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言者无心

    酒足饭饱，虎重天接连打了几声饱嗝，他还顺手摸了两下肚子，她的这一滑稽的动作逗笑了女儿，也逗乐了步天行。“夜深了。爹我都困了，去睡了。你俩也快去睡吧。”虎重天从餐桌前起身提醒女儿和贤侄说。

    送香凝meimei回到她的寝室，步天行临离开之际，香凝冷不丁地扑到他的怀里，他拘谨地不知所措呆在那里。好在香凝没有再过分的举动，她稍后仰头跟他面对面站着，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脸颊绯红。他冲她害羞地笑了笑，轻轻地挣脱她揽腰的双手，转身向门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寝室，步天行静静地坐在床沿上，他抬起右手摸了一把脸面，感觉脸面还是烧呼呼的，虎叔伯待他好，香凝meimei待他更是情深意切，他晓得，却不想过早地涉足爱河。

    理顺思绪，步天行吹灭燃烧的蜡烛，月光把寝室照得朦朦胧胧的。他躺在床上屏息凝神听着窗外的动静，有琴声传入耳中，那是香凝在弹琴，琴声婉转动听。刚才，香凝meimei一时冲动，他一度还担心他不冷不热的表现会不会让她伤心，仔细听琴声，曲调欢快，这说明香凝meimei心情还好，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觉睡醒天已大亮，步天行睁开眼睛就急匆匆下床，他是和衣睡的，用不着再穿衣浪费时间，开了寝室的门走到中原看见香凝站在院里，他不好意思地跟她说：“看我，贪睡，起晚了。”

    香凝不以为然地笑眯眯地跑向他，说：“天行哥哥，洗漱完了一块吃早饭，吃过早饭我们去白虎街的南北客栈。几天不见乐女和芙蓉jiejie了，我挺想她们的。”

    “好啊！”步天行随口应道，“香凝meimei，你爹呢？”

    “我爹……”香凝看着天行哥哥说，“你才起床还没有洗漱呢！怎么？你跟我爹还挺有缘的，这么想见我爹呀！”香凝笑了，随即又说：“我爹呀，他去廷尉署了。”

    “什么……廷……廷尉署？”步天行说，“你爹去廷尉署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爹去廷尉署干什么。”香凝觉得天行哥哥怪怪的，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撅着嘴偏着头嗔怒道，“天行哥哥，我爹是当朝宰相，说起来廷尉署归他管，他去廷尉署干什么怎么会跟我说呢？你也真是，起床到现在开口闭口问我爹干什么去了，哼！我爹干什么去了我怎么知道。”

    “哈哈。”步天行冲香凝meimei笑道，“别生气嘛！香凝meimei。我不过是想请教你爹武学上的一个问题，昨夜入睡前我练功的时候运气不通，就想到了你爹，我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是吗？”香凝好奇地望着天行哥哥，转而心平气和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好吧，你赶快洗漱，吃了早饭我带你去廷尉署找我爹去，找到他你一问不就知道了。我爹博览群书，尤其是对武学的研究，在当今武林他可是顶呱呱的。”

    “呵！看不出来，香凝meimei对爹爹还挺了解的呀！你怎么知道你爹对武学的研究在当今武林是顶呱呱的呢？”步天行顺着香凝meimei的话头问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香凝说，“功遂哥哥说的。他经常跟我说他这一生最为钦佩的人一个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养父癞头和尚；一个就是我爹了。他说我爹的武学造诣在当今武林没有第二个人能跟他比。”

    “你说的功遂是谁？”步天行说，“是不是天下武林盟主大会的时候，最后一场跟崆峒门少主阴不邪交手的那个功遂？”

    “对啦！就是他！”香凝有点生气地说，“哼！那个阴不邪，名字听起来都邪乎，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竟然敢打伤功遂哥哥，我要让我爹替功遂哥哥报仇。那个阴不邪太可恨了，要不是他打伤了功遂哥哥，功遂哥哥也就不会离开我爹离开宰相府，我爹就不会因此郁闷常常生闷气了。”

    “听香凝meimei这么一说，你爹对这个功遂十分的赏识，不是吗？”步天行打破砂锅问到底，香凝meimei跟他说起话来毫不提防，他问到什么她就会就她知道的回答他。正好现在整个宰相府的中院里就他和她两个人，趁此机会他正好从香凝meimei的嘴里多问些他想知道的事。

    来宰相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要不是今天把话头扯到这里了，步天行还不知道香凝meimei竟然知道这么多。不过，香凝meimei之所以跟他说话口无遮掩，所谓言者无心，他却是听者有意。

    香凝meimei信任他才跟他说这些的，他存心打破砂锅问到底，步天行心里多多少少对香凝meimei心存歉疚。然而，他并无害人之心，只是想多了解了解虎叔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而已。

    跟着香凝meimei走到九州帝国廷尉署门前，步天行站在街道上仰头望着门外有四名衙役把守的衙门暗自思忖，香凝催他进去，他却对她说：“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查找原因吧。练功是我自己的事，不能一遇问题就问人。你说是不是？香凝meimei。”

    香凝笑着点头说：“也是。不过，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去找我爹，让他帮你答疑解惑。否则，我们不是白跑一趟吗？”

    “我们还是回白虎街的南北客栈吧。你不是想乐女她们了吗？还别说，几天不见，我也想他们了。有他们这些同伴，我还有什么心思不能释怀。去南北客栈找云之大哥问问，说不准他能帮我。”步天行变卦之后说。

    香凝也不再说什么，跟着步天行只管走。这是京城的内城，是朝廷机关聚集的地方，走在东、西、南、北的街道上，所见大都是头戴乌纱帽、穿着不同颜色、佩戴着不一样的服饰代表着不同官职的官员。

    金銮殿的四周，东有南北走向的青龙街、西有南北走向的白虎街、南有东西走向的朱雀街、北有东西走向的玄武街。习惯上，人们通常把内城的青龙街称为东街，白虎街称为西街，朱雀街称为南街，玄武街称为北街。

    东、西、南、北四条街跟外城的青龙街、白虎街、朱雀街、玄武街平行对峙，是帝国京城太平城内城的四大主干道。比外城城墙还要高大坚实的内城城墙阻隔了内城与外城。而穿插连接内、外城的则是又以金銮殿为十字交叉点辐射开去的东、南、西、北分别对应的开明街、麒麟街、福禄街、安寿街四大街道，把内、外城的青龙街、朱雀街、白虎街、玄武街一分为二，与内、外城墙都有城门洞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