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大杀四方
院子里。 姜羲阿福这对主仆灵活得像尾鱼儿似的,溜得追逐她们的仆妇满院子跑。 花盆被撞碎了,娇花被践踏了,纱幔被扯掉了……简直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叶卢脸色蓦地一沉。 她身边婢女失声惊呼:“天哪!那是长公主最喜欢的龙爪金菊!” 她口中的龙爪金菊,在整个院子最混乱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碰到了地上,花盆摔得粉碎不说,里面栽种的龙爪金菊也被踩了几脚,花瓣凋零一地,瞧着凄惨极了。 叶卢的怒火,整个水轩都感觉到了。 一群仆妇婢女仓皇地跪了满地,一边被吓得瑟瑟发抖,一边高呼恕罪。 跪了一地的人中,唯独姜羲跟阿福是站着的。 叶卢压着怒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羲耸耸肩,往阿福背后站了站。 那几名最先追着姜羲进了水轩的仆妇,膝行而出,使劲儿往地上磕头道:“长公主饶命啊,我们是奉了县主的命令把三娘子抓回去的!” “宁平?她在哪儿?”叶卢威严的目光巡视整个院子,唯独在姜羲身上停留了许久。 姗姗来迟的姜娥刚踏进水轩,就看到满地狼藉,登时也被吓了一跳。 “见过母亲。”她匆匆上前,“这是怎么了?” “让你管教妹妹,你就是这么管教的?”叶卢怒火中烧。 姜娥下意识就要辩驳:“是三妹妹她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我派人把她请回去,没想到她……” “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还好意思辩解?” 叶卢怒容之下,姜娥也不敢反抗,默默低下头。 “女儿知错了,是女儿没看好妹妹。” 叶卢冷哼着一甩袖子:“记住这一回,下一次别再犯了。还有,三娘子如此不同礼数,胡乱冲撞长辈,从今日起禁足一个月,罚抄女诫一百遍!谁都不准让她出院子!” 一地的仆妇婢女与姜娥都齐刷刷地应了是。 但姜羲没应,她抱着手臂,朝着叶卢高扬下巴:“我不!” 叶卢惊住了,第一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违抗她的命令! “你说什么?”叶卢一字一句道,看得出来已经是出离愤怒的状态。 姜羲却浑然不惧地迎上她凌厉的眼神:“我说,我不。” 换作以前叶卢早就对着姜羲一巴掌上去了,而现在,她厉声呵斥身边所有人: “愣着做什么?一群废物,还不快点把姜元娘给我抓住!” “……是!” 跪在地上的仆妇婢女们听到长公主命令才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接二连三地扑向姜羲,一个个气势汹汹而来,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但姜羲,却像是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 她站在那里,打开阿福还给她的那包桂花糖,往嘴里塞了一颗,咬得嘎吱嘎吱的,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其他人。 此时,阿福已经站在了姜羲的面前。 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个仆妇扑过来,阿福便抓着她的衣服把她丢开——真的是用丢的,天生神力的阿福像是臂有千斤重,百来斤的仆妇在她手里跟小鸡崽似的,轻轻松松就抛出老远,再四仰八叉地落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阿福故技重施,丢了四五个仆妇出去后,剩下的不敢那么大胆冲上来了,畏缩这不敢上前生怕成为下一个被丢出去的麻袋。 叶卢按住太阳穴闭眼不看,她的贴身婢女连忙训斥这群废物就不知道一起围上去,非得一个一个上吗。 得了指令的仆妇们才换了攻势,呈包围之势将阿福团团围住,伺机扑过去将她压住。还有的学机灵了,悄摸摸绕到阿福看不到的背后,打算从侧面先抓住姜羲再说。 姜羲往旁边瞥了一眼,阿福也跟着看了一眼。 阿福动作更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以脚尖一勾,从地上挑了撑青藤的粗壮木棍抓在手上! “她一个人不可能敌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 仆妇们乌泱泱冲上阿福,阿福以木棍横在胸前往前一推,竟然硬生生把一群仆妇逼停在了她的木棍之外,十来个仆妇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旁边有人想趁乱钻空子,阿福还能腾空飞过去一脚,将那个仆妇踹飞了出去,吓得其他人跟着腿脚一软,阿福不过稍稍用力,十来个人就齐齐仰倒,凄惨地重重摔在地上! 阿福咧嘴露出笑,杵着木棍挡在姜羲身前,威风凛凛地看着倒了一地的手下败将,不像是个小丫鬟,倒像是个打了大胜仗的女将军! 有她挡在姜羲面前,哪怕还有幸存的仆妇婢女,也不敢再上前半步,因为阿福留给她们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哪家小婢女能一个打二十个而不落下风? “够了。”叶卢的语气意外地平静下来,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不到怒火,只有晦暗黑光在眼底翻滚,“姜元娘,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姜羲的嘴角翘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这长公主叶卢,竟然对她动了杀心? 她以符合身份设定的语气反问她:“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叶卢红唇娇艳,目光锐利:“没有为什么!”她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我清乐长公主做事,不需要理由!我想关你就关你!” 那霸道跋扈的样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无二。 姜羲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一个懒洋洋地声音飘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风流俊美的南宁侯姜恪,摇着折扇衣袖飘飘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姜夔。 分明一起追过来的姜夔半路却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去找外援了。 姜羲看着姜夔若有所思。 而姜恪已经摇着折扇把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这是有地龙在此翻身了吗?” 姜娥快步上前:“阿爹,事情是这样的……” “你闭嘴!”叶卢不耐烦地喝道,“姜恪,你女儿冒犯了我,把我的人打倒了一地,从今天起我要让她禁足三个月,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姜恪眨眨眼睛:“这个,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