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满堂皆惊
也就在听布烈讲过他的父王莫希可汗率领莫希军队攻打善阿国大败而归的故事不久，莫希可汗派遣使者奴都儿游说索尔沁部落可汗。这一天，雁落陪着父王接见了莫希部落的使者。奴都儿呈递给索尔沁可汗一封莫希可汗的亲笔信，雁落看着父王先打开信看了。 “莫希攻打善阿国是为什么？我怎么从信中看不出原因来？”父王手拿莫希可汗的信，似笑非笑地盯着莫希使者奴都儿问道。 奴都儿说：“可汗有所不知，莫希可汗只所以攻打善阿国，起因是莫希牧马人不慎牧马时误入善阿国，善阿国不但没收了莫希牧马人的马群，还打伤牧马人并将牧马人拘押了起来。 拘押当中，莫希牧马人受尽虐待，伺机逃回莫希，向我莫希可汗汇报了实情，我伟大的莫希可汗这才向善阿国发兵。本意只为讨还公道，让善阿国女王道歉和赔偿，岂料善阿国女王一意孤行，竟然对我驻扎在善阿国国境以外的莫希大军进行攻击。我仁慈的莫希可汗因此还击，这才是事件的起因。 战争的结果，善阿国凭借莫希大军远道而来，军马疲惫之际悍然攻打莫希大军，使我莫希大军吃亏不小。我莫希可汗收兵回到莫希草原，从来就不曾忘记复仇，很想联合仁慈伟大的索尔沁可汗一起征讨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善阿国女王，恳请可汗出兵助我莫希可汗向善阿国讨得公道。 我莫希可汗说了，要是索尔沁可汗出兵帮莫希打败了善阿国，那么，善阿国除了女王归莫希部落，其他的人口，还有财物，以及善阿国的土地和世所罕见的虎斑马，都将归索尔沁可汗所有。” 听奴都儿如此一番诉说，早就心知肚明的索尔沁可汗不屑地又冲莫希使者说：“果真如你奴都儿所说吗？我得到的消息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呢？” 奴都儿被索尔沁可汗问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尔沁可汗说他得到了消息，他得到的是怎样的消息呢？奴都儿还在猜想着，索尔沁可汗嘲讽地一笑，再问他说：“善阿国的女王是不是十分的美貌？跟传说有出入吗？”顿了顿，索尔沁可汗轻蔑地大笑，笑声回响在可汗的军帐内外。 在奴都儿看来，索尔沁可汗的笑充满了嘲弄莫希可汗的意味。从索尔沁可汗的问话中，他明显听出了索尔沁可汗已经知道了莫希可汗率领莫希大军攻打善阿国的用意。 有着闭月之貌的善阿国的女王逐行之让草原各部落的首领全都垂涎三尺，奴都儿心里清楚，眼前这个个子高大健壮的索尔沁可汗问话中莫不借机嘲讽莫希可汗，而他未必就不对善阿国的女王动心思。 在索尔沁可汗的军帐内外都是如狼似虎的卫士，使者奴都儿尽管不满索尔沁可汗的戏弄，但是他身为使者，只能装聋作哑尽力保全莫希可汗的名声，为莫希可汗争得面子。 奴都儿犹豫片刻才说：“不能不说善阿国的女王美艳绝伦，但是我莫希可汗只为报仇雪恨，所以才执意要她。” “哈哈！”索尔沁可汗又大笑之后，说，“要说善阿国的女王逐行之，无论是她的容貌还是能耐都让天下男人无不倾倒。你敢说你们莫希可汗不是为了一己私心才贸然出兵攻打善阿国的吗？你替你们可汗遮掩，你知道吗？莫希的冒都可汗带领大军攻打善阿国，仅仅不过是为了一个女王而大动干戈，这在漠北草原乃至天下都已被传为了笑柄…… 你回去转告冒都，这一次我达龙帮不了他，我可不想让草原人和天下人也像耻笑你们莫希可汗那样耻笑我！哈哈！哈哈！” 索尔沁可汗回绝了奴都儿，这让奴都儿十分的不满，回到莫希部落，奴都儿怒气冲冲地像莫希可汗回禀说：“那索尔沁可汗实在是傲慢无礼，他不出兵帮我莫希也就算了，还一再拿言语讥笑可汗。 对索尔沁可汗的侮辱，可汗，莫希不能罢休，不能因为跟善阿国一战失利而不敢再战，应该抓住时机积极筹划联合其他归附莫希的部落一起讨伐索尔沁，重塑一代又一代莫希可汗傲立漠北草原和大漠的威望。” “可汗。”莫希可汗的军师言中乐接着使者的话说，“奴都儿使者说得有理，但是在下以为，短时间跟索尔沁动武应避免。毕竟，可汗，莫希才跟善阿国有过交恶，士气目前低落，要在没有动员和准备的情况下，急着再跟索尔沁一战，此战肯定对我不利。奴都儿出使索尔沁，索尔沁的达龙可汗言语间净是嘲弄莫希的口气，这口气该出，却得选择时机。” “军师，择机而战，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呢？这个达龙，他像草原的雄鹰，羽翼越来越硬了，越来越雄壮了，也越来越不把莫希部落看在眼里了。”莫希可汗瞪着双眼目露凶光，语气沉沉地说。 “可汗。”言中乐望着莫希可汗的脸色，一边猜摸可汗的心思一边说，“这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在我们九州帝国的华夏族有句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一海难容二龙。 在广袤的漠北草原，莫希部落和索尔沁部落几百年来实力相当，这两个部落占去了漠北草原的多一半土地和多一半的人口。 历史上，莫希和索尔沁之间没有少发生过摩擦乃至战争。要么莫希占上风，要么索尔沁占上风，占上风的一方自然在漠北草原最有实力和发言权。时至今天，可汗，莫希不能只在窝里斗了，应该……” “说下去！军师！”莫希可汗身子前倾盯着这位来自九州帝国华夏族的军师，军师的能耐他晓得，跟随他十多年了，在军师的谋划下，莫希部落采取离间和鲸吞战术，近几年先后又征服和兼并了几个部落，使得莫希部落的势力进一步扩张。 “应该南征！”言中乐的应答声音不高，却是在停留片刻，被莫希可汗追问之下脱口而出的，声气低沉急促。在场的不光莫希可汗，其他莫希部落的臣僚也都听得一听二楚，满堂皆惊，只有言军师神态从容，他似乎胸有成竹，看来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敢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