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人施耐德
正当汐悦和唐璃准备进入这家名为不器庵的古玩店时，一个令汐悦有些眼熟的身影正好从店内走了出来。 “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刚和汐悦分别没多久的莉亚十分自然地和汐悦打着招呼，就像久别重逢的友人一样。 汐悦看着满面笑意的莉亚，说道：“你的信送到了吗？” “那是自然，我可是很守时的送信者，约定的时间，我是从不会迟到的。”莉亚看上去对此十分自满的样子。 “那么，是要走了吗？”汐悦笑着说道。 莉亚朝着汐悦笑了笑，没有回话，而是径直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在错身而过的那个瞬间，汐悦的鼻子轻轻地抽动了下，从莉亚身上那淡雅的香水气味中闻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在莉亚走远了以后，唐璃看着莉亚的背影，带着好奇的姿态向汐悦问道：“你认识刚刚那个外国人吗？” 汐悦点了点头，对着唐璃说道：“嗯，姑且算认识吧，她是飞机上坐我们隔壁的那位，在你睡迷糊了以后，我和她稍稍聊了会儿天。” 在说到飞机上的事儿以后，唐璃的小脸又条件反射般地略微有些泛红了起来。仿佛就像是为了想转移话题一样，唐璃指着这家古玩店的破旧牌匾，开口说道：“这家店的名字看上去好奇怪啊，明明是家古玩店，名字里却带了个庵字，别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里是尼姑静修的地方呢。” 汐悦看了唐璃一眼，眼神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庵其实也有书斋的意思……” “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唐璃打断了汐悦继续说下去的欲望，急匆匆地推着他进入了店内…… 踏入店内的汐悦和唐璃在光线略微有些昏暗的室内缓步行走着，当他们的脚步踩在了那些上了年月的木制地板上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回响。 在店内的某个角落中，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头蜷缩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进入房间的两人。 没有察觉到窥视的唐璃，一边在店内四处张望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边在店内大声喊道：“你好，请问有人吗？我们是来找人的。” 对于唐璃的询问，屋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的声音，只有汐悦和唐璃的脚步声依然回荡在这狭隘的空间中。 正当唐璃准备再度出声询问的时候，汐悦搭住了唐璃的肩膀，向她摇了摇头。 和唐莉不同，拥有力学三定律和冷却定律的汐悦显然已经发现了店内存在的另一个人。 他浑身没有多少rou，干瘦得像只老了的鱼鹰。可是在那晒得略显干黑的脸上，短短的一撮胡子却打理的十分精致，显得整个人都非常精神。 在他那张干瘪的脸上，那一对深陷的双眼显得极为明亮，很少能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 在察觉到自己被汐悦发现了以后，这名老头干脆也放弃了隐藏身形的打算，大大方方地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 “请问，您就是施耐德先生吗？”汐悦看着从角落中走出的干瘦老头，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那名干瘦老头用眼角瞥了汐悦一眼，像是没听到他在说话一样，径直地走到了一个货架下面，大刺刺地坐了下来，眼色不善地盯视着汐悦。 唐璃用手指在汐悦腰上轻轻戳了两下，在他的耳边低语道：“那个老爷爷，该不会是耳朵不太好吧。” 就像是在回应唐璃的这句话一样，坐在地上干瘦老头狠狠地瞪了唐璃一眼，依然沉默不语，看上去就像是个哑巴一样。 从刚刚那个现象来看，眼前的这位干瘦老者在听力上显然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可能比常人想象中的还要卓越不少，对方不愿意搭理自己和唐璃，肯定是有着什么理由，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向他说出自己的来意试试，“施耐德先生，我们是撒旦这边介绍来的，此番前来冒昧打扰，是希望能将您手中保管着的莱布尼茨的智慧果实转交给我们。” 正如汐悦所想的那样，在他说出撒旦两个字的时候，干瘦老头脸上那略微有些稀疏的眉毛很明显地挑动了一下，显然是对撒旦这个名字有所印象。 话虽如此，在汐悦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以后，在他面前的这位干瘦老头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视着汐悦和唐璃，似乎生怕他们偷走店内的商品一样。 这下，就连汐悦也开始怀疑起来，眼前这位疑似施耐德的老者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但如果只是哑巴的话，他应该能通过文字或其他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这个打算，他究竟…… 就在汐悦感到有些困惑的时候，唐璃无意间地一个举动打破了现在的这个僵局。 “喂，那边的那个小姑娘，如果不准备买的话，就不要用你的脏手去碰我的商品。”在看到唐璃准备去摸货架上安放着的某只造型怪异地小猫时，那名干瘦老头睁圆了自己的眼睛，向着唐璃大喝道。 被这突入起来的吼声吓了一跳的唐璃差点不小心把货架上的小猫打落了下去，如果不是汐悦及时使用了万有引力将小猫复位的话，唐璃很可能就要打碎这个看上去似乎是使用陶瓷制作而成的工艺品了。 在看到汐悦使用万有引力的那个瞬间，干瘦老者的双眼中绽放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奇异神采，看上去似乎是捕捉到了那丝细微的力之波动。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三人间又陷入了先前的那种沉默氛围，用突如其来的大喝证明自己不是哑巴的干瘦老头继续狠狠地盯视着两人，不发出任何声响。 被干瘦老头盯视地有些内心发毛的唐璃十分无助地看着汐悦，不知道对面的那个干瘦老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面对现在这种诡异的局面，汐悦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来对着那名干瘦老头说道：“我们想在这儿买些东西，请问您有什么可以为我们介绍的吗？” “原来是客人啊，那我可是大欢迎的。”在听到汐悦说要买东西时，一直紧绷着脸的干瘦老头突然舒展开了眉头，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我叫施耐德，是这家不器庵的店主，想在这条琉璃街上买到什么好货，找我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