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相互伤害
暗影圣殿与城主顾绍辉也没有仇怨，这个目标也不过是随便选择的罢了。 若非他的这次出手，顾家未必会拼死抵抗栖霞宗的军队，顾怜儿也不会沦落到含笑阁这样的地方。 而见到顾怜儿的那一天，他便喜欢上了这个善良的少女，只是他没有意识到。 等他意识到了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 暗影圣殿不得干涉各个宗门的争斗，这是铁律。他眼睁睁的看着顾怜儿被栖霞宗的军队带走，却是无可奈何。 而几个月后，再次见到顾怜儿时…………她已经是含笑阁“乌林十二衩“的头牌了………… “正雅哥，怜儿是为了赎买自身，所以索价高些。我知道别人有些闲话，可是怜儿也是想和你在一起啊！我这样做，正雅哥不会生气吧？“ 一曲终了，顾怜儿走了过来，偎依在纪正雅的怀里，幽幽地道。 “没事，我不生气。能让我的怜儿开心，我自己也是很开心呢，呵呵！“纪正雅轻抚着顾怜儿的秀发，轻声道。 “正雅哥，还是你好。现在也只有你对怜儿好了！“顾怜儿轻声道。 纪正雅微微一笑。 他毕竟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现在顾怜儿只是在利用他？可是他难道能责怪她么？ 顾怜儿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那个乞丐！ 若不是遇到了他，顾怜儿一定还在夏溧城中，过着舒适清闲的日子。而正是因为他，她才由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成了乌林小城风月之地的花魁！ 他深深地爱着这个女子，对于她的遭遇却是无能为力。面对着顾怜儿对于金钱的索取，他心中有的只是愧疚。 正是因为他，她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每次想起城主府前初见时那个美丽善良的稚龄少女，纪正雅的心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可是他不过是个小杀手，连带她离开这里的能力都没有！含笑阁后台之硬底牌之大，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当年的事情，顾怜儿并不知道他便是那个乞丐。当然他也不敢让她知晓。 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唯有埋在心里。 “萧列文那厮笑我痴，笑我傻，若是他知道了这件往事，又该如何想呢？“纪正雅苦笑道。 ………… “嗯？“纪正雅眉头忽然微微皱起，眼底有着寒芒闪烁。 “黄昏武士的人，居然是来到了这里！当我们暗影圣殿不存在么？“ “正雅，你怎么了？“怀中美人轻声道。 “怜儿，我去见个朋友，去去就来啊！“纪正雅脸色缓了下来，看着顾怜儿道。 “嗯！你是男人，是做大事的人啊，我不拦你！“顾怜儿温柔笑道。 “谢谢你，怜儿。“纪正雅感激一笑，大步走出了小院。 院门在身后轻轻关上，纪正雅眼中寒芒闪烁，身躯一闪便即不见。 暗夜之中，罗晨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慈利城街巷之中来回穿梭，武者七层的速度提升到极限，宛若一道轻烟一般，夜色之下的行人，只感到一阵微风吹过，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而在他的身后，柳如雪的速度则是更快，靠着诡异之极的身法，一点一点的拉近和罗晨的距离。 “今天，你必须死！”柳如雪盯着前面的少年，心中狠狠地道。 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是罗晨，正是杜枫说的那个能够一弓三箭的射手。既然是叫罗晨极有可能便是罗刚的族人了。 “黄昏武士威名赫赫，哪里曾想到刚一交手便被人干掉。所谓大陆四大杀手组织的人，也不过如此。” “不过就让我亲手杀了他，为母亲报仇吧！” 前面的少年冲入一个偏僻的小巷，忽然是停了下来，站住了身子。 “妹子，追我追的很开心么？”少年回过头来，嘴角微微翘起，弯起了一个奇异的弧度。 似乎是嘲弄？ “装神弄鬼！” 柳如雪冷冷一笑，身影如鬼魅一般的掩上，手中匕首直刺罗晨的咽喉。 就在将要接近罗晨的瞬间，柳如雪忽然感到一阵心寒，柳腰在空中猛然一扭，已经是倒飞而回，身姿端的是美妙异常。 “好身法！”罗晨也不由得赞了一声。 此时他的左手之中，正拿了一柄寒芒闪烁的战枪。长度超过一丈的栖霞铁卫制式战枪指向了柳如雪，若是刚才柳如雪没有及时后退，便是直接撞到这战枪之上了。 刚才罗晨突然从金螺空间内拿出这把战枪，原本算准了能够把对面这个少女钉在战枪之上的。对于想要刺杀自己的敌人，罗晨可没有准备留情。 没想到这少女身子尚在半空，居然能够轻松后退，这身法的确是非常厉害。 “空间容器！”柳如雪冷哼一声。 “不错！”罗晨微微一笑。 “这个空间容器，是我的了！”柳如雪纤足一点，身形如烟向着罗晨飘了过来。 罗晨站在原地不动，手腕猛然一抖，战枪如怒蛟般爆刺而出，径直刺向了柳如雪的前胸。 柳如雪身躯陡然拔高数尺，纤足向下重重的一踏，准确的踩在了战枪之上。罗晨的战枪陡然一沉，险些拿捏不住。而柳如雪则是踏着战枪枪身冲到了罗晨面前，匕首直刺罗晨的面门！ 罗晨当机立断，立马弃了战枪，左拳猛然一挥，拳风震荡之间，向着柳如雪狠狠地轰了过去！ 柳如雪眼中现出一丝嘲讽之色，匕首微微一沉，准确的刺向罗晨的拳头。 不过罗晨这一招却是虚招，在出拳的瞬间，铁足在地面猛然一踏，已经是倒飞数丈，避开了柳如雪的攻击。 “咦？”柳如雪一脸诧异的落在地上，显然对于罗晨能够逃过自己的攻击十分奇怪。 两人对视一眼，顷刻间都明白了对方的底细。 “你的灵魂的确足够强大！”柳如雪看着罗晨，寒声道，“感知能力居然和我不相上下！” “彼此彼此，没想到你也是感知能力超强之人。”罗晨笑道。 刚才短暂的交手，加上藏宝阁内被刺中的那一次，罗晨已经明白了，这个叫阿茜的少女，不仅是个武者七层的强者，同样是感知能力超越等级的存在。 不然的话在藏宝阁中他根本不会被她刺中，完全有时间反应过来。而刚才一拳轰向她时，绝对应该在被她匕首刺中前攻击到她的身体。 阿茜反应速度这么之快，唯一的可能那便是同样有着超强的感知能力，自然，她也是有着一颗强大的灵魂。 刚才完全是大意了，才让阿茜占了上风。不过这也与他腰间的伤势有关，双方的力量相同，腰间的伤势让他发力时大打折扣，动作也是慢了半拍。 罗晨过去战斗已经习惯与靠着感知能力的强大来对付对手，今日却是第一次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完全类似的人，因此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心中也是暗暗警惕。 柳如雪看着罗晨，澄澈的眼眸轻轻闪动：“没想到栖霞宗内，居然还出了你这样的人物！今日我杀了你，栖霞宗未来便少了一位可能的道纹师，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罗晨笑道，“不过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 “要死的人是不用知道这么多的，去死吧！”柳如雪心思聪慧，哪里看不出罗晨是在想拖延时间？她怎么可能给罗晨这样的机会，身躯一闪便已到了罗晨的面前，手中匕首刺向了罗晨的胸膛。 罗晨手腕一翻，一把重剑便是出现在了手里，左手高高的举起重剑，向着柳如雪狠狠地劈了下去！ 这一剑完全是军中强者拼命的手段，大开大合，霸道之极，罗晨对于柳如雪的一刺竟然是不管不顾，似乎一心想要把柳如雪劈成两段！ 柳如雪除非立刻后退，否则她的匕首刺入罗晨的胸膛同时，也将被罗晨斩成两段！ “想拼命么？” 柳如雪眼中满是冷笑，手中匕首没有任何的变化，竟然是依旧向前直刺，手腕更是没有丝毫的颤抖。对于自己的性命，竟然是不管不顾！ 幼年的悲惨遭遇，早已让她心如铁石，对于自己的生命，早已不再放在心上。死了又如何？不过是早日和母亲团聚而已。 正是有着这样的决绝心态，她才在昆玉宗里赢得了自己的位置。这位置不是别人给她的，而是她自己用生命拼出来的。当十二岁那年她一刀刺死那个压在她身上的长老会的老家伙之后，昆玉宗内就再也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罗晨眼中闪过一丝讥笑的寒芒，手中的重剑依旧是狠狠的劈下！狭路相逢勇者胜，他是军中强者，这种时刻怎么可能退缩？ 这样的时刻退缩，那便是怂了，对于军中强者来说，一旦怂了，便是输了气势，想要再扳回来便是千难万难了。 两人再次交手，仅仅是一招，便是形成了同归于尽的局面！ 时间似乎突然变得很慢，柳如雪的匕首已经划破了罗晨的衣衫，而罗晨的重剑也是已经落到了柳如雪的肩头！ 到了这时刻，二人才明白对方是何等决绝之人。非经历无数磨难，难以有着这等心态，二人目光碰撞，一时之间倒是有着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可惜！”罗晨心中叹息一声。 他知道，这一战，他已经赢了！这一声叹息，是为了这个决绝如斯的女子。究竟有过什么样的遭遇，才能使得她同样有着这样一幅同样决绝的心肠？ 匕首已经划破血rou，重剑也已经破开罗衫。不过罗晨的体内心脏的位置已经是偏了两寸！ 的能力，能够控制灵力在体内的运转，正是这个能力，能够令得内脏在体内做小幅度的移动。这一切都是靠着灵力的推动才能完成的。 这样的内脏移位，会有些小小的痛疼，然而仅此而已。 之前在藏宝阁，那名假扮“乌飞”的黄昏武士，其实已经算是成功了，然而他虽然刺中了罗晨的腰眼，却没有刺破罗晨的肾脏。 同样柳如雪的这一刺，纵然是破开罗晨的胸膛，造成的伤害却是会更小，因为罗晨这次是早有准备。 罗晨知道胜局已定，不过他手中重剑没有任何迟疑，也是不敢迟疑。若是现在收手，任由对方匕首在自己胸膛里翻转几下，那死的就又是自己了。 怜香惜玉是需要资格的，而在这种生死交关的瞬间，自己可没有这样的资格！ 重剑已经劈断了柳如雪的锁骨，依旧在向下切割着。柳如雪的匕首已经刺入罗晨的胸口，小脸上却是显出一丝愕然之色。 破开血rou之后，竟然是空空荡荡的毫不着力！ 成为滨枞城城主之后，她亲手杀过多少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匕首划破心脏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然而现在，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对方的胸膛之下，竟然是空的一般！ “完了！”柳如雪心中暗叹。 以自己的生命换取这个罗刚族人的生命，她也毫不惋惜，可是现在她的心中却是有太多不甘。 明明对方已经受伤，自己已经占了上风，不管怎么打，都不会输的，为什么要和他斗狠拼上这一记？自己完全可以慢慢磨死他的！ 匕首尚且留在胸口，罗晨哪里敢迟疑，手中重剑一点力量也没有减弱，下一刻，柳如雪就将被他劈成两半！ 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落在了两人之间。 那力量宏大、柔和，却是无法抗拒。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瞬间拉开，柳如雪的匕首离开了罗晨的心窝，而罗晨的重剑也是从柳如雪的体内拔了出来。 柳如雪此时左侧肩头锁骨被重剑几乎劈碎，重剑入rou超过三寸，几乎切割到胸脯的位置，娇小的身躯几乎被劈开了，鲜血飚飞而出。不过，她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人影一闪，一个胖乎乎的老者出现在二人之间，向着柳如雪和蔼一笑，大手一挥，一股白光闪过，笼罩在柳如雪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