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我感觉咱俩在一起约等于无敌
远处一阵嘈杂脚步,26名银色骑士从拐角冲出来,为的兰斯洛特大惊失色地喊:“二位殿下!” 而奥托不管不顾,依旧丧心病狂地推着剑背按住腓特烈的脖子,泪流满面地喊:“如果是我被捆着,你也会救我吗?” 腓特烈拼尽全力架住脖子上的剑,破口大骂:“你失忆吗?同样的问题我不回答第二遍!” 七年后,奥托问出这个念念不忘的问题,因为他记得当年那一幕。 他小时候嫉妒艾莲娜,今天更甚。但是,腓特烈居然也记得七年前的事,对弟弟的爱一直没有变过。 奥托听见腓特烈的训斥,咬紧牙关瞪着哥哥,突然声嘶力竭地喊:“动手!” 抱胸旁观的狂战士突然一颤,他低头看见身前长出一截鲜红的剑尖,仿佛血淋淋的竹笋从皮肤下面破土而出。 在狂战士身后,雅各布面无表情地把动力剑捅进了斯拉夫狂战士的背心,然后无情捏紧离合器。 动力剑的喷气槽在狂战士的十二指肠附近突然喷,仿佛在肚子里引爆了一颗雷,不仅把他的胸腔吹胀,更让动力剑势如破竹地自动下劈,一路削断他的脊椎骨,摧枯拉朽地砍断骨盆、割裂裤衩、自股沟劈出,彻底将狂战士分成两截。 狂战士睁大眼睛,喉咙里堆满食管的软骨,胸腔已经被动力剑的喷气槽摧毁成了一团空壳。然后他像个踩高跷的家伙,自胸肌往下都变成了左右两边,没来得及留一句遗言,就轰然倒地,摔出一地内脏,被偷袭到暴毙。 而后面的五名“背叛的银色骑士”也闪电出手,在听见奥托那声嘶力竭的“动手”以后,就闪电般割断了捆绑艾莲娜的绳索,沉默地把女皇往兰斯洛特那边一推。 然后那五名骑士毫不犹豫地拔剑回头,奋力砍向大惊失色的无畏骑士们。 5比25的悬殊比例,让这五名骑士的战斗惨烈万分,他们根本没有挥的空间,因为他们来不及砍穿无畏骑士的重甲,就被刀剑加身、劈得铁甲变形,踉跄后退时,必须狼狈举剑格挡,再无还手余地。 腓特烈脑门轰然一响,惊愕地看着奥托,猝不及防地喃喃:“你……你们……” 他这才想起,正因为奥托不依不饶地找他决斗,才拖延了时间,让腓特烈活着捱到兰斯洛特到来。 如果没有奥托这逼真的表演,狂战士绝不会毫无建树地横死。这个越负伤越势不可挡的斯拉夫人,已经让兰斯洛特吃够了苦头。如果有狂战士参战,腓特烈根本毫无胜算。 是奥托吸引了狂战士的注意力,才让雅各布无耻偷袭,暴毙了狂战士,给腓特烈带来胜利的可能。 奥托冷冷瞧着兄长,狠狠松开他,一句多话都没讲,回头就拎着剑,气吞山河地走向节节败退的雅各布,走向排山倒海的敌人。 暴怒的无畏骑士们争相咒骂:“奥托,你背叛成性,你这条人尽可夫的狗!” “你……”腓特烈心情激荡。他没想到拯救自己的,竟然是令自己爱入骨髓、恨断肝肠的毒舌弟弟。 奥托扭头瞥他,狭长的眸子在银色面甲后面若隐若现,标致冷酷,优雅得像化装舞会上的回望:“忠诚比爱情更高尚,因为就算被辜负,骑士也会为你去死。你不是疑惑我跟雅各布是否出卖过你吗?带着你的女人滚,永远活下去,用一辈子去想答案吧。” 猛士的忠诚,就是这么回事;他们成全的是自己的信念,就算伤心、坎坷,也初心不改,恪守信条,用自己的方式去鞠躬尽瘁。 “马上离开,不必感激。我成全的是自己,与你无关。”奥托唯恐兄长儿女情长,又冷酷地催他走。 然后奥托提着剑走向追兵,他越走越快,剑尖在地砖上刮出火花,继而,他爆磅礴怒吼,使用兄弟俩最熟悉的那招“奔剑式”,疾冲向雅各布,荡气回肠地替他扫开欺身刀剑,然后痛快淋漓地呐喊着劈出一剑又一剑,身影在呼啸的刀锋下见缝插针地舞蹈,每一次精妙的刺击都能捅穿盔甲的缝隙,干脆利落地致残一名敌人。 腓特烈这才惊心动魄地领略到奥托的真正实力。负责殿后的奥托,比跟他对决时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奥托战斗时,就像一匹信任本能的美丽银狼,毫不犹豫地听从直觉来舞蹈,用冷冽的剑光毁伤敌人的动脉和肌腱,每一剑都干脆利落,朴素务实,熟练得无可挑剔。 腓特烈在维纳留学的时候,奥托却参加了七年战争。奥托能让一群人死心塌地地效忠,归功于他对家族的忠诚和凡的剑术。 腓特烈想起奥托日常练剑后的样子,那个弟弟只会一言不地披着毛巾路过哥哥,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流汗就像被暴雨浇过。奥托的勤奋可见一斑。 兰斯洛特分出三人保护艾莲娜,率领23名骑士冲上来喊:“女皇已经安全了,殿下快走!” 腓特烈奋然扯下零碎的军服,狠狠摔在地上,身上勒着剑痕狼藉的白衬衫,怒吼道:“老子的军队全都会师了,跑个屁!你们这些穿盔甲的还打不过穿布衣的?都跟老子冲,一路杀回去!救出龙骑兵,从此在帝国横着走!”
兰斯洛特不假思索地举剑掩杀过去,在面甲下呐喊:“保持护卫阵型,保护两位殿下!一直杀到喷泉广场去!” 奥托连续劈断三支重剑,双臂痛得举不起来,正被披着皇家金铠的无畏骑士劈得节节败退时,突然斜刺里横来一支两米长的动力剑,从无畏骑士的下巴螺栓处捅进去,从头盔后面穿出来,动力系统一喷,动力剑就扯断了无畏骑士的颈椎,生生撕开半边脖子才劈出来。 就算被捅穿脑袋,无畏骑士都龇牙咧嘴要砍死奥托,直到脊椎被毁,这个无惧无痛的战士才突然丧失动作能力,手一松,长剑坠地。 然后腓特烈气喘吁吁地一脚踹倒敌人尸体,背贴着奥托,骂骂咧咧地啐一口:“敢碰老子弟弟,脑袋都给你拧下来。” 奥托弓腰提剑,垂着双臂,争分夺秒地缓解肌rou酸痛,一边盯着进退有序地运作护卫阵型的银色骑士团,一边喘着粗气说:“我最亲爱的哥哥啊,你是来献媚吗?” “我不会放弃一次暴利的投机。我要君临天下,所以这是我的翻身仗,与你无关。”腓特烈将这话原样奉还。突然,两名鲜血淋漓的无畏骑士横冲进来,怀着死士的决心,誓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腓特烈。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吸气,用荡气回肠的咆哮来动员力量,拼尽全力冲刺而出,一圈剑刃酷似一闪即逝的钩月,完美地洞穿死士的胸膛,然后刹那退回来,重新背靠背,横剑挡住新敌人的纵斩。直到此时,被他们砍成两截的尸体才刚刚落地。 “对方的主力骑士没有铁甲遮护,兵力也分散,好像真能杀过去。”奥托奋力踹开敌人,气喘吁吁地告诉腓特烈。 “我们手里有女皇,解决了这批外国人,帝国就是我们的。”腓特烈的牙关呼着白气,回答:“我感觉咱俩在一起约等于无敌。” “废话,因为我是无敌的。”奥托冷笑一声,然后默契地与腓特烈并肩杀敌,像一台全自动除草机,有条不紊地侵吞无畏骑士的阵线,在背后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