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谈婚论嫁
穆盈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穆夫人，第一次从自家母亲眼中看见了晦暗神色，失望，愤怒，纠结，犹豫，相互交织。 “母亲？” “跪下！”穆夫人一声冷呵，穆盈不敢反驳，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子挺的笔直。 穆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相穆盈，“从今天开始就在屋子里待着，哪也不许去。” 穆盈不解，却也无奈，紧咬着牙，“是。” 这边被罚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两妯娌耳中，杨氏和杭氏面面相觑，杨氏挑眉，“现在才知道惩罚，已经晚了，早干嘛去了。” 紧接着又听丫鬟说，穆夫人着人去请了两位公子去书房，杭氏回过味了，“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就是苦肉计！” “什么苦肉计？” 杭氏压低了声音，“婆婆这是在护着盈妹妹，故意罚给咱们看的，等着瞧吧，婆婆养了十几年的心肝宝贝，哪舍得这么轻而易举的送出去。” 杨氏眉头紧皱，看着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心里有一股气撒不出去，“现在也没什么可指望的了，二弟妹有什么打算？” “只要咱们齐心，那边就没辙。” “若是不成……” “那就和离。” 为了一双儿女着想，杭氏豁出去了，也绝不能影响娘家，杨氏被杭氏的话惊到了。 和离，那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和离的女人日子太难过了。 “大嫂，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什么，留在这里迟早会被拖垮了，有嫁妆在手，还担心活不下去吗，况且这也是走投无路的法子，就看二郎怎么想的。” 杨氏见杭氏平时安静低调，喜欢阿谀奉承，做了十几年妯娌了，这还是第一次正式打量杭氏。 “大嫂为何这样看着我？”杭氏摸了摸脸上，以为有什么脏东西呢。 “还是二弟妹看的清明，当初在榕城的时候，我就不应该惦记什么荣华富贵，留在榕城就极好。” 杨氏想起当初杭氏就表明了观点要留在榕城，是穆盈坚决要走，杨氏拗不过才跟着一块离开，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放着到手的富贵不要，偏惦记那些有的没的。 “若不是母亲一意孤行，听了盈妹妹的话，穆家不至于落到今日，大嫂，抛开以往的恩怨不谈，你我都是穆家的媳妇，终究不是从母亲肚子皮出来的，若不为了自己打算，往后谁还能替咱们打算？” “你说的对，接下来怎么办？” 杭氏对着杨氏耳边说了几句，杨氏点点头，“我听二弟妹的。” 两妯娌各自给娘家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心腹，却并未送出去，只等着晚上和自家丈夫畅谈以后，若是不离开边城，那就和离。 次日 两妯娌开始清点嫁妆，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大件儿的托了人贱卖，很快就惊动了穆夫人。 “你们两个这是要做什么？” 杨氏上前，“恒哥儿身子骨弱，受不得边关城的恶劣天气，儿媳想带着恒哥儿出去散散心。” 这话穆夫人根本不信，眸光凌厉，“那老二媳妇呢？” “儿媳许久没有回娘家了，心里惦记，想回去看看。” “回去看亲家至于变卖嫁妆，你们两个究竟要做什么！”穆夫人端着架子，冷着脸十分不悦。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杨氏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索性直接摊开了说。 “事到如今，我们不想留在边关城了。” 穆夫人看着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儿媳妇，今天一个个跟吃了枪子似的，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穆家大郎和二郎就像是约好了一样，要带着孩子跟自家媳妇一道离开，穆夫人的脸色铁青，指尖颤抖，说不出话来，昨天下午苦口婆心的劝了两个儿子对穆盈面，今天就变卦了。 穆夫人心里跟针扎了一样，劝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离开，穆夫人心里堵得慌，但一想起高僧的话，穆夫人心里又敞快了些，穆盈将来是要母仪天下做皇后的，早晚她们几个会哭着喊着要回来的。 到时候看她怎么折腾杨氏和杭氏，这笔账，穆夫人心里记着了。 …… 转眼三个月后 临近年关，屋外大雪纷飞，屋子里烧着暖炉，魏姎撩起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熏染的脸颊微红。 “这么冷的天儿怎么来了，仔细冻着了。” 咏阳郡主坐在塌上正在翻看日子，魏姎举着手里的小暖炉，轻轻晃了晃，“一点也不冷呢，在屋子里待着实在憋闷的慌，过来走走。” 话音刚落，帘子被挑起，魏梓珠抱着刚满一岁的昀哥儿来了，咏阳郡主脸上的笑意沉了。 魏姎掩嘴笑。 魏梓珠一脸莫名。 “大冷的天你自己来就算了，怎么还折腾昀哥儿，若是冻出个好歹来，我瞧你怎么办！” 魏梓珠摸了摸鼻子，只好很没原则的把事儿推给了牙牙学语的昀哥儿，“还不是昀哥儿在屋子里待着不老实，非要闹着出门，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抱着出门。” 咏阳郡主狠狠的瞪了一眼魏梓珠，魏梓珠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反正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人撵走，大着胆子坐在了魏姎身旁，咏阳郡主忙伸手摸了摸昀哥儿的小手，确认不凉，脸色才好看了些，抱着昀哥儿哄了好一会。 昀哥儿咿咿呀呀的喊了一句祖母，可把咏阳郡主高兴坏了。 魏梓珠抓起桌子上的点心往嘴里塞，又问，“大哥年纪最大，却一直没有成婚，母亲也不着急吗？” “这不是在看日子，想着年底把事儿定下来，尽快让两个人成婚。”咏阳郡主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魏梓珠点头，“是该定下来了，李小姐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府上多了人也热闹。” 咏阳郡主抱着昀哥儿坐在塌上，塌上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昀哥儿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自顾自的玩着，咏阳郡主忙里抽空的抬头看了眼魏梓珠。 “这阵子在杨家如何，侯夫人没为难你吧？” 魏梓珠哼了哼，“眼不见心不烦，为难我有什么用，杨清儿什么德性她自己心里有数。” 杨清儿见过一次魏白潇，一见倾心，成日里往魏梓珠的屋子里跑，别提多殷勤了，魏梓珠瞧着心烦，打发过几次，可惜杨清儿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撵走撵不走。 淮南侯夫人也是明里暗里的提示，想让杨清儿进魏家，两家亲上加亲。 说的多了，魏梓珠也烦了，这不带着昀哥儿来了魏家躲清静。 咏阳郡主一眼就看出杨清儿的心思，碍于亲戚一场又不好打发，睁一只眼闭一眼就当不知道。 别说魏白潇已经定下了李沐禾做妻，就算是没有，咏阳郡主也是看不上杨清儿的，没脑子不说脾气还不小，要真成了她儿媳妇，气都气死了。 “那四姑爷是什么意思？”咏阳郡主试探性的问。 杨彦很崇拜魏白潇，一直跟着魏白潇身边练武，做一个小跟班，还有模有样的，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事儿我自然提过，夫君找那边谈过话，可惜那边就像是听不懂似的，不到黄河不死心，脸皮厚着呢，没用！”魏梓珠撇撇嘴，这母女两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见风使舵，最会玩这些虚头巴脑的。 一个看中了魏白潇的地位和手里的权势，另一个瞧着魏白潇英俊潇洒，芳心暗动，却忽略了魏家的现状。 魏白潇压根就不喜欢杨清儿，估计连杨清儿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偏杨清儿要往前凑，这就有些招人烦了。 “所以四姐姐是来问大哥什么时候定下婚事的？”魏姎娇俏笑，一只手撑着下巴，时不时的越过小桌子去逗弄昀哥儿，昀哥儿很喜欢魏姎，偶尔会冲着魏姎笑。 魏梓珠点点头。 咏阳郡主叹气，要不是看在杨彦的份上，对这个亲戚，绝对不会给好脸色。 “我瞧着大哥也想尽快把人娶回来，母亲，定个日子吧。”魏梓珠笑着说。 咏阳郡主没好气白了一眼魏梓珠，魏梓珠嘿嘿一笑，指了指昀哥儿，“昀哥儿也想要个弟弟妹妹作伴，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怪没趣儿的。” 这话倒是戳到了咏阳郡主的心坎上了，她早就做外祖母了，只是本家还没有一个孩子呢。 于是母女三个人挑了一个日子，咏阳郡主派人去和魏白潇报个信儿，很快就得到回复，一切都由咏阳郡主做主即可。 “瞧，大哥这是巴不得母亲赶紧定下来呢。”魏姎笑。 咏阳郡主挑了个日子，定亲定在了腊月初八，婚期定在了来年三月，日子有些赶，若是人手够，也来得及，咏阳郡主心里又何尝不是惦记让李沐禾早点过来呢。 腊月初大早，魏白潇就赶回来了，提着两只活大雁，还由咏阳郡主给准备的聘礼。 李沐禾站在窗外，冒着冷风听着隔壁的动静，丫鬟劝，“小姐，仔细着凉。” 李沐禾无奈只好关上窗户，竖起耳朵听着，许是隔得远，根本听不见什么，只好耐着性子等着，李氏像是知道李沐禾的心思似的，时不时的派个小丫鬟过来说起前头的状况。 咏阳郡主带着媒婆亲自过来提亲，这事儿两家早已经定下了，只是这是第一次搬到台面上正式提起，李氏笑的合不拢嘴，对魏白潇这个女婿相当满意。 “我琢磨着尽快让两个孩子成婚，来年三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李夫人觉得怎么样？” “三月？”李氏诧异，出了正月可就二月份了，满打满算也不到三个月时间来，抬头看了一眼魏白潇，忽然顿悟，魏白潇年纪不小了，不能再拖延了。 心里想着，可嘴上还是要推辞一番，否则显得李家有些迫不及待。 “李夫人放心，这婚事一定办的隆重，绝对不会委屈了李小姐。”咏阳郡主说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氏才点点头。 “郡主都亲自上门了，这么有诚意，那就依郡主的意思来。” 咏阳郡主笑了，又和李氏聊了几句才离开。 “来年三月？”李沐禾惊讶，“这会不会太着急了？” “魏家大公子年纪不小了，底下几个妹妹都出嫁了，孩子都走路了，当大哥的还是孑然一身，魏家能不着急吗，况且这事儿早就定下来了，早一日晚一日又何妨，榕城可是有大把的人惦记着魏大公子呢，你有福气可要抓紧点。”李氏提醒。 李沐禾敛眉，“母亲的话，女儿记着了，一定会小心谨慎。” 年关，李家和魏家都忙着婚事，魏婉宁和魏梓珠时常回来帮忙，倒是减轻了咏阳郡主不少负担。 一眨眼就到了三月，冰雪未化，幸好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也不算太冷。 屋子里燃着火炉，足足摆了上百桌，跨越了好几个院子，入眼全都是一片红色，十分喜庆。 …… “二嫂。”杨清儿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跟着魏梓珠身后，自从魏家和李家定了亲事以后，杨清儿就没顺畅过，瞧哪哪都不顺眼，日思夜想，浑身不舒服。 魏梓珠一大早就被拦住了，好心情快没了一半，“今儿我大哥大喜之日，妹妹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二嫂，我也想去观礼。” “别了，今儿人多忙的很，没空招待你，再说今儿人乱，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去了也不合适，还是留在府上吧。”魏梓珠可不敢带着杨清儿，谁知道杨清儿脑子在想什么呢，要是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丢脸的是杨家和魏家。 魏梓珠可不敢冒险。 “二嫂，我竟是连去也不成么？”杨清儿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这段时间她费尽心思的讨好魏梓珠，不就是想让魏梓珠能帮帮自己吗。 “清儿！”魏梓珠耐心耗尽，“我大哥已经成婚了，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是侯府嫡出姑娘，过一些日子我和母亲一定会帮你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只是你要进魏家的心思还是趁早歇了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若是再胡搅蛮缠，我只好去找父亲了。” 一提起淮南侯，杨清儿果然老实了，噘着嘴眼睁睁的看着魏梓珠离开，又十分不甘心，换了一套衣裳装扮成小丫鬟远远的跟着。 到了魏家，魏梓珠才看出来不对劲，气的险些晕死过去，一把捉住了杨清儿的手腕。 “你怎么跟来了？” 已经到了魏家，杨清儿可怜兮兮的看向魏梓珠，“我就来看看，绝不多嘴。” “你……” “杨小姐来看就看吧，四姐姐也别为难杨小姐了。”魏姎及时出现，开口替杨清儿说好话，杨清儿立马乐了，对着魏姎点点头，“就是就是，来都来了，二嫂就大度点嘛。” 魏梓珠看了一眼魏姎，抿了抿唇。 “杨小姐这一套衣裳可不好看，我那里还有更漂亮的，杨小姐既然是客，又怎么能打扮的这么寒酸，掩盖了姿色，实在可惜。”魏姎微微笑，后半句话简直说到了杨清儿的心坎上了，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那就麻烦姎妹妹了。” “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亲戚一场。” 杨清儿屁颠屁颠的跟着魏姎的身后，忽略了魏姎眼中的冷意，进了门，碧红一巴掌拍在了杨清儿的后脖子上，杨清儿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没了意识。 “碧青，你亲自看着她，婚礼没有结束之前不许让她离开这个屋子半步。”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魏姎淡淡的斜了眼杨清儿，嗤笑摇头，起身离开，魏梓珠等在门口，“人呢？” “晕了。” “这丫头太能折腾了，一不注意就跟来了。” “放心吧，我让碧青跟着呢，四姐姐还是派人和四姐夫提一嘴，让四姐夫和侯爷说说，免得到时候侯夫人到处找人找不到。” 魏梓珠眸光一紧，魏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似是想到了什么，魏梓珠点头，“我这就去一趟。” 自家大哥的婚事上遇到这么个糟心事，魏梓珠对杨清儿更加不待见了，得想个法子尽快把人打发了才行，留在眼前实在膈应的很。 把这事儿告诉了杨彦，杨彦脸色立马就沉了，拍了拍魏梓珠的肩，“这事儿我知道了，我马上和父亲说一声。” “母亲呢？” “母亲在前头宾客席上，你不必操心。” 魏梓珠点头。 杨彦简单的说了几句，淮南侯脸色就变了，仿佛跟吃了死苍蝇似的，丢人丢到家了，他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来。 “去把夫人叫来，就说我有极要紧的事和夫人说。” 男宾和女宾是分开在两个院子，院子里守卫不少，来回巡视，也担心今儿会有什么差错。 淮南侯夫人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急忙去了前厅，一看淮南侯脸色阴沉，淮南侯夫人心里咯噔一沉，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侯爷，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你给清姐儿出的主意，让清姐儿打扮成丫鬟跟着老二媳妇混进魏家？” “哪……哪能呢，侯爷说什么呢。”淮南侯夫人否认了，眼神却乱瞟，一看就是心虚不正常，淮南侯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人已经被魏家扣下了，这事儿魏家压住了，魏家看在老二媳妇的份上没提半个字，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便带着清姐儿去京都城找老大吧！” 淮南侯夫人又惊又怕，被淮南侯眼中的阴狠吓着了，忙不迭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往后再不敢了。” 淮南侯一甩袖子很快离开，淮南侯夫人脸色讪讪，没了刚才的好心情，硬是撑着笑和诸位夫人交际。 大街上魏白潇一袭红衣，胯下是跟了好几年出生入死的战马，威风凛凛的朝着李家赶去，一边走还一边撒铜板儿，图个热闹。 李沐禾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有些恍惚，竟真的要嫁给魏白潇了吗，伸出手掐了一把腿根，眼泪花都快要疼出来了。 “嘶！” 李沐禾疼的倒抽口凉气，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一袭凤冠霞披，红的妖娆夺目，搭配着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格外动人好看，让人见了都忍不住侧目多看两眼。 “小姐，花轿来了！” 耳边是一阵鞭炮声，还有一些吆喝声，声声入耳，李沐禾的怦怦乱跳，脸颊微红，看向窗外，哪怕什么都看不见。 “姑爷太厉害了，带了这么多人来，没一会咱们守门人就投降了。”丫鬟兴冲冲的探过脑袋看着门口，时不时的回头和李沐禾说外面的情况。 “姑爷身边都是能人异士，谁能拦得住，就姑爷一个人也足够了，今儿带了这么多人，就是想尽快让小姐上花轿呢。” 李沐禾没好气的斜了眼两个丫鬟，脸颊飘起红晕，嘴角翘起了弧度，这辈子能嫁给魏白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偶尔回想起来，前世的记忆还在眼前回荡。 不远处的男人穿着一袭红衣，英姿勃发，很朝气，一张面孔极俊俏，站在人群里尤为显眼。 李沐禾透过窗户看见了，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甜。 这时李氏走近了李沐禾身边，红着眼眶，硬是咬着牙忍着，给李沐禾盖上了红色绣着百年好合的盖头。 “沐禾，嫁了人以后就不要再任性了，魏家不比其他人家，我瞧着你婆婆，咏阳郡主也是个开明爽朗的性子，你可千万要记住了，嫁过去以后一定要对魏姎好，魏姎就是咏阳郡主的命根子，你一定要和魏姎相处好，知道吗？” 说着李氏又偷偷递给李沐禾一个小册子，李沐禾打开一看，顿时羞红了脸，“母亲……” “别害羞，每个出嫁女儿都会有一份，你回去以后再看，还有一件事，母亲给你准备了两个丫鬟，你务必带回去。” 李氏冲着门口招招手，很快进来两个丫鬟，一个叫春桃，一个柳绿，都是极漂亮的美人儿，尤其是春桃，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子媚态，肤白貌美，这哪里像是一个丫鬟？ 看着李氏的神色，李沐禾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有些埋怨李氏偏偏在这个时候戳她心窝子，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啊。 这不是明摆着添堵吗。 “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但有些话母亲不得不提出来，你也知道女婿身份不简单，你们新婚燕尔的，母亲巴不得你们感情好，当家主母的就要有容人的度量，你一个月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与其被婆家逼着抬举，不如你自己主动，一来呢，显的你很懂事大方，婆家也会多看你一眼，二来这人捏在你手里也好打发。” 李氏语重心长的说，“母亲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母亲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沐禾，你可千万别犯傻。” “母亲……”李沐禾打断了李氏的话，“这两个先留下吧，等真的到了那一日，我会做主安排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李氏也没勉强李沐禾，点点头，“也好，这事儿就听你的吧，千万要记得母亲跟你说的话，母亲是绝对不会害你的，有什么拿不动主意的，尽管告诉母亲，知道吗？” “嗯！” 李沐禾真怕继续待下去，心情都没了，她记得前世魏白潇后宫很干净，只有一两个妃子，连选秀都省掉了，并不是一个专注这方面上的男人。 喜婆唱了一句，“吉时已到！” 李沐禾当众跪拜李氏和李父，站起身时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肩，扶着李沐禾站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心！” “多谢。” 魏白潇伸手牵住了李沐禾的手，两个人离的很近，李沐禾甚至闻到了淡淡的香气，是属于魏白潇一个人的，很好闻，莫名安心。 “放心，家里人都很好相处，没有人会为难你，你也不必有压力，知道吗？” 刚才的话，不知怎么传入了魏白潇耳中，魏白潇安抚李沐禾，李沐禾隔着盖头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