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9 灰姑娘凤（中）
当天边升起了属于扩散式光束炮的光芒之时，刚刚坐进高达MKII驾驶舱的卡缪突然感觉到一阵不祥，不安，让人感到极其恶心的厌恶感。 “这，这是？”卡缪全身的寒毛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甚至还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一刻占据了全身上下。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接了进来。 “卡缪，你感觉了吗？”是何莫名。 卡缪一看到何莫名面上还变得凝重的神色，马上下意识地反问道：“大校！这，这股不安到底是什么回事？” 听到卡缪的反问，何莫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只见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卡缪，说道：“卡缪，现在时间并不足以让我解释一切给你听。但可以猜测的是，这股不安感的源头或许就是你所遇到的那个女孩。” “什么？凤？！！！”卡缪一惊，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正想张嘴否认的时候却被何莫名打断了。 “卡缪。你不用解释。你在自由活动的时间内做了什么，我没有兴趣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所遇到的那个女孩，凤，便是泰坦斯的机师，也就是之前与你在近海交战的精神高达的机师。” 何莫名顿了顿，紧盯着卡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卡缪！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做好了面对黑暗的觉悟了吗？现在的凤，或许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什么？”卡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大校说的是战斗吗？我自从登上高达MKII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卡缪抬起双手，用力地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以及，杀人的觉悟！” 虽然卡缪表现出了成为战士的觉悟，但何莫名却知道现在的卡缪还没有做好面对黑暗，面对正在将凤拉入深渊的邪恶的觉悟。 可是，何莫名却没有继续开口说明。只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就打开了另外一个人的通讯。 “卡兹！机体情况如何？” 正在整备员的协助下，临阵磨枪的卡兹一听到何莫名的声音，立刻一个激灵大喊道：“是！大校！随时准备完毕！” 何莫名面色稍缓，但依然严厉。“卡兹！按照模拟训练的结果来看，你已经是死过数百次的人了！所以，在现实中，你不能死！只要死一次，你的人生就如此可笑地完蛋了！记住了吗？” “是！大校！”卡兹用力地绷紧身体，大喊一声。 对着卡兹敲打一番后，何莫名和卡缪先后出击，向着精神高达所在的战斗区域飞了过去。而迦楼罗奥特姆拉和卡兹所驾驶的吉姆II改，则起飞盘旋在新HK，以及保卫新HK不受到泰坦斯派出的MS别动队所破坏。 加普兰和高达MKII飞上高空，向着正在被精神高达肆虐的港口区域望去之时，何莫名和卡缪心中便齐齐地一顿。 可怕！ 可怕至极！ 无论是曾在阿克西斯时，见识到了由基西莉亚主动被深渊感染所异变而成的伪钢巴斯塔的何莫名，还是第一次遇到深渊异变体的卡缪都被眼前的景象被震撼到了。 黑色， 那比夜晚更为深邃，更为绝望的黑色光雾将所过之处的所有光芒，光辉全数吞噬，其后，更留下了一道仿佛无法被抹消的巨大痕迹，深深地烙印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那，那是什么？大校！” 隔着遥远的距离，亲眼目睹了那宛如远古魔神觉醒般的精神高达的肆虐后，被高达之父富野钦定的最强NT卡缪突然从其中察觉到什么东西，竟双手颤抖了起来。 “那是凤，凤·村雨。卡缪。现在，我非常确信，坐在精神高达里面的人便是凤。” 与卡缪不同，何莫名并没有因为近距离接触到了深渊异变体而感到害怕，甚至还开启了变革者状态，试图去感应驾驶着精神高达的机师到底是谁。 结果，不出所料。 “凤？”卡缪先是一愣，后是一咬牙，猛地驾驶着高达MKII，驱动高达脚下的飞行踏板冲了过去。 “凤！住手！” 伴随着卡缪的喝止声，几乎化为一道闪电的高达MKII冲到了精神高达的跟前，将正在缓慢向着新HK市中心推进的精神高达给拦了下来。 同时，卡缪的声音也传到了双眼几乎变成了赤红的凤耳中。 “这，这个声音是卡缪？” 从康普按下了那个按钮开始，无时无刻都承受着莫大痛苦的凤在听到卡缪的声音时，仿佛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芒，一丝能够让凤走出这片逐渐将她拉进无尽深渊的黑暗的光明。 “凤！是我！卡缪！！” 一听到凤的回应，卡缪立刻作出了回应。 然而， 现实却没有给卡缪继续用言语去与凤交流的机会。 炮火！ 一连串来势汹汹的炮火攻击从天而降，将高达MKII逼退。 险之又险地躲开攻击的卡缪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一句话，便被乘着高达MKII阵脚不稳的瞬间，发动连续攻势的苏德里大尉以及其部下所驾驶的两架高扎古从精神高达身边逼开了。 “凤少尉！！继续执行你的任务！击杀高达MKII！！” 刹那间，苏德里大尉的声音犹如深渊中的魔爪那般，将刚刚清醒一些的凤捉住，并用力地将凤拖向深渊。 “不，那是卡缪！那是卡缪！！！我，我不要！！” 凤奋力地挣扎着。 痛苦地抬起手捂住左脸的凤，抬眼看着正在被苏德里大尉两人所驾驶的高扎古逼得四处躲避的高达MKII。 “不！那是卡缪！不是敌人！！” 像是坚定信念那般，凤放下了捂住左脸的手，在被那明暗不定的黑色幽光所占据的脸孔中，一股坚毅的神色悄然升起。 但， 现实却是残酷的。 “凤·村雨！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记忆了吗？” 康普那尖锐到几乎失真的嗓音突然响起，如同针刺一般，将那个正在努力从深渊魔爪中挣扎的凤一下子扎了下去。 “不！！！” 凤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便再度从黑暗深渊当中伸出的魔爪捉住，用力地拉入了那无边的黑暗混沌当中。而在现实中的凤那美丽的头颅猛然高昂，浑身上下不断地颤抖着，这是身体在本能地作出反抗。 这， 这是一场攻防战。 一场由凤自身与那被康普称为刺激药剂的深渊之物所爆发的攻防战。 只是，这场短暂的攻防战很快就得出了赢家——深渊。 “这种无法在记忆中存在的城市，就这样毁灭了吧！” 在那双已然变得赤红，洁白的脸孔已被由无数黑色幽光演变而成的幽深纹路的凤张开了小嘴，响起了那不似人间，只在地狱中才会存在的深寒嗓音。 “嗡！” 这一刻，精神高达胸部的扩散光束炮光芒大作，宛如灭世魔剑般的光束炮一遍，又一遍地来回肆虐着港口，肆虐着城市。 “不！！凤！！快醒醒！！！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在凤被深渊击败的瞬间，卡缪的心脏突然爆发了一股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这，是失去深爱之人时，所爆发出来的刻骨铭心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凤！！！” 痛苦之剧烈，让卡缪无法控制高达MKII的动作。这对于正在和两架高扎古交战的高达MKII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但所幸的是，何莫名驾驶着加普兰及时赶到，并依靠着加普兰的高性能机动将两架依靠着飞行踏板进行空中机动的高扎古逼开后，方才带着高达MKII退开了一段距离。 “卡缪！没事吧？” 凤被深渊击败的瞬间，何莫名也感觉到了，只是他没有卡缪所感受到那般强烈。 “嗬~嗬~~嗬~~” 卡缪死死地捂住胸口，用力地深呼吸几次后，咬着牙关说道：“不！我没事！大校。凤，我必须去救凤！！” “嗯。高扎古就交给我来对付。”何莫名点了点头。 “大校！你应该知道凤现在是被什么缠上了吧？告诉我怎么办？”卡缪一想起刚才那股刻骨铭心的痛楚，便用力地捂住心口向何莫名问道。 “深渊。这是我们第十七独立舰队一直以来的敌人，同时也是人类的敌人。现在，你只要知道这一点便可以了。卡缪。”何莫名看了一眼，盘旋在精神高达身边，却没有乘着高达MKII成为累赘的好机会攻上来的高扎古后，又说道：“卡缪。或许，现在凤还有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凤便会完全被深渊吞噬。到时候，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那个选择，便是把凤杀了吗？”卡缪的双手用力地握紧，牙关紧咬地说出了这个他所能推测到的最坏结果。 “是的。只有杀了凤，才能让新HK避免被深渊吞噬。这是，我们第十七独立舰队一直以来的对策。”何莫名面无表情地道出了在这数年间，被第十七独立舰队实行了不下于数十次的最终选择。 “大校！”卡缪双目圆瞪，再次抬手握紧了高达MKII的控制杆。“精神高达，还有凤，能交给我吗？” 何莫名点了点头。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凤的性命，便交给我吧！大校！！” 卡缪在这一刻，用尽全身力气地将自己心中作出的决定大声地吼了出来。 “去吧！卡缪！相信自己！相信你的内心！人类的内心中，都有着一个名为”可能性”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