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坏两消息

    林铭看了看李煜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知道。本来以为杨浪提过，不过看来没有。

    “那李兄可知道我墨门的基本情况？”林铭笑吟吟的问道。

    李煜摇了摇头，不懂就是不懂，没必要装X，到时候只会闹笑话。

    “墨门原本是学派，算是研究学术的集体，只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公输盘的技术也传入了墨门，同时也有一些游侠加入了墨门。久而久之，墨门文武兼备，在先秦之前，所谓钜子几乎是文武全才。”林铭缓缓说道，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墨门的变化。

    “只是如此一来，每代钜子虽然文武兼备，但却没办法达到圣人级，亚圣都无法达到。终于在光武皇帝那年，有一位钜子发现了原因。

    说到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专注于学术或者专注于武艺，才有可能达到最高的境界。反之若是两者兼备，那么反而会拖了两边的后腿，甚至可以说学得越多，越难精通。

    于是从下一代钜子开始，钜子习武，传承者习文，主要也是因为那一代钜子有两个弟子。他分别把墨家的武术，还有墨家的知识传授给他们二人。从此墨门以钜子为首领，但同时以传承者辅佐之。两者的地位其实是一样的，不过是分工的不同。

    从此，墨门的钜子和传承者虽然只精通一项技能，却往往能够专精进去。当代钜子乃是剑道高手，只身杀上贺兰山，去贼酋首级而归；林某则继承了墨门的所有知识，在机关术方面略有小成。”林铭为李煜介绍了墨门的情况和变化，不过那小成绝对是自谦了。

    别的不说，在没有弹簧的情况下，直接发明出威力强大，而且还能单发连发切换的袖箭，就这个手艺足以让人信服。关键还是理论上，林铭显然是继承了墨门所有知识和理论。

    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制作出强弩甚至是诸葛连弩，甚至襄阳炮或者火炮，那么攻城略地则不成问题。但目前为止，双方只是合作关系，他并非自己的部属，所以好东西李煜也不会拿出来，这需要时间！

    “只可惜，到了我们这一代，林某和钜子闹了点矛盾。从此墨门文武虽然没有分离，但也不过是维持着一层同门关系，本质上已经是分成了文武两派……

    准确的说是两种派系，林某的意思应该是自下而上，布局天下百姓。而钜子认为应该自上而下，从皇帝开始推广，这样才能做到中兴墨门的目的。

    理念不同，我们为了坚持各自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合作到一起。他去了雒阳当了陛下的剑术师父，其实就是护卫。通过获取陛下的认可，来中兴墨家。

    林某说来惭愧，在遇见李兄之前，也曾经一度迷茫过。迷茫过到底自下而上是不是错了，百姓本身并不想要变革，只要有一口饭吃能活下去他们就能坚持下去。

    相反墨家的理论又会侵害到世家和皇权的利益，所以很难得到世家和皇族的认可。

    除非，我们如同儒家一样，根据皇室的需要进行删改，只是这样到底还是墨门吗？林某曾经非常纠结！

    好在遇到了李兄，让林某接触到了更高级的理论，虽然和墨家有些相似，但明显更加成熟。所以林某不再迷茫下去，反而对李兄的自治区非常好奇！”林铭说完，郑重行礼。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李煜如今的行为如同老师，当得起他林铭郑重一礼！

    “哪里哪里，李某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说不得以后还需要向林兄请教。我们互相学习，互相借鉴，互相提高便是，师礼却是有点过了。”李煜慌忙回礼。

    “也是，如此还请多多赐教！”林铭笑了笑，算是认可了李煜的这番话。

    “说起来，林某自作主张，稍微走了点墨门的路子，已经把李兄向当今陛下引荐。据当代钜子传回来的消息，陛下似乎已经派人前往陇西李氏，到时候或许他们会派人过来认亲，如此李兄就是货真价实的陇西李氏子弟了！”林某随即提醒道，在他看来这对李煜来说应该是非常好的消息。

    其实不然，李煜听了不由得有点皱眉。若是他的身份落实，王幸必然不敢作为，王幸不敢作为，那么大家就能优哉游哉的生活下去不再存在外部矛盾。没有了外部矛盾，大家就会选择安逸，而不是铤而走险跟着他冒险。换言之之前的布局，几乎就浪费了！

    这应该算是好心办坏事吗？李煜不免有点担心，此刻他已经想着重新布局了！

    “莫非是林某多管闲事了？”李煜虽然没有露出别的表情，但也没有表现得很高兴，于是林铭不由得问了句。

    “这倒是扰乱李某的一些计划，不过问题不大。”李煜苦笑着回道，他当然不能说真话，尤其墨门和皇帝的关系那么好，他敢说自己打算革命？那玩意，其实和造反没区别！

    如今他说要做的是建立自治区，类似羁縻州一样的存在。山越本来不服管教多年，对官府的信任度已经几乎归零。

    与其时刻都要提防山越作乱，建立一个羁縻州这样的自治区，对统一管理山越有很好的作用。关键是若是能在里面掺点沙子，那对大汉进一步控制羁縻州有很重要的意义。

    所以李煜认为，若只是自治区的话，就如同打打擦边球，对于几乎管不到吴越山区和山越的朝廷来说，应该是会被默许的。

    不过若是成为陇西李氏的话，也不是没有好处。首先这意味着他将不是普通的山民，而是世家子弟，就这个身份他走到哪里都能混得很好。陇西李氏虽然没落，但好歹也是门阀级别，这到底是一个拼爹拼身份的好处，有了这个身份，他就算光明正大地在中原行走！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从陇西李氏接到消息，到散布消息并传到这里，都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时间，其实足够王幸动手。反之，若王幸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动手，那么这个消息来不来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另外还要劝告李兄一句，陈韬和刘行两人虽然加入墨门，但却是钜子的人。他们以后或许会留下来，作为李兄的副手，帮你处理些食物，但一开始千万不要太相信他们。但也不要保持太远的距离，否则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他们两个少年心性，再加上父辈被迫害而死，其实还是有争取的可能性的，他们本身的家学也算丰厚，统兵打仗或者治理地方都能拿得出手，若李兄缺人用，何不考虑招募他们两人？”林铭最后提醒了句。

    李煜闻言点了点头，他就知道刘宏不会免费帮助自己，墨门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