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月(求推荐、求收藏!)
猛然间,长湖四周,风云呼啸,燃起了数十处大火。山林之中,码头之上,城镇腹地,不断有人在长空中发出惨叫。 数十头巨鹰,遮天蔽日,每一声戾吼,都让人胆战心惊,背后森寒。 遍布各处的战狼,迎月狂啸,深渊怒吼,仿佛雷霆一般,震得万物痴呆,头皮发麻! 几百幽灵鬼魅穿行在大地,剑到之处,血光寒闪。一缕缕喷涌的鲜血划过天际,让这个夜晚,时隔三十年之后,血月再现…… 北院。 议事大厅。 十几位长老焦头烂额,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疯了!云战那老匹夫,彻底的疯了!” 云再山气上胸府,在大厅中来回走动,每一步下去,额头上的冷汗,就多浸出一分。 “宗主,不用担心,集结号三十年没吹了,谁还记得那鬼东西?” “是啊,宗主。云战虽有军方背景,可如今北院势大,量他也做不了什么。” “放屁,你们懂什么?谁知道云战的背后,暗藏着什么势力?” “报——” 这时,一鸣弟子声嘶力竭,一路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众人一看到这名弟子周身是血,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回事?快报!” “金蛇帮……金蛇帮总舵,被一伙神秘人暗杀!门内五百名好手,被一群饿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什么? 砰! 云再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顿时气血翻涌,头晕目眩,要知道,金蛇帮可是北院一半药材和灵矿的来源,是先辈留给他发展壮大北院的王牌。 然而,还未等他稍作喘息,又有几名传信弟子匆匆来报。 “宗主,不好了……云州一百三十家赌坊,悉数被烧毁。九杀堂总坛,被一群幽灵血洗,除了一堆破碎的血衣,什么也不留!” “报——执法堂大执事,云铁,云啸虎,被人暗杀。” “报——临江分舵舵主云烈,在怡红院暴毙!” “报——灵海堂堂主李江,在望月酒楼被人割喉!” 轰—— 接连听到不利的消息,云再山只觉一阵耳鸣,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 云铁,云啸虎,云烈,李江…..这些人,全都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将! 而九杀堂,那可是自己费了五十年,动用了无数人脉关系,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并且以赌坊为掩护,为宗门赚钱洗钱。九杀堂不但是情报中心,同样也是北院一半的经济来源。 现在,这些半辈子的心血,一夜之间,没了。 说没了就没了。 “你可探清,究竟是何人所为?区区南院,云战那老匹夫,怎么可能有这等实力?” “宗主,南院的弟子,全都在睡觉。” “混账!” 云再山一巴掌将传信弟子煽飞。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不旦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还敢说没有南院的事?” “宗主,不是小的们不查。而是九头湾,北渡口,南渡口……云海山脉十八道隘口,全都被一群神秘的巨兽堵住了!” 什么! 云再山骇然失色。 这种感觉,几乎是要面临灭门的惨境。 眼看着云再山神魂失措,一名李姓长老连忙过来吹耳边风。而这名长老,也是天龙营的人。 “宗主,据属下暗查,梅山剑宗的人,自持戒大典之后,一直都没有离开云海地界。云州能够一夜之间血洗金蛇帮和九杀堂的,有如此实力者,只有梅山剑宗。” “放屁!梅尧棠刚与云蕖订婚,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给我来一刀?” “宗主,梅山剑宗的野心,恐怕不只是壮大势力那么简单吧?我云海宗衰落几十年,但也遍布古战场的遗址,依我看,那帮人,就是冲着我云海宗的宝山宝地来的!” 云再山心中一震,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经过李长老一提醒,下意识地想起了罗霄秘境。 但他却装作不知道。 而且,那个地方,整个云海宗,也只有云战,云哲和他三个人知晓。 按理说,云战、云哲是绝不会泄露罗霄秘境的秘密,梅山就算是想吞并云海宗,也断然不会知道那个地方。 这其中,定然有别的猫腻。 梅山剑宗固然嫌疑很大,可是此刻,云海宗危机四伏,完全顾不上他们。 良久,传信弟子又道:“宗主,安静下来了。我们安全了,那群人的目的,不是要覆灭北院。” 啪! 云再山勃然大怒,一巴掌将传信弟子直接煽出了大堂之外。 “有我在此,谁敢进犯北院?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宗主吗?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那群杀手的对手?在你眼里,是不是那群杀手,连我也要一块儿杀了?” “宗主息怒,宗主息怒,属下不是那个意思…..”传信弟子哆嗦地跪在台阶前,没敢再哆嗦一句。 “哼,给我滚!你若再危言耸听,这只杯子,就是你的下场!” “咔嚓!” 云再山手中的杯子,瞬间化为粉末。 …… 演武场。 四周空旷无比,风啸凄凄。
云枭的袖子和头发,仍然在风中晃动,此刻,虽然他在星玄神玉中神魄意识很清楚,但并没有完全回到身体当中。 所以在任何人看来,焚仙柱上,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柳姜氏飞身抱住了云枭,落地之后,坐在台阶之上,仍然像抱住一个婴儿那样,将他的身体抱得很紧。 云枭过了十二岁童关后,她就再也没有抱过他了。 他太冷了。 冰冷。冷到没有人陪。 她想要给他,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温暖。 “枭儿……” 柳姜氏一缕一缕整理着云枭的头发,一遍遍抚摸着他的额头,一滴滴晶莹的眼泪,悄然落在云枭的脸上。 …… 北院,执法堂武技阁。 云战如幽灵一般,轻轻地落在巨大的高阁建筑的瓦尖之上。 白发,如针如雪,肆意地飘散风中,似在宣告某种魔怔。 轰—— 一声沉闷的炸响。云战势大力沉地落下,将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尽皆震断。四周的晶柱石像腾起,重重地砸进了墙体之中。 云莫、云仇匆匆从屋里赶出来,看见几乎入魔的云战,顿时心中一震,头皮发麻。那一青一白的脸色,就像病入膏肓的活死人一般。 “大宗伯,你…….” “是你们杀了云枭?” 低沉,霸气,冷酷而无情。 明白了云战的来意。云莫鼓动着双眼,大声说道:“哼,云枭杀了我儿子,那是他死有余辜!身为云门大宗伯,你不但不以身作则,对他严加管教,还……” 嘶! 疾驰的一声,云莫话未说完,便被云战一掌吸到了手中。咔嚓一声,没有任何反抗,脖子便被扭断,那重重的脑袋像吊在脖子上,仅仅只是个rou球。 云仇骇然,呼吸全无。两个死鱼眼睛嵌在眼眶,再动不得半分。 “云战,杀了我们,难道你不怕被逐出祖籍,被列入天罚榜,受天道……” 轰! 云战将手中的云莫当做一把匕首,一掌打向云仇,云仇见云莫的尸体飞来,瞳孔增大数十倍,立马全力抵挡。 然而,一口鲜血喷出,叫也没叫一声,死了。 云莫一只脚洞穿了云仇腹部,还插进了墙体。两个人被挂在墙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功德碑上的浮雕,十分精美。 杀了云莫云仇,云战没有停留,转身便朝着演武场飞去。 苍穹中巨大的血月,暗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