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科学结合魔法的契机
对射偏感到很不可思议的奥雷欧斯再次下令：“复制前一个指示，用途为扫射，十把暗器枪同时射击！” 从虚空中出现十把暗器枪，如同花束一般的枪口放出子弹。 但是，应该是经过精确瞄准的十发魔弹，却全部擦过当麻的身体，完全没给他带来任何一点伤害。 奥雷欧斯愕然地看着连续两次都死里逃生的当麻。 当麻的肩口，令人难以置信的大量鲜血从被切断的地方汩汩涌出。血液喷在脸颊上，将他的睑染得血迹斑斑。 但是，当麻却依然在笑着。 仿佛像原本身体内最黑暗的部分，正从被切断的手臂断面不断流出。 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似乎打从心底愉快地笑着，而且伸出舌头把鲜血当成沾在嘴边的酱油一般舔食着。 奥雷欧斯无法阻止心中的不安逐渐产生。 “啊…你这家伙……在我的金色大衍术下，你绝对无法活命！配置无数断头刀，迅速切断这家伙的身体！” 话一说完，如同水面裂开一般，从少年的头顶天花板上，出现了数根巨大的断头刀刃。每一柄的重量都超过一百公斤的处刑之刀。面对这些因重力而落下的巨大刀刃，当麻却只是笑着，完全不想闪避也不想防御。 断头刀的刀刃，依然落空了。 当麻依然在笑。 「可恶……为什么……？」奥雷欧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咬了咬牙，锐利的眼神如同要刺穿敌人似地盯着当麻，说道： “直接死亡吧！少年……” 但他的怒吼声还没有停，心中便已经产生杂讯。 「靠这样一句话，真的可以杀死他吗？」 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自然毫无效果。 炼金术师用着颤抖的手想要从怀中取出细针，但是却让怀中无数的细针全部洒落在地板上。 然而，炼金术师根本没空去在意这件事。 他颤抖看着当麻，原本锐利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像生锈的刀刃般驽钝。两脚很不可思议地，不听使唤般往后退了一步。 金色大衍术可以将任何事情随心所欲地化为现实，但是反过来说，一旦奥雷欧斯自己心中想着“赢不了这个人”、“无法打倒这个人”，一样会变成现实，可以说是把两面刀。 奥雷欧斯每一次的说话“下令”，有点像是子弹的功用。 如果只是在心中“想”，会混进很多的杂念。 这样一来“命令”本身不明确，很有可能无法成真。所以需要靠着自己的嘴说出“命令”来凝聚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同子弹一样发射出去。就像在背英文单字的时候，口中念出来比较容易记得住一样。 他的金色大衍术，本来就不是“讲什么就实现什么”的魔法，而是“想什么就实现什么”的魔法。 但现在，奥雷欧斯对自己的“想象”失去了控制力。 当麻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走向奥雷欧斯。 这样的行为，反而更让奥雷欧斯感到焦虑。 终于，两个人近距离对峙了，旁边的桌上就躺着茵蒂克丝。这本来就是他们对茵蒂克丝的争夺战，但即使到了这时候，炼金术师依然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全身动弹不得。 “喂！” 突然听见当麻的声音，奥雷欧斯像是正在被说教的小孩子一样，肩膀被吓得抖了一下。 “你该不会以为，切断了我的右手，就可以封住我的幻想杀手吧？”他露出锐利的犬齿，眼神让人有种泛着红色光芒的错觉，用似乎打从心里感到愉悦的声音说着。 一瞬间，上条右手的切断面。如同喷泉般喷出的鲜血产生了异常变化，血流开始膨胀，看起来就像是在透明的玻璃雕刻上洒满鲜血，一种不可思议的透明物体，开始逐渐成形。 从当麻右臂断面跑出来的，并不是人类的手臂。 是颗头颅！ 而且是大小超过两公尺，狰狞而凶暴，只有在古老的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巨大而强壮的龙王之首。 原本应该透明看不见的龙头，染上了鲜血。当麻将它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挥动，慢慢张开那拥有一长排如同锯子般牙齿的下颚。 就像在诉说着，这才是当麻力量的真面目。 虽然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别变化，但是在看不见的部分，已经开始变质了。原本充斥于整个广大空间中的炼金术师气息消失了。简直像是被强迫变更了这个领域的主导权。 奥雷欧斯不禁抬头往上看。他看见了由史提尔.马格努斯血rou所形成的，恶心的“人体内脏展览体”，原本散落在房间中的血rou，开始凝聚在一起。 “炸裂”的命令遭到取消！ 就在奥雷欧斯这么想的瞬间，史提尔重新塑形，毫发无伤地落在地板上。 奥雷欧斯感觉背脊像是被人用冰柱刺了进去。 拚命强忍住从身体内几乎要冲破心脏的恐惧感，奥雷欧斯尝试做最后的抵抗。「这应该只是我的“不安”所创造出来的怪物而已！所以只要冷静下来，消除这个“不安”，寄宿于少年身上的这个奇妙怪物应该也会消失。」 但是透明的龙王，双眼仍在安静地瞪视着奥雷欧斯。 光是这样，就让奥雷欧斯因害怕而感觉到视线越来越狭窄。 「不可能的……我赢……不了的……」 在他这么想的瞬间，张开到极限的龙王之颚，将炼金术师从头顶整个吞了下去。 龙王之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然后把炼金术师吐了出来，他还没有死，有心跳，有呼吸，但眼睛中已经没有任何神采，仿佛居住在身体里的灵魂，已经被巨龙整个吃掉…… 当麻无力地倒在地上，普通人的身体流了那么多血早就晕过去了，只是意志在支撑着他击倒炼金术师，失去了本体的意识，狰狞的龙王之首也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嘛，也就是这样了。」宫大河看了看周围，除了他，其他人不是晕了，就是已经变成白痴。他先帮当麻的手臂止了血，免得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挂掉，然后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我还真是笨蛋啊。”找了一会也没有收获的宫大河一拍脑袋，走到白痴一样坐在地上的奥雷欧斯面前。 在炼金术师的口袋里，宫大河找到了两本书，一本是金色大衍术的魔法书，另一本则是类似日记的东西。他随意的翻了翻日记，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就是这个了。」宫大河把日记收了起来，却把魔法书塞回奥雷欧斯的口袋里。这种东西对开发过能力的他来说毫无意义，反而可能引起有心人的窥视，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 「接下来的就交回给你了。」用力的摇了摇红发神父，眼看他就要醒来，宫大河连忙闪身离开了房间。 「当麻那家伙，在被斩断右手后的那个状态，真的只是炼金术师的妄想吗？在那种情况下，那个炼金术师应该没有那么空暇的精神去想象一个那么逼真的东西出来吧……莫非说，那就是当麻真正能力的表现？原作中当麻两次被斩掉右手后，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这个应该就是原作中最大的秘密了……真是的，本来只是想去找点关于催眠的资料，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不得了的东西啊。」回到自己宿舍的宫大河叹了一口气，他手里拿着的，是从炼金术师那里获得的战利品，一本炼金笔记。 奥雷欧斯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他的炼金笔记里面涉及的内容非常多，除了炼金术，魔法，还有宗教甚至科学的各种知识。魔法侧的东西对宫大河来说没什么用，只需要了解一下就可以了，但作为魔法侧的杰出代表，奥雷欧斯对科学的理解，却给了宫大河非常大的启发，尤其是他对催眠的使用，更是完美的融合了魔法与科学的精华——这一点除了那个神秘的学院理事长，宫大河还真不知道有谁能超越他。 奥雷欧斯的金色大衍术，从咏唱到使用，都是通过催眠来实现。他先是催眠了大量的学生，控制他们使用自杀式的咏唱，才完成了金色大衍术。而在平时的使用中，他也通过对自己催眠，来增强想象力，从而提高金色大衍术的威力。 金色大衍术的作用就是将想象化为现实，这跟超能力是非常相似的，只不过在科学侧，这个东西被称为“个人现实”。接受过能力开发的学生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但这只是因为在释放魔法时身体会产生排斥反应而已，并不是说接受过能力开发的人就与魔法完全绝缘了。能力者也是可以接受魔法的加持的，而且很多魔法并不需要使用者！在原著的“天使堕落”事件中，激发魔法阵的人，就是毫无魔法能力的上条刀夜！宫大河希望能从奥雷欧斯的经验中得到一些关于魔法与科学相结合的启发。 「有了这些资料，再加上‘那个东西’的话，升级就更有把握了！」宫大河满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