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零章 此人交给我
“你是张修?” 身负重伤的男子抬头,咬着牙门,死死的盯着眼前将领。 张修俯视着这名男子,眼神冰冷:“是谁让你来刺杀本将军?说出来,我留你个全尸。” 见张修没有否认,男子‘噌’的一下将插入地里的长剑拔出,用尽体内最后气机,爆发出强劲气势,口中暴喝:“给去死来!” 这一剑快如闪电,直刺张修咽喉,力求一招致命。 张修如何会没有防备,身形急退,却还是被此人给挑中肩头,溅起一道血水。 大怒之下,张修一拳轰出,击碎此人肋骨,将他给击飞出去。 男子如断线的珠子,重重砸落在地上,气机耗尽的他连握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再也动弹不得半分,躺在地上。 他知道等待着他的结局是什么,脸上却不见丝毫惧意,缓缓闭上眼睛:“可惜,差了一点。” 士卒上来给张修包扎肩头,张修的目光停留在刺客身上,语气冰冷至极:“给我将此人碎尸,扔出去喂狗!”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敢来行刺他的人,会是怎样的一种悲惨下场。 “慢着!”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屡次三番的打断自己,难道真把我当做他家奴才使唤了不成? 张修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回头望向吕布,语气也不如先前那般恭顺:“温侯有何指教。” “此人交给我,我来处理。”吕布淡淡说着。 张修没有应下,这家伙差点行刺成功,吕布竟然不让自己杀他,显然是有心想要保下此人,张修当然不愿。 “温侯,这般做法,不妥吧?”张修眉头皱起,反问吕布。 “妥不妥,本将军心中有数。”吕布不与张修多说,朝身旁吩咐了一声:“陈卫,去把他扶起,带回城内。” 陈卫领命走了过去。 张修眼神一寒,当着手下众多士卒,吕布居然丝毫不给自己脸面,着实可恶! 他心中动了杀机,准备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若是吕布不肯让出关中,他们之间早晚都有一战。还不如趁现在这个大好时机,做掉他,免除后顾之忧,回去也好向刘焉交差。 吕布虽勇,然则军中万余将士,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从寨外闯了进来。 宋宪在获悉寨中动静后,唯恐吕布出现意外,直接带着两千骑杀奔而来。 宋宪的出现,使得张修不得不压下心中杀意,他向吕布抱了个拳:“既然温侯想要此人,那便交与温侯吧。” “那就承蒙张将军之情了。” 吕布似是感谢的说了一声,陈卫将男子送上马背,吕布亦是辞别营中诸将,就此离去。 回到郡府,陈宫见吕布安然无恙而归,才算是舒了口气。 吕布命人将受伤极重的男子带下去,找个安静住处,进行救治。 随后,吕布坐于堂中,烛火摇曳下,棱角分明的脸庞多了一缕寒霜:“张修这厮,居然动了杀我的念头。” 那种阴鸷的眼神,吕布见过太多太多。 “将军,我有一计,或许可不费一兵一卒,瓦解蜀军。”陈宫眼中闪动着睿智光芒。 “哦?” 吕布面色一缓,颇为好奇的询问起陈宫:“公台,计将安出?” 陈宫缓缓道来:“前几日,潜于巴蜀的校事署谍探传来密报,据说此行兵进汉中,本是张鲁担当主帅,可因刘焉偏袒,临时换作了张修。我们大可以此为契机,进行疏张离间,诱导张鲁叛乱。” 临时换将这种事情,大多数人心中都不会舒坦。 今天赴宴时,吕布倒是忽略了此人,没想到二人是面和心不和。如此看来,这张鲁倒也有几分心机忍性。 “那该派谁去好呢?”吕布琢磨起来,他帐下大多都是些缺乏谋略的武夫,口才更是蠢笨,难当此行之任。 “自入将军帐下以来,宫深得将军信任,却未曾立有尺寸之功。今我愿代将军去蜀军营寨走上一趟,劝说张鲁投降将军。” 陈宫主动请缨,诸将私下都说他不如戏策,这令陈宫颇为不服,他自负才学胆识不输任何人,哪能任由他人如此看轻自己。 此番,他定要借此机会,证明自己谋略才识不输戏策。 吕布见陈宫有此意向,也确实是眼下最佳人选,点头应道:“如此,有劳公台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张修还没有明面上同吕布撕破脸皮。 ………… 来到蜀军寨外,陈宫自称是张鲁故人,来拜访张鲁。 正准备卸甲就寝的张鲁听得故人前来,虽有狐疑,却也让人将陈宫请进了帐内。 进入帐内,张鲁上下打量了陈宫一番,皱眉说道:“阁下找错人了吧,本将军并不认得你。” 陈宫露出和善笑容,不待张鲁招呼自个儿,便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如坐家中一般,笑着说了起来:“认不认得我并不重要,在下此番前来,特为送将军一份前程。” 未得主人相邀,擅自落座,乃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张鲁目蕴怒气,看向陈宫嗤之以鼻:“你不过一介布衣,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要送本将军一份前程,真是可笑。倒是本将军随口一句话,就能立马将你拖下去处刑斩首。” 寻常人听得这话,多半会吓得胆颤。 陈宫却面色如常,脸上不见丝毫惧色,慢悠悠的从位置上起身,十分惋惜的说着:“既然将军无意于汉中郡守之位,也罢,我便去别部司马处说说,想来他会有些兴趣。” 陈宫使了手欲擒故纵。 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帐外走去。 汉中郡守! 张鲁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在陈宫快要走出帐外时,张鲁内心争斗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叫住了他:“等等。” 陈宫故作惊骇,“张将军莫非是想杀我?” 张鲁摇头,不管此人方才所说是真是假,先听听倒也无妨。他一改方才的轻慢态度,虚心拱手请教起来:“请先生教我。” 陈宫摸了摸下颌胡须,胸有成竹:“将军若信我,定能坐上郡守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