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道纹之路
“这是最为粗浅的道纹套装了。”温申笑道，“坚固程度增加一倍，若是做成一套铠甲，重量会减少为原来的一半。栖霞铁卫十夫长一下的普通铁卫，都会得到这样的一套套装。” “老夫老了，若是你能继承老夫衣钵，那么我也可以休息一下，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温申说着，眼前却是浮现出一个温柔娴静的淡雅女子来。 每次看到莜婉幽怨的目光，他都觉得惭愧。可是他身上担负的担子太重，根本就不敢接受这份情意。 终其一生，温申都在努力成为二级道纹师，然而却始终没有成功。 既然无法成功……若有人能继承自己衣钵，担负起这个担子，自己也可以为自己活上几年…… “统领大人，我该如何做？”罗晨问道。 若能够为栖霞宗多贡献一份力量，罗晨自然也是愿意的。栖霞宗……便是刘语熙的家啊！ “来，你先来画一道道纹试试。”温申道，同时一挥手，拿出了另外的一杆道纹仙笔。 罗晨接过道纹仙笔。 “每个道纹师的道纹仙笔，都只能是自己使用。只有使用自己的道纹仙笔，才能画出完美的道纹。” 温申说着，拿出一张古朴的卷轴。卷轴上面画着的线条，正是刚才他画的那些道纹。线条跟前，标注着一些小字，写的是勾勒这些道纹的材料。 “这一条最为简单，你认真看一下，然后画出来。”温申道。 罗晨凝神，看向了那条道纹。 “嗯？”罗晨心中微微一动。 看似简单的一条直线，却是似乎隐含了极为庞大的信息。 具体是什么信息，却是说不出来。 温申见到罗晨皱眉，脸上却是现出惊喜之色。 “竟然，竟然——”温申喃喃道。 “这里面的信息，应该便是勾勒道纹的关键了！可是这样看，却是得不到里面的信息的。”罗晨皱眉。 “我能够感受到里面的信息，似乎不是因为我看到了……” 罗晨拿着道纹仙笔，缓缓闭上眼睛。 强大的感知能力提升到极限，他的心中，旋即是出现了一副画面。 正是刚才所见的那一条道纹！ 那一条道纹，似乎离他有些遥远，看上去极为模糊。 “走进看看！”罗晨心道。 罗晨缓缓“走近”那条道纹，道纹距离他越来越近，看上去也是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走到了道纹之前，也是看清楚了原来那并不是一条直线，其中蕴含着诸多的变化。 那道纹忽然一阵晃动，化作了一个高冠奇服的老者，老者的手上，拿着一杆道纹仙笔。 老者大袖一拂，挥笔在虚空之中勾勒起来。他的动作极快，但罗晨却是感受到了所有的细节。 而老者所画的，正是那样的一条道纹！ 行云流水，运转如意。简单的一条道纹，却是有着上百个变化！ 笔力的强弱，转折的方向…… “原来勾勒道纹，居然是这般复杂！” 老者似乎没有注意到罗晨，一遍一遍的画着，每一次的动作都是完全一致。而罗晨也是领会到了其中的奥秘。 “原来是这样……” 老者消失，又化作了那一条道纹。罗晨再看那道纹，却是有了不同。 罗晨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而旁边的温申脸上，却是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统领大人，怎么了？”罗晨奇道。 “妖孽！真是妖孽！”温申激动道，“罗晨，你不仅是个天生的道纹师，而且还是一个道纹之路上的天才！” 指着那卷轴，温申激动道：“这种卷轴，都是上古时期的道纹之路大家手制，蕴含着道纹之路的真义。只有用精神之力，才能够感受到里面的信息。没想到你第一次观看，便能够利用精神之力了！我当初学符，可是看了一年，才知道了精神之力如何运用！” “精神之力么？”罗晨愕然，“我使用了精神之力？” “不利用精神之力，你看到的便只是一条直线！”温申连连道，“快说说，罗晨，你看到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似乎走到了一个虚无空间之中，然后看到远处有着一条道纹。”罗晨问道，“大人，那个空间，是怎么回事？” 温申道：“那便是我们的精神空间了，按照武师的说法，这叫做‘识海’，唯有用精神之力，才可内观识海。能够看到识海，还说不是利用精神之力么？你看到了道纹，然后呢？” “我看到了那条道纹，感觉极为遥远，然后我就走了过去。”罗晨道。 “走过去的，是你的意识。”温申点头，“这是你在提升精神之力，感知道纹里的信息。精神力越强大，领会里面的信息也就越容易。传说有些灵魂资质逆天的家伙，甚至能够透过道纹看到远古道纹之路大家亲自画符的情形。” 罗晨张了张嘴，又是紧紧闭上。他刚才看到的，可不就是远古道纹之路大家画符的情形么？ 不过这个消息，他可不会说出来。毕竟他和温申，连熟识也算不上。 “能够看到道纹的细节，已经算是不错。慢慢领会，多加练习，自然就可以画出道纹来。”温申道，“罗晨，能够内视识海，你已经注定可以成为道纹师了！可是你刚才的表情——似乎已经领会不少了！来，画一笔试试！” 大手一挥，又是一片钢甲落在桌上。 “好！”罗晨点头，把道纹仙笔在一个玉瓶里轻轻一蘸，然后拿了出来。 “按照你的记忆，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就行了。第一次，失败是正常的。一个合格的道纹师，都是要耗费无数金钱才能够练成。”温申道。 罗晨凝神，目光盯着面前的钢甲。而他的“识海”之内，却是出现了另外的一幅画面。 一个高冠奇服的老者，面色沉静，手拿道纹仙笔，行云流水般的挥洒着。 罗晨轻轻吐了一口气，手中道纹仙笔落到了钢甲之上，然后缓缓的动了起来。 他的动作极为缓慢，手却是极为的沉稳。 在他的笔下，道纹一点一点的呈现出来。 “嗯，不错！”温申点头，“第一次动笔，能够画上一点儿就行了！毕竟即便是看清楚了道纹，上古大家是如何画的，还要一点一点的猜测才行。” 罗晨沉默，他已然是进入到了一个极为奇异的状态，温申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的精神力灌注笔尖，一点一点的画着。 而温申也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精彩，双眼也是越来越亮。 五息时间过后，罗晨的额角渗出汗水，不过终于是完成了最后一笔。 一股淡淡的天地灵力波动，道纹陡然渗入钢甲之内，外面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成了！”罗晨擦了一下汗水，疲惫的一笑。 此时罗晨也感觉有些头痛，这不是身体上的疲倦，而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困倦。 “大人，怎么样？”罗晨问道。 “真是……真是……”温申连连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大人？”罗晨问道。 温申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你小子！还真是……真是……罗晨，你可知道，当年老夫画出这第一道道纹，花了多长时间么？” 不待罗晨回答，温申伸出四个指头，叹息道：“四年！整整四年！从老夫看懂了第一道道纹里的道纹之路真义开始，又花费了整整四年，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失败，耗费了多少材料，才算是画出了第一道道纹！而你竟然一次便成功了，妖孽！真是妖孽！” 罗晨听了，脸上也是现出一丝激动之色。这么说，自己在道纹之路上……的确是极有天赋？ 也就是说，自己很快便可以成为一名道纹师，帮助到栖霞宗，帮助到刘语熙了？ 温申两眼放光看着罗晨，如同是看着一件易碎的宝物：“罗晨，你小子，真是天才！我栖霞宗有了你，振兴有望，哈哈！什么破云宗，什么昆玉宗！只要我栖霞宗能多上数千栖霞铁卫，踏平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哈哈！” “大人，我知道道纹师一道，并不容易。”罗晨收敛心神，轻声道，“像我现在，画上这样的一条线条，便需要五息时间，若是把钢甲上的道纹画完整，恐怕需要很长时间。而且画这么一道道纹，我便感觉极为疲累，应该是精神力量消耗太多的缘故吧！我要帮到宗门，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温申笑道：“道纹师之道，的确不易，不过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你第一次动笔，便能画出一条完整的道纹，绝对称得上是天才了。耗费五息时间，只是因为不熟练而已。多练一练，自然就快捷了！” “至于感觉疲累，正是精神力耗尽的缘故。你毕竟等级不够，灵魂虽然强于同等级强者，但毕竟强得有限。” “随着你等级的提升，你的灵魂变得强大，勾勒道纹自然是会轻松一些。” 说到这里，温申神秘一笑：“小子，其实这勾勒道纹本身，虽然耗费精神力量，却也是一种强化灵魂的方式！你勾勒的道纹越多，你的灵魂也就越强大！据我所知，除了传说中的》之外，这是唯一的能够强化灵魂的方式了！” 听到温申提到，罗晨心中也是猛的一跳。 “灵魂是人体最为神秘的东西，强化灵魂对于强者的好处，自不待言。每一个真正的强者都会尝试成为道纹师，可惜这是一种天赋，除非天生灵魂强大，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 “传说中那些上古时期最为强大的道纹师，同时也是最为强大的武师。他们的灵魂之强，已经是达到了可以用精神之力攻击的地步。”温申感叹道，“最强大的上古道纹师，对敌时根本不用出手，看你一眼，你便死了！” 罗晨心中骇然，看你一眼，你便死了？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 “这样强大的道纹师，现在大陆上早已绝迹了！不过道纹之路本身练到极致，也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温申继续道，“现在大陆上那些强大宗门，强者们的套装都是高级道纹师制成的。据说某个远古宗门有一把堪称神兵的武器，重量超过十万斤，经过道纹之路大师的加持，使用者感觉才只有百斤而已。想想看，那样的兵器拿在强者的手中，会有什么样的威能？” 罗晨瞪大了眼，这样的事情，他可是闻所未闻的。 重达十万斤的兵器，使用者感觉只有百斤？那岂不是一个武者一层的强者都拿得起来？ 若是一个超级强者拿着这样的武器在战阵之上……那杀伤力将有多么可怕？ 看着罗晨震惊的样子，温申满意的一笑。 “小子，你要记住，道纹师并非仅仅是大陆上最富有的职业！”温申正色道，“道纹之路本身，也是代表着力量！一个高等级的道纹师，任何强者都会畏惧！” “道纹之路本身，也代表着力量！”罗晨点了点头。 的确，道纹师勾勒道纹，可以强化灵魂。而灵魂强大带来的感知能力，在对战之时本就极为有用。而强大的套装，都是出自道纹师之手。道纹师自己用的套装，肯定是能制作出来的最好的。 一个能够制作顶级套装的道纹师，自然也是极为强大！ “你现在需要做的，并非是替我为宗门制作套装，而是熟悉道纹师刻画道纹的过程。”温申笑道，“熟练，是最为重要的。” 罗晨点头。 “不过今日你的精神之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也就不要练习了！我今日便跟你讲一讲道纹师这个职业。” 指着手上的古朴卷轴，温申道：“现在道纹师刻画的道纹，都是远古道纹师们创造的。记录道纹的，便是这样的上古卷轴！ 唯有远古的道纹之路大家，才有着把道纹之路真义融入卷轴里的能力，现在大陆上任何的道纹师，都无法做到这一点，只是照着卷轴上的道纹勾勒而已。而道纹之路的传承，也是靠着这种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