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稳定石勒进军前凉

    这些年楚云一直就打探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偏偏就像是有人把所有痕迹都抹去了一样。鲁忠等人虽然被囚禁，但是他们除了知道当时表面上的敌人刘聪、石勒和张寔，其余的都一无所知。而且现在刘聪和张寔都已经死了，就算是当时负责动手的刘曜也死了，而另一个动手的石虎却怎么也不开口，就算是楚云用煞气差点把他弄成白痴，这个家伙也没有透露半点消息。

    而且这些年冉良也在不断地打探，不过同样没多少进展，就是打探出，在石勒对铁血军动手前夕，曾经有一个人拜见过石勒，这个人据说十分诡异，站在那里都让人看不清楚相貌。这是从一个没有被石勒杀死的守门校尉哪里得到的消息。当年凡是见过那个人的全部被石勒清理了，此人也是因为运气好才逃得一命，现在跟老鼠一样的藏着，要不是冉良碰巧执行一次任务遇到，还真的找都不好找，这个人也不知道其他的消息。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楚云也确实没有弄清楚，随着时间的流逝，知情人估计越来越少。这件事除了楚云异常信任的鲁忠、王杰和周岩知道，其余的还真的没几个人知道。在匈奴人的大牢里还有几十位铁血军的旧将旧臣，楚云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泄露，也一直没有把他们放出来，不过他们的待遇都很不错，一旦等楚云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楚云就会重用他们，这些人虽然只是铁血军文武官员中的中层，但是忠心毋庸置疑，现在也只能对不住他们了。

    没想到就在楚云越来越失望的时候，周岩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楚云立刻跟着周岩前往了皇宫。皇宫之中藏有一些专门记载皇帝起居和话语的文献，估计就是皇帝本人都不知道，周岩正是从这些文献中找到的蛛丝马迹。

    周岩捧着一份竹简递给楚云，这个时候的纸张并不普及，而且质量很差，所以很多文献还是竹简记载，这也可能是这些文献保存下来的原因，毕竟比起纸张，竹简更不容易损坏。楚云接过了读了起来，这是一位叫做丁斌的著作郎记载的刘聪死亡之前的一些“起居注”，里面详细记载了刘聪晚年的言语行为。

    其中就有好几处刘聪醉酒之后提到过铁血军，刘聪喜欢饮酒这是众所周知，因此他在醉酒之后说的话的确有可能是真的。

    一次刘聪曾经看着自己越来越肥胖的身体哀叹道过他受了别人的欺骗，他怨恨某人对他说灭亡了铁血军就赐予他更多的性命，还怨恨他宠信的重臣欺骗自己，而且他堂堂一代帝王竟然不敢提报仇的事情，只能慢慢等死。这起居注中没有写欺骗刘聪的是谁，估计是不敢写出来。

    刘聪这种言论还有很多次，甚至有一次提到了铁血军中他们内应的名字，不过这些关键的名字都被这个著作郎丁斌抹去了。

    根据这些记载，楚云能够模糊的推断出一个事实，就是有一个庞大势力联合了当时北方绝大多数势力灭亡了铁血军，刘聪只是其中之一。而且铁血军的灭亡应该是内外勾结的，楚云曾经就怀疑铁血军的内部出了问题，而且还怀疑是自己的义妹楚莹绿和最早跟随自己的女人崔宁，现在从刘聪嘴里听到的确有内奸之后，更加肯定了楚云的想法。

    “周岩，你知道监察司和红楼嘛？”楚云看向周岩。

    周岩浑身一震，他当时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两个机构的名声却已经如雷贯耳，特别是监察司，那可是能让小儿止啼的恐怖机构。

    “属下知道。”周岩立刻跪下说道。

    “周岩，你起来。咱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都死在了这一场可恨的阴谋之中，我们铁血军在正面谁也没怕过，哪怕是当初独自面对整个北方的势力，我们也能顶得住。但是有一伙可恶的叛徒勾结外人颠覆了我们铁血军，我楚云不服。这年多年我受尽屈辱支撑我活下来的就是要报仇。你愿意帮我吗？”楚云盯着周岩，周岩毫无畏惧的看向楚云，目光中满是坚定。

    “都督，您说要我做什么，我周岩不为家人报仇誓不为人。”周岩说完楚云点了点头。

    “好，我准备你让重新建立监察司，不过名义上是以朝廷的名义，我准备把御史台和廷尉府交给你，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我希望你能够给我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人。”楚云说完，在周岩惊讶的目光中出现了三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这么多人，周岩竟然都没有发现藏在了哪里。

    “这些人都是我培育出来的死士，隶属于暗卫，一共也才五十人左右，他们全部忠心耿耿武功卓绝，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武艺都不在鲁忠将军之下，尤其精通暗杀。我把他们交给你，一方面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一方面是让他们去执行一些紧要的任务。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监察司搭建起来，并且给我找的这个叫做丁斌的著作郎。这些都是当年冯成家和黄凯的建立监察司的经验，你好好学习一下，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监察司的存在，哪怕是鲁忠和王杰，一切必须暗中行事，你能做到嘛？”楚云问完，周岩目光中呈现出激动的神色，他立刻领命。

    这些暗卫都是楚云以魔源杀气培育出来的，他们的记忆早就被霸道的魔源杀气清除干净，只会执行自己的命令，不过魔源杀气太霸道，楚云花费了大量时间，也只是从数千余人中选出了五十几人，至于剩下的，不是被魔源杀气撑得爆体身亡，就是成了傻子。

    楚云的手段不可谓不狠辣，但是楚云依旧这么做了，不疯魔不成话，楚云实在是对人心敢到畏惧了，也只有这些没有自己思想的人，才能让楚云安心。再说这些家伙全原来都是当初坚定的保皇党，而且大都是胡虏，楚云对这些人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除了给周岩的三十人，楚云身边就剩下两个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的，其余的全都被派到游子远、刘东勇、杨昇、杨业等人身边去了，如果这些家伙背叛自己，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这些暗卫实力全都在人境中期，比起一般的神力衍生者实力还要高强，毕竟他们是楚云催生出来的，潜力都被耗尽了，而且就算连生命都比常人更短。这也是楚云发现的魔源杀气一个新的作用，这跟用内力帮助别人洗精伐髓有些像，不过一个只是让人增加潜力，一个却让人耗尽潜力增加实力。

    楚云现在也没了丹田，虽然身体在《战神诀》的影响下慢慢恢复，就是他的脸都恢复了原貌，但是毕竟丹田不是脸，楚云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因此他越来越依仗魔源杀气。

    有这些暗卫的存在，楚云暂时也不担心别人和自己玩阴的，毕竟天下神石只有九九八十一块，其中三块还在自己手里，这些神石掌控者到哪里都是宝贝，楚云不相信会有人用这些宝贝来直接对付自己，何况他现在只是隐居幕后，在天下其他势力眼里，前赵还是刘氏皇族的。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公元330年，前赵复兴元年；东晋成帝咸和五年鲜卑烈帝二年；成（汉）武帝玉衡二十年；前仇池国十三年；前凉（文王）建兴十八年；后赵太和三年。

    楚云在游子远的具体实施下大规模进行改革。

    首先就是管制改革，前赵恢复汉朝时候的三公九卿制度，不过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进。楚云担任丞相也就是三公中的大司徒，也兼任了太尉也就是三公中的大司马不光是文臣中的第一人，也掌控了全国所有军队。而游子远担任了大司空，也就是御史大夫，相当于副丞相，帮楚云处理一切政务，但是却没有军权。

    其余的九卿除了廷尉由周岩兼任，其余的都是前赵中那些有才能身氏又清白的旧臣担任，水至清则无鱼，虽然楚云知道很多人都是游子远的门生故旧，但是楚云只有掌握了军权和几个要害部门，楚云就不怕他们造反。

    另外楚云进行了大规模的民俗改革，楚云规定不管是汉人还是羌氐匈奴人以及其他胡人都是炎黄子孙，全部称之为华人，都是中华子孙。并且规定所有人必须易汉服、讲汉话、改汉姓、通汉婚、定门第、改籍贯。然后开设学堂尊儒崇经，兴办学校，并且恢复汉礼。

    虽然有一些小波折，但是在楚云的强硬下，全部实施了起来。一时间雍州、秦州汉人地位急剧升高，而且长时间实施下去，所有胡虏都会融合在汉人之中。

    而且楚云还下令实行均田制和户籍制度，加强两州的控制，这样有利于朝廷收取赋税，大大增强国家的战争潜力。

    当然这些制度的实行都是为了让楚云更好的增强战争潜力，毕竟乱世之中，一切以军事为主。不过随着楚云和游子远的改革，两个人在民间的地位与日俱增，甚至楚云这个丞相的名声超过了身为皇帝的刘俭。毕竟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都喜欢一个较为稳定的生活环境。

    楚云当然不会忘记军队的建设，随着楚云手下军队的扩建，人数虽然越来越多，但是战斗力不可避免的下降，楚云正是要趁着这段时间增强军队的战力。

    而在期间前凉、成汉、仇池、东晋和后赵的使者几乎全都来到了长安，楚云把后赵和前凉的使者晾了起来，分别接见了另外其他几个政权的使者。他们的目的当然都是一致的，前赵和后赵才是中原的王者，他们不是来恭贺新帝登基，就是为了缓和双方关系的。

    在楚云的示意下刘俭接见了东晋、成汉和仇池的使者，他们都是抱着善意来的，所以都相谈甚欢，并且确立了相互之间的友好，当然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口头上面的友好，国与国之间没有朋友。并且刘俭还邀请三个使者参加几天后的军队检阅，几个人当然满口答应，他们也想看看现在前赵的实力。

    五天之后，在五个使者和长安数十万民众的关注之下，赵国举行了盛大的阅兵，楚云命令楚公亲卫的全部骑兵和丞相八军中的四军，一共十三万人参加，十几万整齐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出现，震惊了每一个观众。

    在古代哪里有这样庞大的军队检阅，因此每一个使者都被赵国的实力震惊了。

    送走了几个被吓坏了的使者，前赵皇帝刘俭终于接见了前凉和后赵的使者，不过这个刘俭是楚云自己假扮的。

    本来就被楚云别出心裁的阅兵吓坏了的前凉使者，在见到了楚云假扮的皇帝之后，使者直接就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任务说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张骏觉得干不过前赵，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求和来了。

    但是怎么处理前凉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前凉跟后赵不一样，后者是前赵的死敌，双方绝不可能和解，只能有一个人倒下，但是前凉却可以拉拢。谁都知道前凉也绝不是什么好鸟，他就算是臣服，也会随时反噬，所以这个度很难把握好。再说他可是背叛了前赵，如果不要点补偿，又显得自己太懦弱，这个度也要把握好。不过楚云绝不会让前凉好过，你想求和就就和想战斗就战斗，把我的面子放在哪里？因此楚云早就制定好计划，一方面跟前凉扯皮，一方面要对前凉来一次胖揍，让他彻底不敢再找自己麻烦。

    前凉派来的使者是耿访，身份只不过是敦煌的计吏，张骏也害怕楚云他们二话不说咔嚓把使者宰了，所以他们派这么个小官，也就是为了探探前赵的虚实。楚云的大阅兵也把耿访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前赵糟了这么大的难还有如此实力，因此来拜见前赵新帝之前，他不断地措辞如何不辱使命。但是一见到刘俭之后他才发现，他准备的全都白瞎了。

    耿访从来没见过王霸之气如此浓厚的王者，从刘俭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让耿访浑身战栗根本说不出话，耿访浑浑噩噩的出宫之后，才记起坏事了。其实楚云虽然有王霸之气，但是也不足以把人吓傻，他是用的魔源杀气。

    楚云装扮的刘俭没和他废话，谴责了他一番之后，就命令耿访带他的诏书回去，耿访只记得自己点头答应，连诏书上的内容都没有看。等他除了皇宫，才记起来，他连忙打开诏书，结果越看越恐怖，如果真的把这份诏书给自己国主张骏，会不会直接被咔嚓了？

    不过他想再见刘俭是绝无可能了，他被一伙军人押送回了陇西郡，直接送还给了金城郡的凉州军，耿访苦思无果，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夸大前赵的实力了，毕竟跟自己小命比起来，一切都是虚的。

    不说耿访心怀忐忑的前往姑苏城，就算后赵使者也被楚云装扮的皇帝刘俭吓坏了，这个使者命叫石聪，跟石生和冉良一样，都是石勒的养子，石勒派遣他前来为使者，一是看看能不能救回石虎，二是打探前赵虚实，毕竟石勒虽然相信冉良的话，但是还是要验证一番的。

    石聪看到刘俭的那一刻起，浑身就感觉一阵阵发冷，石聪是神力衍生者，他的实力几乎已经到了神力衍生者的极限，也就是人境七层，但是面对刘俭，竟然提不起一点反抗之心。他这才想起冉良临行之前，多次嘱咐他的原因。

    石聪比起耿访好不到哪里去，他连怎么出来的都不记得了，跟耿访一样手里捧着一个诏书，石聪连看都没敢看，就带着人火速离开了长安。

    当石聪把诏书呈给石勒之后，石勒不动声色看完，然后迅速把诏书毁了。然后他一反常态，以前群臣多次劝他登基，他都不干，这一次竟然独断专行下令正式称帝，建国号为大赵，改元建平，其实前赵和后赵都是为了区分他们才起的名字，两个国家实际上国号都是大赵。

    石勒立妃子刘氏为王后，世子石弘为太子。任儿子石宏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军事、大单于，封为秦王；石斌为左卫将军，封为太原王；石恢为辅国将军，封为南阳王。

    然后任石虎的儿子石邃为司隶州刺史，封为齐王；石宣为左将军；石挺为侍中，封为梁王。又封石生为河东王，封石堪为彭城王。让左长史郭敖任尚书左仆射，右长史程遐任右仆射、兼领吏部尚书。左司马夔安、右司马郭殷、从事中郎李凤、前郎中令裴宪，都任为尚书；参军事徐光为中书令、领秘书监。其余的文武官员，拜官封爵各有差等。

    并且再也不提石虎的死活，在称帝之后，石勒让石虎的儿子石邃立刻前往司隶州赴任，并且把石虎的其余几个儿子一股脑的扔到了洛阳，另外把石虎实际掌握的几支军队一共七万余人全部赐予了石邃。

    这全是楚云以刘俭的名义写给石勒的信造成的：朕为赵王除一心病。石勒看后立刻就懂了，其实石勒多次想把石虎除去，但是石虎的根基越来越深，这几年石虎势力甚至庞大到了石勒想要动手都不敢了，现在楚云直接点出了石勒的心事，并且帮他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石勒高兴还来不及。石勒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他一心想把自己的位子传送给自己的儿子，石虎这个侄子比起来就是外人，石勒怎么可能不想除去石虎。不过石勒随着年龄增加，越来越求稳，他已经没有了直接除去石虎的勇气，如果一个搞不好就是国家动荡。而且他年纪大了，也不想在死后得到一个容不下自己侄子的恶名，这才是他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

    现在他把石虎的一派全部赶到司隶州，他们位于最前线，成为对抗前赵的第一线，如果离开石勒的支持，他们哪怕有军队，也什么都不是，毕竟现在的洛阳不是十年之前了，经过战乱洛阳人口稀少粮食不足。这样安排，就算石勒死了，也能让石勒的后代子孙的间接控制石虎一系，让自己后代稳定，他何乐而不为？

    石勒的一系列动作再次表明了他是当年那一位心狠手辣运筹帷幄的石世龙，没有了石虎这根搅屎棍，石勒治下实现了难得的安定。

    而楚云一句话稳定了石勒之后，他秘密来到了陇西郡，携带的是超过十万的大军，他要把前凉的墙头堡金城郡占据，彻底把前凉的触角斩断，至于之前的信，当然是为了迷惑张骏君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