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忽悠
楚度既然已经插手，自然要主导一切，于是便笑道“阿朱，你也别装了，我和段兄早就看出来了”。 段誉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 阿朱用那张伪装后的老脸吐了吐舌头，让楚度有一种要眼瞎的感觉，可见阿朱的易容术确实高妙。 阿朱知道今日“琴韵小筑”之中无人是这神秘人的敌手，在不知道对方真正目的前还是先行稳住，不由笑道：“今日天时已晚，四位请休息片刻，待会就用晚饭。”说着便退入内堂。 楚度看着崔百泉和过彦之，总觉得这两路人有些碍眼，就寻思着打法走他们。 “你二人来此做什么？”楚度问道。 崔百泉、过彦之对视了一眼，崔百泉开口说道：“我两人是来向慕容氏寻仇而来，我们……” 楚度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说，你两人之事我已明白。慕容复不在此间，你们来这却是寻不到答案，不如归去。” 崔百泉急声道“大仇未报，怎可归去！” “你们要报仇，就找慕容复去，这里只有一些女眷仆人，报什么仇？我在此间还有要事，你们赶紧走吧。” “我……”崔百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过彦之拉住了。 面对楚度这神秘的存在，以及他那神鬼莫测的秘术，两人实在没什么底气，只得悻悻的走了。 于是就只有楚度和段誉留了下来。 过得小半个时辰，一名男仆出来说道：“阿碧姑娘请两位到‘听雨居’用晚饭。” 楚度道：“有劳了！” 于是，两人跟随那男仆而行。 曲曲折折的走过数十丈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绕过几处山石花木，来到水边，只见柳树下停着一艘小船。 那男仆指着水中央一座四面是窗的小木屋，道：“就在那边”。 楚度、段誉两人跨入小船，那男仆将船划向小屋，片刻即到。 楚度从松木梯级走上“听雨居”门口，只见阿碧站着候客，一身淡绿衣衫。 她身旁站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郎，也是盈盈十六七年纪，向着楚度点头微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阿碧是瓜子脸，清雅秀丽，这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段誉开始赞叹着阿朱和阿碧，让两女都极为开心。 这时，阿碧微微一笑，转头向楚度等道：“两位驾临敝处，呒不啥末事好吃，只有请各位喝杯水酒，随便用些江南本地的时鲜。” 当下请两人入座，她和阿朱坐在下相陪。 楚度见那“听雨居”四面皆水，从窗中望出去，湖上烟波尽收眼底，回过头来，见席上杯碟都是精致的细磁，心中先喝了声采。 一会儿男仆端上蔬果点心。四碟素菜是为鸠摩智特备的，跟着便是一道道热菜，菱白虾仁，荷叶冬笋汤，樱桃火腿，龙井茶叶鸡丁等等，每一道菜都十分别致。鱼虾肉食之中混以花瓣鲜果，颜色既美，且别有天然清香。 楚度每样菜肴都试了几筷，无不鲜美爽口，不由点了点头。 段誉又一如既往的开始赞叹，让阿朱和阿碧都极为高兴。 楚度不由感慨，段誉本来就长得一表人才，口才又如此出众，简直就是对女人天然的大杀器。 饭罢，阿朱这才问道：“这位楚公子，你来这里究竟有何要事？” 楚度早在心间想好种种说辞，此时阿朱问到，正好来答。 “我本是一寻仙问道人，寻仙迹，修长生，前些日子遇到段兄，知他是有福之人，便结了一段缘法。后来分开，又算到他有一劫，我又在左近，就助他一助。” “只是又见了你，这事又有了变化。我却是打算再度你一度。” 他看着阿朱，念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阿朱全身一震，颤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句话，是阿朱出生后一直戴着的锁牌上的原话。即使是在姑苏慕容氏，也并非是人人知道的。 这块锁牌意味着阿朱的来历，她一直随身戴着，从来不会轻离。 没有想到，居然会被一个外人说破了。 “你已经猜到了吗？不是吗？”楚度笑道。 阿朱紧张地问道：“你……你知道我的来历？” 经过楚度的一阵忽悠，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在世仙人来看，都相信了他的话，当然楚度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楚度却看向段誉，笑道：“段兄，恭喜你又多了一个妹妹了。” 段誉脸色一变，吃惊道：“楚兄，你……你是说？” 最近段誉已经多了两个妹妹，即使再是吃惊，也远不如第一次了。 第一次时，那可是他的情妹妹，硬生生变成了亲妹妹，那种打击才是最大的。 楚度说道：“阿朱代表其身份的不止是锁牌，其身上还有一个‘段’字的刺青，除了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女儿，她还会是谁？” 阿朱听闻了楚度的话，再也无法怀疑，这些私密的事外人如何得知？唯有这高人神通超凡算出来的，那么他说的必定是真的。 一想及自身命途，阿朱不由得两眼红红身子不住抖，一时间种种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她看向段誉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复杂。她万万想不到，让她有点好感的段誉会是她的哥哥。 “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个诅咒”楚度望着段誉，笑了笑。 段誉却是紧张了起来，“楚兄，那是什么诅咒？” 楚度立刻一脸严肃起来，说“曾有人在十一月十一这样诅咒过，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这话一出口，段誉彻底的崩了。 过往种种皆浮现在心头。 段誉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暴击。 此时此刻的段誉似乎遭受到了重大打击，那凄惨的模样就好似被他梦中的神仙姐姐给拒绝了一般无二。 悲惨的模样，让人不会认为对方乃是一个高富帅。 “呵呵！” 一个平淡的没有丝毫波动的笑声从段誉的口中发出，段誉抬起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楚度，“楚兄你知道是谁发下的这个诅咒吗？” 那句“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是多大的讽刺，是多大的诅咒？ 这话让段誉不由的想起了木婉清和钟灵两个妹子，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种感觉，结果……人家果真是自己的妹子。 若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的话，这话定然没事儿，笑笑也就可以了。 但问题是自己已经发生了两件事实，这就让人郁闷了。 就像钟灵和木婉清。他段誉亲过，也将人带回去见了自己的父母，结果人家是自己的妹妹，这不仅是对女人的打击，也是对段誉的一种打击。现在这个诅咒无疑是在段誉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段誉都有活撕了发下诅咒的人的心思了。 现在又遇到阿朱妹子，刚刚有了点好感，还好楚兄说明了状况，不然又是悲剧！ 此时阿碧和阿朱两人不断的将视线朝段誉的方向飘去。说实话她们也被这诅咒吓到了。而段誉的表现无疑从侧面证实了那话的真实性。 在这一刻，女人的八卦天性彰显无遗。 两女的耳朵只差点没有竖起来了。 “段兄节哀，”楚度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接下来，我们再去见见你的一个妹妹就好了。” 还好楚度早早收了白玉像，段誉没了恋恋不忘的神仙姐姐，不然接下来就好玩了。 “谁？”段誉双目无神，好似被玩坏了。 “王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