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春
熟悉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陈旭的目中升起感慨，加快脚步，走进大门。 脚步声顿时让高素珍抬起头来，惊喜：“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笑，只是头发蓬乱，衣服上也很是灰尘扑扑。 很明显，这是才被谁揍过了的样子。 母亲的模样，立即令陈旭面色难看，目中冒火，“谁干的？”一句话就要冲口而出，随即省悟，必定是杨彩琳， 好啊，难怪你刚才欲言又止的要说什么，原来是掀翻了我妈，很好，你胆子够肥的！ 思索到这里，陈旭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知子莫若母，看到陈旭这么个动作，高素珍当然知道儿子在打什么主意，顿时欣慰，喊道：“哎，你回来，我有话说。” “什么？”陈旭停步。 高素珍笑着上前，摸了摸陈旭的脑袋，得意道：“你还真以为杨彩琳打得过你妈啊，没那回事，要不是为了稳做那丫头，为了让她安心嫁到咱们家来，我能输？我只是暂时的来了个苦肉计。让她以为她能对付得了你妈。” 听到是这么个颠倒乾坤的理由，陈旭无语，叹息的同时，有种荒诞的感觉。 不过事情既然是这样，他也就放心了，直接掏出两叠钱，递出。 “拿去，我挣的。” “啊，这么多？”高素珍立即满眼惊喜，小心翼翼的接在了手中，沾了沾口水，飞快数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直坐在院落里，始终闷不吭声的陈再河，猛的一动，睁大了黝黑的眼睛，盯向了那两叠钱，聚精会神。 这，就是陈旭的父母了。有着狡黠性格却不失本分的一对农村人，临到老来，却要为了城里的一套房子，操碎了心。 陈旭把父母的惊喜看在眼里，嘴巴里吐出五个字来：“我去去就来。” 他出门，走向村口——那堆商品刚才忘记拿了。 这么走过去时，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身影，出现在他目中。 是杨彩琳，这个女孩身材娇小、上围傲人，远远看去，倒也是一道风景，但近观就很一般了，眼睛小了点，鼻子塌了点，嘴唇也厚了点，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陈旭觉得，他的后代要是长得像她，有点……吃亏。 陈旭站在那里，停步等着，杨彩琳也瞥见陈旭了，立即怒气冲冲的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丢，攥起了秀拳。 “哎，你刚才跑什么跑？” 听到是这句话，陈旭颇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实话实说。 “这个，我以为你又想嫁给我了。” “呸！你想也别想。”杨彩琳叫着，迅速弯下腰去。 陈旭定睛一看，只见杨彩琳捡起了个拳头大的土坷垃，挥臂砸出。 应该……不疼吧？ 为了快刀斩乱麻，陈旭站在那里，不躲。 只是—— 他摸摸胸膛，呲牙道：“哟呵，你力气见涨了啊你。” 杨彩琳气愤愤地走近，用指头狠狠地戳陈旭的胸膛，戳戳戳，“怎么，你以为你让着我，我就会心一软同你定亲？拉倒吧你。还有，我刚才想通了，你妈是故意让着我的，是不是？” 哟，这丫头居然变聪明了，不得了。 陈旭盯着气鼓鼓的杨彩琳，“惊”为天人，抬起手想拍拍她脑袋，无奈她闪躲得快，只好作罢，讨好笑道，“铃铛妹，你为什么不愿意同我定亲呢，我们不是……青梅竹马么？” “去你的。” 杨彩琳立即怒目，虎牙紧咬：“我才不和你是什么青梅竹马呢。” 这话说得……陈旭好笑地看着杨彩琳一边气势不倒，一边脸上的飞红，算是闹明白了，这妞儿嘴上虽硬，但心底里，却也并不怎么排斥。 这个发现，顿时让陈旭的心头充满了一种成就感的窃喜。男人，要的就是征服。 真正的男子汉如果连一个青梅竹马都征服不了，那就很没意思了不是。 陈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并不是一定要同杨彩琳定亲。但如果杨彩琳从一打头起，就强烈抗拒的话，他又会不乐意了。那会很没面子的。 现在嘛，他发现了她心底是愿意的，这个…… 对不起，陈旭立即在心底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字。 陈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陈旭在发现了杨彩琳心底的真实秘密之后，他没有急于拒绝，而是感慨的看了过去，坏笑起来：“其实，你是愿意同我定亲的吧。” 这句话，恍如平地起惊雷，杨彩琳真真正正涨红了脸，继而恼羞成怒，冲了过去就是一顿暴打。 “咳咳……” 陈旭尴尬的摸着满头包：“你变暴力了……” 杨彩琳嘟着嘴观察了陈旭好几秒钟。 然后她说：“再敢乱说，我继续揍你。” 陈旭耸了耸肩，轻笑一声。 “揍吧。” 两人静静地对望，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气氛里。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许久，陈旭看着杨彩琳目中越来越多的柔和，缓缓翘起嘴角。 “最近我要办一件大事。”他淡淡道。 杨彩琳一怔：“什么？” 陈旭抬头看了看熟悉的风景，喃喃地出神道：“办好了后，也许我家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杨彩琳皱起眉头，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他：“忽悠我同你定亲？” 陈旭被鄙视了一下。 他摇摇头，感慨万分：“不是的。” “你知道的，小铃铛，没有一点把握的事，我也不会说……” “所以，我是认真的。” 杨彩琳听了后，挑起眉毛，看陈旭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这一刻，陈旭想到的却是周紫繁。 周紫繁也是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过来，不过，那却是一双温和，友善，干净的眼睛。 陈旭微微一怔。 他下意识地遥望向城市方向，心情复杂地道：“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坏蛋？” “当然是。”杨彩琳立即点头，肯定一定以及确定。 “嗯，也许吧。” 陈旭轻吸一口气，心情好了许多的走向大包小包，不胜唏嘘：“你放心吧，这门亲事，我会让我妈退掉的。” “姓陈的，你这话当真？”杨彩琳皱起眉头。 “是的，我清楚我在说什么，也清楚我即将要做什么，有些事情，不能连累你，”陈旭摇了摇头，念及随后的事情充满了太多不确定因素，叹道，“放心吧，我既然这样说了，当然当真。” 杨彩琳听了后，单手叉腰，气愤地盯着他。 好像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 让陈旭心中忐忑。 “好吧，”半晌后，塌鼻子摊了摊手：“你现在是城里人了，眼光高……” “今后不准再同我这个乡下妹说话。” 话说到这个地步…… 陈旭一脸无奈地看过去。 “切。”杨彩琳不屑。又鄙夷地道：“看你现在这穿着打扮，还弄了个油头，一定是同城里的谁谁好了吧？说说，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觉得，那肯定是个男的。” 我擦咧！ 没同你定亲，你就这样子排挤我。 不要这样子。 陈旭无语地瞪眼睛，就要离开。 “等等。” 杨彩琳突然开口，露出哀伤的笑容：“你过来，过来过来。” 陈旭愕然。 但看在从小在一起玩到大的份上，他还是走过去，侧头要听听她说什么。 杨彩琳轻叹：“致，逝去的青春！” “什么？” 陈旭心中一惊。 下一秒，他才抬头时，杨彩琳已经一把捞住他的脖颈，踮脚抬脖，“啵”的一声。 在陈旭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陈旭睁大了眼，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能想到，这杨彩琳不止不生气，还给了他这个单身狗，老大一个福利。 他抬手，擦拭了下自己的嘴唇！ 湿的！ 她居然还舔了一下！ 我擦咧！ 这就是，致逝去的青春么？他品味着嘴唇上的触感，不敢相信地看着坏笑连连的杨彩琳：“你，你……” “哈哈哈……”杨彩琳快乐大笑，神彩飞扬地离开，声音回荡。 “你的反应，真有趣。” 陈旭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露出了微笑。 杨彩琳停下了，远远的回头，对着陈旭狡黠地眨了眨眼，大声的问：“哎，告诉我，你和几个女孩子，打过啵？” 陈旭无语，心头呻吟，尼奶，还几个，刚刚的哪，都还是头一回的好不好？ 杨彩琳把陈旭的无语看在眼里，立即鄙夷。 “切，总不会是才打啵吧？你真逊！” 陈旭脖子一昂，愤怒：“嘿，你少自作多情啊你！我啵过的女孩子，我自己都数不清了的说！” 回应他的是杨彩琳的扑哧一笑，她摇着头，开心离去，没再回头。 陈旭抬手，再度摸了摸微湿的嘴唇，心头懊恼——切，要打啵，你倒是打久一点啊，这么短短的一下子，什么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