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酝酿一个长远的计划

    莱昂跑到看台下面，拨通了奥尔巴赫在华盛顿的电话。“我们得到了丹尼斯－罗德曼，我觉得皮蒂诺在耍花招，也许你应该小心一些。”莱昂永远都是开门见山，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从皮蒂诺没有经过管理层讨论擅自调整选秀顺位并和小牛直接交易的行为来看，莱昂认为皮蒂诺一定带有一些个人目的。现在从他的交易选择来看，这个目的十有八九就是搅乱凯尔特人球队内部的秩序，既然你奥尔巴赫放福克斯－莱昂进球队当球探，那我皮蒂诺就把联盟最不服管教，最劣迹斑斑的家伙带进波士顿。即便有一天皮蒂诺离开了凯尔特人，也算给球队留下一颗定时炸弹，至于什么时候会爆炸，他就管不了了。特别是莱昂知道，在三月份的时候罗德曼已经被小牛队解除合同，如果皮蒂诺想从自由市场上把罗德曼搞定是有困难的，因为管理层很可能会否决这个提议。现在交易的主题是里德和托马斯，罗德曼不过是个添头，用于匹配掉格里芬的薪金，同时凯尔特人还会得到部分现金。至于罗德曼为什么又会有了小牛的合同用于配平，那就要问皮蒂诺和小牛老板马克－库班了，从这样不符合常理的交易操作来看，绝不会是临时起意，定然早有谋划。莱昂从没有把自己当成奥尔巴赫派进凯尔特人的桩子，所以他也从不向奥尔巴赫汇报凯尔特人内部的工作情况，并且把皮蒂诺当成自己的上司和前辈去尊重、学习。但是，如果皮蒂诺想要和奥尔巴赫做对，想要给奥尔巴赫点颜色看看，那么莱昂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奥尔巴赫这边。电话那头维持了五秒钟多的沉默，随后莱昂的耳中才传来奥尔巴赫略显沙哑的声音，那是多年当教练被折磨的声带发出的声音。“莱昂，我的福克斯－莱昂，我知道你很聪明，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可是我想告诉你，NBA永远不缺乏阴谋，但NBA永远依靠力量取胜。皮蒂诺带来的既是毒酒，却也可以是佳酿，至于他到底怎么样，一切都要看自己。下个礼拜新人工作结束后，你回波士顿吧，你应该去球队和球员们接触接触，不要总是和教练组的那群阴谋大师们混在一起。智谋只是篮球的一部分，去感受一下篮球的力量吧。”奥尔巴赫像一个启蒙者，用苍老的口吻给予莱昂以启示。不过看起来莱昂并没有被奥尔巴赫闪现的光辉照耀，他接着说道：“好了老头子，不要再装逼了，我明天就会回波士顿。罗德曼的事您需要再想一想，明天回去以后我会再打电话给您。好了我要挂了。”说完莱昂就把电话挂了，丝毫不考虑奥尔巴赫的血压。这是奥尔巴赫七十岁以后第一次被人当面说“pretentious”（装逼），同时这也是莱昂第三次直接挂他电话，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把电话砸了。不过已经比较习惯莱昂这种风格的奥尔巴赫还是稳住的自己，他轻轻地把电话听筒放回机座，坐在他的椅子上又开始抽雪茄。随着渺渺升起的烟雾，奥尔巴赫不禁回想起三年前的他和里克－皮蒂诺，一切糟糕的事情往往有一个美好的开端。那时候的皮蒂诺风华正茂，也是和莱昂这般直来直去，对奥尔巴赫没有丝毫的畏惧，好似一起多年的朋友。奥尔巴赫也非常欣赏这位事业有成前途似锦的NCAA教练，对他非常看重，为此他不惜放弃让拉里－伯德成为凯尔特人新任掌门的想法，而用一纸10年1500万的合同将皮蒂诺带到了波士顿。到了波士顿以后，皮蒂诺想组建自己的教练团队，奥尔巴赫许了；皮蒂诺想自己挑选新秀，奥尔巴赫当然准了；皮蒂诺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构建球队阵容，奥尔巴赫还是点头了；最后，皮蒂诺想要奥尔巴赫总裁的位置，奥尔巴赫二话不说主动让贤。这就是里德－奥尔巴赫，一个高傲、狂妄却又实用主义至上的人，当他认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能收获利益的时候，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里克，如果你依旧在为凯尔特人着想并付诸实现的话，可以考虑让你在这里继续实现为实现的目标；如果你想耍花样，那你在这里的日子也彻底就到头了。毕竟，已经有可以完全超越你的人了呀。”奥尔巴赫在心中想道。……………………离开标靶中心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莱昂和华莱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怎么交流。对于这笔出人意料的交易，华莱士觉得自己没有得到皮蒂诺的尊重，而莱昂则在脑海中反复咀嚼奥尔巴赫和他说的话。一回到房间莱昂就倒在了床上，球探工作远比他想象的辛苦，这大半个月他要么在坐飞机，要么在去坐飞机的路上。他几乎飞越了半个美国，只是为了看几个年轻人打球。必须承认，这样的工作需要对篮球的热爱，幸好莱昂感觉到自己在慢慢爱上这项运动，越是与它深入的接触，越能发现这项运动的巨大魅力，以及为它工作而带来的挑战性。躺在床上的莱昂想着这些有的没得，不时回忆一下这个身体小时候对篮球的记忆，慢慢地就睡着了。但莱昂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莱昂从迷糊的状态中醒来，心想明明有门铃为什么要用手敲门。“华莱士有什么急事么？难道交易又出变故了？”莱昂嘀咕道，他以为敲门的是克里斯－华莱士。所以当他打开门看到一个巨大的身躯挡在门前的时候，心里一下子有些懵，完全看不到头，整个身体都把门给挡住了，。“你是福克斯－莱昂！”门口的这个巨汉开口喊道，然后想要伸手推一把莱昂，莱昂很轻易地就躲开并向后退了一步，他并没有着急把门关上，因为从身形上他已经猜到这是谁了。果然，当这个身材瘦长的巨汉低头一进门，莱昂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人就是明尼苏达森林狼的当家球星，凯文－加内特。“我知道你，凯文－加内特，但我想你应该不认识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莱昂站在距离加内特一米五的地方打量着这个明尼苏达的篮球明星。黑漆漆的面庞，却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大大的眼睛，身材高大欣长，如同一只巨猿，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对莱昂似乎并不是很友好。“只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需要还我一点东西，那就是你对马利克的那一拳头！”加内特龇牙咧嘴地对莱昂吼道。这时候莱昂才明白加内特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给马利克－西里报仇来了。马利克－西里就是三个月前在波士顿酒吧被莱昂误伤的那名森林狼球员，当时森林狼正在波士顿打比赛，莱昂的拳头让西里缺席了好几场比赛，加上后来又遭遇车祸，他还缺席了季后赛。而私下里加内特和西里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加内特当然不知道如果按照实际的历史，西里已经死了，莱昂其实是西里的救命恩人。所以一向讲义气的加内特得知当时打伤西里的竟然是凯尔特人现在的球探，便费了一番功夫找到莱昂的房间要来给西里报仇。看着加内特恶狠狠的样子，莱昂却笑了，这一笑更让加内特怒火中烧，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被一个7尺的大汉打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莱昂依旧收起笑容，歪着脑袋对加内特说道：“给我一拳。”“如果你能打中的话。”莱昂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加内特。加内特原本只想来吓唬吓唬莱昂，他却没有好好想想，一个能够一拳干翻马利克－西里这种两米职业球员的家伙，怎么可能被轻易吓住？就这样僵持了五秒钟，加内特狠狠瞪着莱昂却不敢挥拳，终于还是莱昂有了动作，他伸出自己的手对加内特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喝一杯，坐下谈谈。”说着他主动拉住了加内特的胳膊，拉着他离开了房间，此时莱昂心里有着和这个家伙交个朋友的念头，因为他看过加内特的比赛视频，这是一个少数让他感觉到是个真正篮球天才的家伙，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的天才。于是，一个长远的计划即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