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恶战在即
听着千岁所言，功遂的心气翻江倒海，千岁说这些他都听进去了。借着让自己成就事业之名，千岁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多，虽然千岁始终没有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他也听出了千岁还有另外的意图就是一旦他夺取天下武林盟主之位，千岁势必会通过他掌控天下武林为己所用，这或许才是千岁真正的用心。 功遂心里挺难受的，恍惚间，他都有点后悔跟随了虎千岁。当初，他不过是帝枯大帝御前的一名普通侍卫，跟随虎千岁以后，虎千岁提拔他，使他一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三品御前带刀侍卫。 虎千岁曾经一再跟他还说：“遂儿，你好好跟着我干，我保你不出几年就当上二品御前带刀侍卫。在九州帝国的历史上，大帝的御前侍卫一辈子能做到三品的不多，做到二品的更是凤毛麟角，拿帝武大帝一朝来说，只有步重山做到了二品御前带刀侍卫，他当年跟你一样可谓都是年轻有为劳苦功高啊！” 回首自己的升迁之路，无不是在虎千岁的提携下才有今天的，功遂反思自己追逐名利地位看透的人心之难测，让他憧憬的前途黯然失色。他要是不跟随虎千岁，当一个大帝身边普通的御前侍卫，有吃有喝的，虽然平庸，不至于像孩童时乞讨那般可怜。 “千岁啊！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功遂还是多多少少看出了些。要我说，千岁啊！你位极人臣，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何必再贪恋大帝的位子呢！”功遂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 “功遂呀！虎千岁对你的好你得记住，但是，记住千岁的恩德，不是让你功遂跟着千岁为非作歹，千岁做什么你知道可以佯装不知道，看到的可以佯装没看到，毕竟千岁对你功遂有恩。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应涌泉相报。 时至今天，不管千岁带你好的目的是不是在利用你，不管怎么说，千岁给了你曾经想要的。现在呀！功遂你明白了，还为时不晚。明天……明天，功遂呀！你可能真的要让千岁大失所望了……” “遂儿。”听到虎千岁在叫他，功遂才从浮想联翩中醒过来，他作揖施礼跟千岁说：“千岁，功遂明日尽力一战。至于战果如何？全在于天意。”说到这里，功遂仰起头仰望着黑夜里的星月，也在仰头望着夜空的虎千岁没有在意到他一心栽培起来的功遂侍卫，此时两眼浸满了泪水。 “天意常常弄人，我从不相信天意。”虎千岁最后说，“不早了，歇息吧。你大战在即，夜里一定要睡好。明早精精神神地上台打擂，阴不邪算什么？即就是全天下的武林中人明早都一块上，你功遂也是赢定了。” “哦……”虎千岁说的这最后一句话在功遂听来，似乎是千岁无心顺口说的，他却猛然浑身一抖，像似受到了风寒的侵袭，一种不祥的阴云弥漫在了功遂的心头。 回到寝室，索性合衣躺在床上，倦意袭来，功遂昏昏沉沉中还在琢磨着虎千岁说的最后的那句话。什么“即就是全天下的武林中人明早都一块上，你功遂也是赢定了”？千岁为什么要说这样话？前岁似乎在向我功遂暗示什么？看来千岁说这句话不是无心顺口说说而已，这其中肯定有名堂…… 熬不住了，功遂才睡去。等到听吉从事叫他，他一睁眼天都已经亮了，想到打擂，他从床上闪电般蹦下来，利落地整理好身上的衣裤，开了房门，吉从事手一挥，十来个下人即鱼贯而入，在他寝室的饭桌上摆了一桌子饭菜和酒水。 “功遂侍卫，你慢慢享用，时辰差不多了，我会再来叫你的。”说着话，吉从事退到门外，他临离去之际，又扭头冲功遂说：“吃好喝好！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功遂统领，你一定会旗开得胜的。”虽然功遂为打擂早已辞去了三品带刀御前侍卫兼御前侍卫统领的职务，吉郎依然口口声声地还在以侍卫称呼他。 吉郎心里比谁都清楚，有虎千岁在朝中坐镇，功遂的侍卫一职只要他功遂今早打擂赢了，夺取了天下武林盟主，别说三品御前带刀侍卫，就是二品御前带刀侍卫的职衔只要他功遂想要，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功遂哪里有什么胃口放开肚皮吃呢，即使虎千岁让他打擂的动机再不纯，看着眼前足以十来个人享用也足够的的美食，功遂的心里还是对虎千岁心存感激。 吃喝到差不多，不等吉从事再来叫他，功遂自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兵部的左怨鸿左侍郎早已恭候在宰相府门前，今天一战非同寻常，虎千岁点名调左侍郎前来陪侍功遂侍卫。 左怨鸿时任兵部左侍郎，不过四品，而功遂侍卫官阶三品，见到功遂侍卫，左怨鸿就等于见到上级一样毕恭毕敬。 出了相府门，左侍郎招呼功遂侍卫骑上马，然后一伙人快马加鞭奔向了太平城的外城南门朱雀门。远远地听到马蹄声，不用看朱雀门的卫士就知道是功遂侍卫来了，他们如临大敌慌里慌张地不是把城门关上而是赶紧打开了城门，紧张地静候着攻遂侍卫一伙人出城。 赶到朱雀门前，功遂望一眼擂台，阴不邪赫然入目，阴少主依然双手背后，微仰着头颅，安静地站在擂台之上。功遂即可下马，徒步不紧不慢地踩上搭在擂台边的梯子也上到了擂台上。跟昨天下午打擂上台以一招动作潇洒的旱地拔葱跃上擂台比起来，清晨功遂上擂台要低调得多。 朱雀门上陪侍在大帝身边跟大帝一排就座的虎千岁，心里纳闷功遂为什么连上擂台都非要磨蹭？事前，功虽也没有跟他说过。眼下他也顾不了细节了，只要功遂能打赢擂台，什么都显得不再重要了。 自打昨天下午崆峒门的阴少主跟宰相府的功遂打擂平手结束以后，京城的大街小巷的人们全都议论纷纷彻夜不息，天不亮人们就三五成群络绎不绝地涌向朱雀门前龙江之畔。 看打擂的看客把擂台围得密不透风，黑压压的人群，人们都翘首以待热烈地期盼着打擂尽早开始，但是快到还未到，即使再短的时间，当前看客们也都感觉时间太漫长了，不少人焦躁中叫嚷：“怎么还不开始啊？快开始呀！快呀！快点呀！能不能快点打起来呀……” 但是，擂台之上，功遂和阴不邪都面对面默然站立，耐心地等待着时辰的到来和开始打擂的锣鼓响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