天爷好了。”

    梦小柔一旁好奇道：“如何交给老天爷来决定？”沉陌笑道：“哈哈！这里的老天爷也就是运气之说……谁有铜钱？借我一用！”清白剑客开口道：“我这里有！”说着掏出一枚圆形方孔铜钱扔给了沉陌。

    沉陌一边抛着手中的铜板玩儿，一边对方天寒说道：“正面有字，反面无字，任你选一面，好比你选择了正面，我随便往地上一扔，若是正面朝上，便是你先出掌，反之，我先出掌，怎么样，这样够公平了吧？”

    “简直太公平了！”方天寒阴声怪调道：“好，我选择正面。你扔吧，倒是不怕你弄什么手脚。”一枚小铜钱而已，在武林高手的手中，想扔出正面，或反面，或不正不反而是竖立着，那都太简单了，稍微灌注点内力进去就可以了，保证这无生命的小东西比驯化的鸽子还听话，叫它向东绝不往西。

    沉陌微微一笑，并没说什么，把铜钱往空中一抛，任其自落，叮的一声，着地之后滴溜溜旋转了几圈才停下，无字的一面朝上。

    沉陌瞄了地上的铜钱一眼，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是反面，我先出掌……”抬头看见方天寒沉着脸，转而道，“怎么？若是怀疑我暗中作手脚，倒是让你来扔一次，要不要？”

    “不必！”方天寒一口回绝道，“我看不出你暗中弄什么手脚，所以就算你作弊，我也只好认了……来吧，请出掌！”说着，两脚分开，屈膝半蹲，含胸拔背，扎成马步，双手捏紧，收于腰眼。玄功运转，真气外放，覆盖周身，形成一个蛋形的保护罩，绿气缠绕，远而观之，仿佛就是一枚绿毛龟下的蛋。

    ——他看见沉陌一脸自信的样子，担心沉陌有什么隐藏手段，生怕一着不慎，失足成千古恨，所以，为了小心起见，他拿出了十二分小心、使出了十二成功力来迎接沉陌的攻击。

    看见方天寒一脸凝重的样子，沉陌不禁大笑：“瞧阁下如此凝重的神色，仿佛面对生死大战一般……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控制好内力大小的，这一掌下去绝不会当场要了你的小命，至多也就令你昏睡三天三夜，从此躺在床上度过余生罢了，不必紧张，放松一些，哈哈……”一边肆意大笑，一边朝方天寒走了过去。

    方天寒冷哼道：“哼！笑吧，尽情的笑吧，等会若是破不了我的碧落天衣功，看你还如何笑得出来？”

    沉陌冷笑道：“碧落天衣功？嘿嘿，听你的口气，似乎这是一门很了不起的硬气功哦！我倒要瞧一瞧，这比起‘铁齿铜牙金肚皮’纪俅的金钟罩硬气功来，谁更厉害一些？”说罢，呼的一声，一掌推出，照着方天寒的胸口印去，势沉力猛，遒劲无比。

    这一掌，聚五丁开山之力，可开碑，可碎石，是他的全力一击，完全不留余力，因为他对方天寒根本就不打算留什么情面，一掌就将他击毙了最好，至于刚才“控制好内力大小”之云云，只是他信口说说罢了，根本不当真。

    砰！

    沉陌这看上去足可断碑裂石的一掌击在了蛋形防护罩上，却是攻之不破，这绿毛龟蛋一般的真气层竟是比千年老王八的壳儿还要坚硬一些。

    “碧落天衣，无缝无隙，你奈我何？你奈我何！哈哈……”这一次，轮到方天寒肆意大笑起来。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身体丝毫无损的样子，沉陌的掌力完全被他的防护罩卸了去，半点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碧落天衣功！很好，很好，了不得，了不得呀！嗯，来吧，轮到你了。”沉陌倒不是输不起之辈，一掌无功，他并没有气急败坏，嘴角一抿，一笑置之，语出真诚，称赞起对头的功夫来。边说，他边后退了三步，身子一蹲，也扎起马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