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继续前行
“很简单，当你遇到那个黑家伙的时候，只要静静地，静静地，不动就可以了，最好连呼吸也慢下来。”傻僧笑眯眯地说。 “就这么简单？”古奕疑惑地说。 “当然了，我第一次遇到那东西时，也很害怕，逃也逃不掉，后来就索性盘腿一坐，心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本来一切皆是虚幻，本来就空无一物，这样想，身心安静下来，没有恐怖，就没有颠倒梦想，整个人安静下来，如顽石朽木一般。”傻僧还是笑眯眯地说。 “有道理，那东西可能也具有某种智能，但也许很低级，人这样安静下来，在它眼里可能就如同消失了一样。”丹多拉兴奋地说。 “难道这样神秘强大的东西真的如此低级？仅能识别动态的物体？对于红外热成像磁场生物能等等高科技一无所知？”古奕还是不信。 “你会在一台垃圾清理车上安装什么装备？”傻僧依然笑眯眯地说。 “在它眼里，我们就是垃圾？”古奕很不服气。 “真的就是垃圾，因为它都不会去捉动物，除非是什么慌乱的小动物自己撞过去。” “那它是怎么识别人和动物的呢？都是慌乱地逃窜，它为什么不去追那些动物？” “我曾试过模仿动物那样用四肢去逃跑，结果没有骗过它，仔细听着，我刚才说的静下来，你俩肯定没有理解，我现在说的才是关键。”傻僧这次是认真地说。“那东西有更高级的识别功能，那就是能识别思维。” “思维？！” “对，就是识别思维，我说的静下来，是不要思维，简单，也很难。那个黑东西是不允许这个世界有可以思维的物种存在。” “这样说似乎能讲得通。可是，安静下来，思维能停下来吗？” “我可以办到，你能不能办到就不知了。不过，我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当你安静下来时，就聚中精神去念一个咒语，等下我教你俩。” “念咒语不是思维吗？咒语至少是语言，难道讲话时就不用思维？” “你以为动物就没有语言吗？很多的动物都是话痨，从早到晚吱吱喳喳个不停。” “那动物应该也有思维吧，那黑东西又怎么识别呢？” “这就是它的高明之处。人类的思维和动物的思维肯定有非常大的区别，至于那家伙是怎么识别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思维真的很难停下来吗？这个我倒是没有试过。” “不用试，你一时肯定做不到，如果很容易就能做到，就不用有专门的修为训练了。” “那做梦算不算思维？据我所知，动物也做梦，那黑家伙又怎么分别？我和丹多拉就是在睡觉的时候被那黑东西发现的。” “我也曾在睡觉的时候被它发现过，但醒来时那东西只是在一边观察。我想啊，人的梦境肯定和动物不一样，所以才被那家伙发现，但梦是被动的，没有主动思维活动，所以那家伙才无法确定，但你一但醒来，思维就立马活跃起来，也就被发现了。” “算了算了，不研究了，有解决方法就行，你还是快点教我们咒语吧。”古奕急火火地说。 “这咒子很短，只有十几个字，是当年师傅教我们静心用的，所以也叫心咒。” 古奕和丹多拉在这里住了两天，几乎就是为了和使傻僧聊天，俩人发现，傻僧并不傻，不但不傻，还很智慧。 傻僧说，人类不要以为自己有多智慧多伟大。向下看，有多少低等级的众生，往上看，就有多少高等级的智慧生命。人类对低等级众生尚且一知半解，对高等级生命就更是浑然无知。 古奕和丹多拉是从村子的另一个出口离开的，高速公路上没有看到那群怪兽，当然也没有人影。 古奕没心没肺地哼着歌曲，好像是在心满意足地游山玩水。 “你看到了吗？”丹多拉淡然也许是极度地无奈。 “我又不瞎。”古奕依旧哼着小曲说，他的表现倒像似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车子后面的天空中始终跟随着两个大黑点，不远不近地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就像是车子的一部分，与车一体。 那两个大黑点如同两个黑洞洞的眼睛，但又因为没有瞳孔而显得呆滞无神而又深邃诡异。 那两个大黑点如同是天空的两个破洞，无光无影，看久了还分不清远近，不知是近在咫尺，还是天空上阳光无法照耀的两颗黑洞。 那两个大黑点真的就像是远地天边，甚至就是阳光下的两颗黑月亮——如同我们夜晚里的月亮一样——你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那两个大黑点像是随时就要掉下来，或是从那大黑点里面随时能冒出些什么来，也好像随时能吞噬掉所有光明，让整个世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该怎么办？”丹多拉机械地说。 “我们不如什么都不办。”古奕无所谓地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真烦人，好像天上粘了两块黑胶皮。” “如果那黑东西是鬼，我倒不觉得鬼有什么可怕，并且此时看见鬼倒显得很正常，看不见鬼才是见鬼了。现在看来，最可怕的倒是看见人。丹多拉，你看我们的车后面。” 丹多拉回头透过后车窗去看，在后面几乎是地平线的地方有几个黑点，但那不是什么鬼，不用仔细看就能看得出，那是几辆车。 “我们车的速度明显不如他们。” “是福是祸？是敌是友？或者，只是很普通的路遇？” “是啊，我们是等还是逃？还是很正常地无视。” “可是，这一切能正常吗？” 俩人说着，后面那几辆车就已经越来越近了，近到已经能看得清车型。 “他们这样急，是在追我们，还是在赶路？”古奕无所谓地问 “古奕，我告诉你，他们是来追杀我们的。” 古奕忽然坐正身体，然后加速。他们的车子是比较老式的，目前能找到的能开动的车子只有这种老式的。 “你这样相信我？”丹多拉很奇怪地问。 “不相信你相信谁。”古奕忽然认真起来。“丹多拉，这两天在傻僧那里，听他讲佛法，和他学入静，让我渐渐想起一些事情来。” 古奕cao作车子的技术忽然变得很娴熟，根本就不像他一直表现的那样笨拙。 “你接着说，都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那个叫何农的人写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