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祖横要复仇
此刻谁也不知道，李煜已经和二子摸到了所有人的身后。 祖成此刻背靠着山崖，看起来至少不必担心背后的问题，却没想到山崖上有人吧？ 祖横倒是一早就发现，那探出了头的李煜，甚至还有二子跟在他的身边。后者也发现了祖横，立刻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后者会意，尽可能吸引祖成的注意力。 李煜此刻找了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这玩意在山崖上丢下去至少也能把人砸死。关键是若不小心砸到了祖郎那就悲催了。所以这块石头绝对不能瞄准祖成或者祖郎，最好计算在他们面前或者身边最好。 祖横他们此刻还是保持着射击的姿态，祖成没有放下人质，他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其实不止李煜在寻找机会，他们也在寻找机会射杀祖成。 和祖成的身份无关，背叛了村子就要诛杀，这是山民的基本铁律。山民们能够躲开朝廷一次次的围剿，并且能够在关键时刻团结在一起，就在因为这个铁律的存在。 祖成心里也很清楚这点，所以此刻也不得不做垂死的反抗，惜命到底是人的本能。 突然，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直接就落在了他的左侧。篮球大小的石头从几米高砸下来，那动静可不小，那一瞬间除了祖横以外几乎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被带了过去。 好在祖成却知道自己的处境，就算是歪头看向那边，却也直接把祖郎提了起来，放在自己面前。如此就算他转头过去，祖横也没办法射击。 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却不想突然“砰”的一声，只觉得脑袋一痛，似乎什么东西直接砸到了他的脑袋。却是二子在李煜的指挥下瞬间进行追击，另外一颗拳头大的石头直接从侧面砸中了他的脑袋。 这一下子可不轻松，直接把祖成砸了个头破血流，关键是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 祖成的身体稍微歪了一下，露出了他的脑袋，祖横当即射出了箭矢，把他这个亲弟弟给直接射杀。箭矢就这样穿破了他的脑袋，后者似乎早有所料，却还是不甘心的倒毙在地。 危机解除，自然有几个村民上前去查看祖郎的情况。后者只是稍微受到了惊吓，好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亲叔叔突然变成暴徒这点，让他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 “没事吧？”李煜终于是在上面下来了，第一时间走向了祖横他们那边。 “多谢先生相助，否则的话只怕郎儿就危险了！且若非早些时候先生通报，只怕祖某也好不到哪去！”祖横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 早些时候虽然是牺牲了一个心腹，但好歹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若非二子过来告诉他有死间的事情，只怕对方已经得手！ “村长可知道是谁在背后下黑手？”李煜点了点头，进一步追问道。 “官府加死间，这些家伙都是十年多加入村子的，恰巧又是我们赶集回来的时候匆忙杀到，要说这样还猜不到是谁的话，那么祖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祖横冰冷冷的说道，显然他已经预料到了幕后黑手。 “现在的关键是，在我们不远处还有一群官兵，我们还是先走吧！”李煜提议道。 祖横也不是普通人，自然是立刻下达了迁徙的命令。同时把所有男丁都给召集了起来，直接朝着官兵那边杀了过去。 说到底，这里才是他们的主场，那些官兵不知死活的过来，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就别指望能够安全下山！来而不往非礼也，祖横这算是给张家送去一份还礼，这还只是最最微薄的一份！ “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听先生的话！”祖横离开前，对祖郎他们吩咐道。 “是！”祖郎这些小屁孩纷纷回答道，他们不是军人，自然不需要说“喏”。 “想办法离开远一些，这里也未必安全，都上山崖上吧！”李煜左右看了看，然后提议道。那些官兵显然是有向导，否则不能直接就能进入到村子里面，这个向导很有可能是某个间谍，如此只怕这里也会被官兵们知道，并不算安全。 “好的！”祖郎对李煜本来已经是初步信服，如今李煜对他不仅有救命之恩，而且祖横也吩咐了下来，自然莫敢不从。 在山崖上，倒是可以看到村子那边的情况。此刻的山村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若非害怕引发山火，只怕这些官兵还要把这里点上一把火。 这个时候的吴越可不是后世，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深山老林里面，那些落叶厚的可以。这几天都没有下雨，一把火烧起来也不知道会烧到什么时候。 类似这也的老林子多了，烧了也就烧了，主要还是担心那些野兽为了避火，纷纷下山为祸那就糟糕了。这年头老虎什么的可还不是保护动物，宋朝的时候李逵在深山老林还能一口气碰到八只老虎，放这个年代什么豺狼虎豹全部下山，没有上千也有几百，稍有不慎一个亭，甚至大半个县的人口就没了。 到时候上面追究下来，就算有剿匪的功劳在上面顶着，只怕也难逃罪责。 祖横他们也是摸清了官兵的想法，与他们在丛林里面打游击，在天黑的时候，陆陆续续也回来了。阵亡了几个村民，但却也把这五百多个士卒全部留了下来。 只是村子已经毁掉，而且已经暴露了出去，看来不迁徙是不行了。现在放在祖横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遁入更深的深山里面。要么去别的村子和别人合并。 若是后者，那么祖横很有可能就不是村长，到时候李煜的地位自然也会有所降低。但遁入更深的山林里面，同样也有危险，那里的野兽更多，也更加不安全。 “去邻村，那里前不久老村长过来过，希望让我接替他成为村长。本来打算派祖成过去的，谁知道却发生了这档子事。如今我们过去，至少也有个落脚点，刚好让两村合并！”祖横想了想，很快就有了决断。 其实何止是邻村，周围十几个村子都以祖横这边为首。强者的信仰不管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祖横不仅疏财好义，而且也是山民里少有的文化人。很多大家解决不了的问题，其实都会找他来决断，不知不觉他就成了类似县令一样的存在。 只是和正规县令比起来，他一没有城池，二没有正式的官职而已。再加上为了避免人多嘴杂泄露行踪，所以也没有把这十几个村合并起来。 比如像现在这样，突然出现了内鬼，至少可以保住其他十几个村落的安全。否则到时候需要迁徙的人和物就变多了，迁徙的过程也很容易出现问题。 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狡兔三窟’吧？比起真正的县令级权势，祖横更看重实际利益！ 迁徙的过程没什么悬念，对方也非常欢迎祖横成为新的村长，包括邻村的村民。老村长原本据说也当过县城的小吏，只可惜这个不算正规编辑的存在，根本没办法保护他的族人和他们的土地。 这不奇怪，当时他们家族几乎占据了数百顷的土地，这是数代开垦下来的结果。但很可惜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土地也直接被迁徙到这里的某个世家的分支看上了。 之后似乎在冲突的时候打死了对方的管家，别人要找他们族人开刀，老村长不得不带着这些族人成为了山民。 这些都是在路上二子对李煜说的，这也让李煜发现了二子的八卦属性。 合并之后，人员达到了千人规模，不过原本有的田地并不足以支持祖横他们这些新来的。换言之这个冬天，他们很大程度要依靠采集和打猎来获得食物。 “好在这几箱书没有被毁掉，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先生的宅子毁掉了，这点我们会尽快为你修建起来！”好歹有两个临时的临时落脚点后，祖横派人把李煜的东西都给带了过来，其实就是一些简单的行礼，还有他那几箱书。 小阿奴依然跟在他的身边，作为侍女伺候他。李煜是身份是教书先生，哪怕是这个村子原本的百姓也是非常尊重他，老村长若非已经油尽灯枯，无法下榻，否则只怕也要亲自拜会。不管如何，在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自然而然的，李煜需要教导的学生就有所增加，直接提升到了一百多个。不过这也会逐渐变成声望点的来源，他自然是来者不拒。关键是小孩子到底是一张白纸，他可以自由的在上面涂抹。 在以后的教学里面，他完全可以把一些马克思主义传播下去，通过影响这些二代子弟，说不得能间接影响到他们的父母。 “村长，张家你打算怎么处理？”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李煜找到了祖横。 “没得说，既然他们已经打了我们的主意，那么若我们一点反击都没有，那就太软弱了！我要吴郡张家，在丹杨郡彻底做不了生意！”祖横非常平静地说道，但那满满的杀意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愤怒。 这次双方撕破脸皮，意味着之前的交易已经彻底失效。货物姑且不说，数千贯的银钱也别指望能够收回来。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更别说村里可就等着这些货物过日子。 也不用说，因为这次的事件，祖横还失去了一个弟弟和两个侄子，甚至他差点都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还能不愤怒的话，那么不是懦弱，就是神经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