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桃花江是美人窝（1）第九章

    路无论多远，总会有走完的一刻，家也不仅仅只在朱四的心里，此时已经到了眼前。说来，在朱四的这个所谓的家里，其实只有家人，有娘亲的担忧，也有自己女人的牵挂。回到桂林，已然是午后了，朱四问过娘亲的安后，家人一同吃了顿晚饭。

    因为赣州的大捷，所有人都很是开心，而朱四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则更让她们想要求神拜佛。嫡母王太后和生母马太后信奉的都是天主教，但是信仰并非坚定，朱四总会有意无意的在二人面前吐露一些希望她们改变回人生信仰的意思。两位太后大概也只是担心这样的任意放弃尊神，会对家人不利。

    “母后大人，儿臣知道，当初母后和母妃改信天主教，完全是因为葡萄牙人帮助过大明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外加庞天寿和瞿式耜的蛊惑。可是如今的大明即使没有那区区300葡萄牙人，也一样能够取得一场接一场的胜利。所以孩儿请母后和母妃宽心，切勿再为儿臣牵挂。”

    永历皇帝的嫡母王太后，自从死了自己的亲儿子后，一直拿永历皇帝当做自己的亲生子看待，永历皇帝也是极为孝顺的，而王太后在永历的身后也做了一个母亲可以做到的一切，甚至一度走上前台帮助永历皇帝打理朝政。不过王太后也只是一位合格的母亲罢了，她慈祥、聪慧、善良，虽然没有能力和心机为了儿子帝位的稳固而不择手段，但是她却可以为了儿子而更改自己的信仰。

    王太后没有因为儿子的皇位而下嫁于谁，反而当年她面对瞿式耜和丁魁楚的鼓动时，是坚决反对朱由郎登基的，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有多少斤两，只是朱由郎并不知道。如今看到自己的儿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老太后的心里真的很开心、很放心。

    已经吃过了饭，她和马太后听到朱四这样的话后，相互看了看、笑了笑，王太后便对朱四说道：“吾儿想让大明重现永乐朝的大气象，初时孤是不相信皇儿有这个本事的。在孤的心里，皇儿只可做一个守成的番王，不能够成为一代雄主。然而当皇儿驯服了东林党，击溃了三顺王，如今又取得了赣州大捷，这让孤和你母妃都相信，皇儿也许真的可以成为永乐皇爷那样的大英雄。虽然我朱家只有一位永乐大帝，汉家也只有那么一位六下西洋、五征漠北的雄主，但是你作为孤的儿子，孤真的希望皇儿可以超越祖宗，让汉家百姓可以过上平安喜乐的生活，让大明可以万事永昌。吾儿当要记住孤的这句话，作为你的母亲，孤和母妃其实没有什么信仰，信奉上帝和信奉佛祖在我们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的信仰其实就是皇儿你呀。只要孤的皇儿能够健康、平安，孤和你的母妃即使做一辈子的农妇、做两个破衣烂衫的老太婆，心里也是甜的。时候不早了，皇儿也退下吧，你的心事，孤记下了，然而天家的事没有儿戏，不可以肆意妄为，就算做了皇帝也不要想着令出法随，所以说呀，想要重新归于祖宗的信仰传承也需要机缘不是？”

    朱四带着自己的两个老婆走了，而且走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泪水是甜的，纵然朱四经过了一路风尘，扑奔几千里才回到了这个家，然而这样的归途真的是太值得了。在自己嫡母的身上，他看到了贞观年长孙皇后的影子，那个人曾经是他最尊敬的一位皇后，虽然那个人早亡了，虽然那个人并没有等到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

    是的，母亲说的对，皇家的事没有小事，就算是君临天下，也不能想着令出法随，有些事是需要机缘。能成为长孙皇后那样的女性典范又何尝不需要机缘呢，只有能力和智慧难道就够了吗？泪水中的朱四除了对家人母亲有着深深的爱，他还希望让自己的家人都能够有机缘找到她们自己最合适的伟大角色。

    家，对于所有社会人来说都是最珍贵的一个名词，在朱四的家里有张福禄的忙前忙后，有全为国的絮絮叨叨，还有舒窈为他捶背和穆清准备的洗澡水，当然更有母亲的笑容和爱。

    “这是什么啊，万岁爷？”舒窈拿着朱四送给她的一些新样儿女红问道。“这些大概是西洋女人会用到的女红，是郝永忠带来的。”朱四不经意的答道。“那么万岁爷是喜欢妾化过妆的样子了？”舒窈继续追问澡盆中的朱四。“那也不一定，朕觉得你们不化妆依然很美，但是朕喜欢不代表你们就会喜欢，这些女红你们权当个玩意儿，喜欢呢就拿来弄一弄，等将来碰到鞑子的大财主，朕还会给你们弄更好的东西。只是这次不太幸运，刘良佐是个穷鬼呀，有那么多士兵的肚子要他填饱，多尔衮对他又抠门儿。何洛会呢更是个走背字儿的人，跟着豪格吃了瓜落儿。也许刚刚在赣州被干掉的若是谭泰，朕大概会给你们带来些更好的东西。”

    穆清按捺着朱四的双腿，含情脉脉的说道：“万岁爷能够平安归来，就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朱四却挠着已经披散开的头发疑问道：“也未必呀，这战场上的刀剑都是不长眼睛的，没奈何的要是朕哪方面真的出了问题可怎么办？”这句话惊得两个女人都睁大了双眼开始打量朱四的全身。朱四一手搂起一个的说：“看也没有用，有些地方是否还堪用，那得试一试方才知道。”两个女人这才知道是被耍了，不过已经太晚，她们已经难逃朱四对她们张开的魔爪。

    “万岁爷这是要干嘛呀？走了那么远的路，难道不觉得累吗？”穆清娇柔的对朱四说。朱四则继续上下其手，口中说道：“朕现在浑身都憋足了劲儿，正是欲壑难填，你们还是从了吧。”“那也要擦干了身子，一旦着了凉，可不是耍的。”“那好，快擦，快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