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渣小队
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中响起，留学生罗杰站在主席台上，看着校长罗伯特与队友们握手颁奖，抓紧衣袖中的钢笔，准备在罗伯特身上扎个窟窿。 这是斯坦福的大礼堂，校方正在表彰优秀学生，斯坦福大学橄榄球队刚拿到大学联赛冠军，堪称本年度的骄傲。 身高体壮的罗杰是球队的替补四分卫，夹杂在队伍中向前挪动，眼睛时不时看向观众席第一排，那边坐着一个金发长腿的漂亮女人。 “我喜欢的大长腿啊。”罗杰脸上闪过迷茫、躁动与狂热，好像失去了自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关注我？” 想要吸引长腿女神回眸，一定要做轰动的事啊！ 突然，后面有人捅了捅罗杰：“别发愣，往前走。” 队友的提醒，让罗杰发狂发热的大脑忽然清醒了一下，赶紧挪动两步，紧跟着队伍往前，眼中闪过疑惑和不解。 “我这是怎么了？” 罗杰清晰记得，认识长腿女神顶多十天，唯一的接触是对方拍了下他的心口，虽然大长腿是心头好，但为此去捅校长值得吗？ 好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难道是社会环境的影响？ 这两年全世界都很乱，像什么凶杀案、抢劫案、枪击案等翻了数倍，新闻里全是类似的负面报道。 现在的人越来越暴躁。 比如上周，医学院有个文静漂亮的女学霸，突然用手术刀在追求她的每个男同学身上扎了十几刀，每一刀都刺中不同的内脏。 医学院的女学霸真心惹不起。 社会秩序在变乱，末日说又抬头。 有人说僵尸病毒开始肆虐，有人说是外星人入侵的先兆，有人说世界末日来临…… 甚至，有个叫做环山修道会的组织在互联网上大肆宣扬，说魔鬼即将苏醒，魔气率先进入了人间，受到魔气影响的人暴力倾向极其严重。 罗杰对这些末日说嗤之以鼻，千年之交和2012都平安过去了，哪有这么多末日？ 渐渐接近校长所在的位置，罗杰告诫自己：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这是《出租车司机》看多了！好莱坞电影有毒！ 好心人赞助我留学七年，虽然进入斯坦福是沾了体育特长的光，但掌握多门语言也算学有所成，还要毕业回国报效呢。 罗杰刚想扔掉左手中的钢笔，发现长腿女神的手指指向了自己这边。 空气好像震动了一下？ 一股躁动和狂热突然从心中迸发，罗杰脑袋一沉，只剩余一个想法：想要大长腿女神回眸，必须做轰动性的大事！ 终于，罗杰来到校长面前，看到罗伯特的手伸了过来，立即伸出右手握住，不等罗伯特开口，猛然发力往回一拉，罗伯特失去平衡，身体朝着这边倒了过来。 他左手握着笔用力刺出，笔尖穿透层层阻碍，扎进了罗伯特的小腹，罗伯特捂住腹部，惨叫中颓然倒地。 礼堂瞬间安静，罗杰的躁动和狂热消失，头脑恢复清明，看向倒地的罗伯特，震惊的张大了嘴：这是我干的？我拿笔扎人了？我特么有病吗？怎么能随便扎人？ 就在这时，罗杰发现地上的罗伯特冲他挤了挤眼睛，其中有欣慰、有鼓励、有赞扬、有开心，仿佛笔刺入腹中，爽的快要飞起来一样。 这人有毛病吗？感染了蠢病？有没有搞错啊，我拿笔插你，你却对我表示很爽？是想让我多来几下吗？要是手里还有笔，真想扎你嘴！ 或许，校长有受虐倾向也说不定呢？ 罗杰来不及探究答案，一片惊呼声响起，几个队友扑了上来。 转过头，罗杰偷眼看向长腿女神，发现长腿女神正在对他笑。 “终于引得女神回眸一笑。”他心中又一次躁动，“还有机会搞个腿玩年吗？” 不对！全都不对！罗杰用力摇头，发现忘记了一些很关键的事。 台下，长腿女神分明在得意的笑，阴险的笑。 地上，罗伯特的眼神在笑，满意的笑。 好莱坞电影中，得逞的阴谋家才会这样笑。 下一刻，队友们扑了上来，罗杰被三四个壮汉推倒在地，脑袋重重撞向地板，失去了意识。 ………… “我看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有性感的臀部。” 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在耳边响起，罗杰睁开眼睛，对面坐着一个光头黑人，黑人的唾沫星子到处飞，“我每天下班都会跟在女神后面，看她在前面扭屁股……” 罗杰晃晃头，听到了汽车鸣笛声，连忙看向四周，这是个密闭的后车厢，如同运兵车一样，座位在两侧，背靠车厢相对而坐了七个人，包括他在内，每个人都手铐脚镣加身。 为什么会在这里？记得自己刚插了校长啊。 “老婆子我从来不以外貌看女人。” 左手边有人说话，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一脸凶神恶煞，罗杰却多看了两眼，因为对方跟他一样，黄皮肤黑眼睛，应该是同胞。 黑人瞪眼盯着那个老太太：“别插话！”他继续吐沫横飞，“有次我偷偷跟着女神去郊游，见女神钻进小树林，连忙追了上去。” 车厢中异常安静，黑人鬼哭狼嚎，“我的世界崩溃了！那个性感的臀部竟然放屁！她竟然敢用它放屁！我回家哭了一整晚！” “人……人好像都要放屁吧？” 接话的人来自罗杰的右手边，这是一个矮小的男人，也是黄皮肤黑眼睛，但罗杰留学多年，认出这不是同胞，八成是岛国人。 矮小男人又说道，“放屁很重要。排出毒气，保证肉质。” 罗杰尽管搞不清状况，却下意识朝老太太那边挪了下屁股，他看过太多的故事和小说，岛国人都是高危角色。 沾点边都可能倒霉。 “一定有漂亮女人的性感屁股不放屁！”黑人嘶吼道，“我宰了那个女人，砍下她的屁股，又找到了一个更漂亮的女人和屁股，结果她还放屁！我又砍一个屁股！” 他脸上越发狰狞，“然后再找，再砍！”一声长长的叹息响起：“结果，我到现在也没找到一个不放屁的完美屁股。” “白痴！” 罗杰看向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女孩，留着罕见的金红色短发，与黑人中间隔了一个白人男子。 “你说什么？”黑人转过头去，怒目而视。 夹在中间的白人，似乎受到了刺激，立即说道，“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神经病……” 黑人的眼睛转向女孩的屁股，忽然变了口气：“能上同一辆车也是缘分，我叫道格，你们以后遇到完美的不放屁的女神屁股，记得通知我。” “我不是神经病。”白人男子还在念叨，似乎也在自我介绍，“我不是神经病。” 罗杰旁边的老太太这时接话：“你们叫我容婆婆吧，老婆子最擅长针扎表子，十多年前扎了三个绿茶表，人人都骂老婆子阴狠歹毒，老婆子在国内待不下去，只能出国……哼，他们现在看清了，老婆子没扎错人。” 她指了指眼睛：“老婆子只看一眼，就能鉴定出表子！” 这让罗杰想起三个人，不禁好奇的看过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鉴表师？ “我叫贝拉。”金红色短发女孩瞥了黑人一眼，淡淡的说道，“斯坦福医学院有很多人打我的主意，我先后叫他们到实验室，每个人捅了十几刀，每一刀都刺中不同的内脏。” 罗杰吐出一口浊气，这是传闻中的医科女学霸？ “山本鹰，请多多指教！”右边那个矮小的岛国男人，看着黑人道格，嘴里淌出了口水，“我……喜欢吃肉。” 一坨口水顺着下巴落在了胸前。 还有一个白人胖子没有说话，但罗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确定了一件事：在座的没一个正常人。 黑人道格瞪了山本鹰一眼，问罗杰，“你呢？” 待在一群非正常人类中间，罗杰也不会弱了气势，平静的说道，“我叫罗杰，我用钢笔插了个人。” 那些人都看向他这边，有几个还在轻轻点头，仿佛将他当成了同类。 罗杰一脸冷漠，心中却狂吼：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正常人，我是正常人！ 车前部连接车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金发长腿女人低头走了进来。 “这……怎么可能？” 罗杰脸色不变，心中大惊，自己的长腿女神怎么在这里？ “大家晚上好，没想到在巴黎又见面了。”金发长腿露出迷人的笑容，“我是安娜-普林斯上校，受雇于军方，带你们来法国，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她收起笑容，“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是堵死邪恶世界的大门，前段时间有些东西从里面跑了出来，我需要志愿者跟我去画中的世界调查真相。” 说到这里，安娜又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可以当拯救世界的英雄哦。运气好的话，还能跟蒙娜丽莎面对面零距离交流。” “谁有问题和意见，请说。”她补充了一句。 始终不曾开口的白人胖子突然开口：“我不去。” 安娜笑容更加迷人，伸手指向胖子，车内的空气似乎在震动，胖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胸口高高鼓了起来。 嘭—— 胖子的身体突然爆炸，血肉飞的到处都是，上半身只剩下一颗脑袋，落在车厢中骨碌碌滚动。 这有点熟悉的空气震动，让罗杰莫然一惊，自己迷迷糊糊去刺校长，肯定与她有关！ 安娜这时笑着问道，“还有谁想提问？我这个人很讲民主，尽可以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