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九章 傻子才和你单挑
嘭! 伴随着一声闷沉的巨响,硬着头皮想要上前阻拦的数名曹军士卒直接倒飞而出,连人带枪的撞在了营寨大门,给吕布破开一条路来。 骏马驰骋而入,一道高挺霸气的身影,率先映入众人眼帘。 “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吕布瞥了眼正往这边杀来的曹军士卒,淡漠的声音里透着一缕冷寒。他将画戟斜拖在后,身躯稍稍往前压低了些,如似一只随时都能扑将而出的猛兽。 至于陈卫等人,在闯入营寨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各自分散忙活起来。若是有人不长眼的上来阻挡,直接手起刀落,杀了便是。 鲜活的性命在他们眼中,其实与草木无二。 并非他们冷血,而是在你死我亡的厮杀中,容不得有半点仁慈。 厮杀的声音渐渐扩大了开来,继而又听得有人高呼:“走水啦!走水啦!” 不知何时,曹军的营寨里,升起了滚滚浓烟,燃烧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某处大帐内,熟睡中的曹操惊坐而起。 听得外面一片嘈杂,他顾不得换上甲胄,胡乱踏上鞋履就掀开了帐帘。 守在帐外的典韦见曹操穿了身薄衫出来,抱拳见礼,喊了声‘主公’。 “出了何事?” 曹操沉起眉头,嗅了嗅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回禀主公,方才有敌军闯入了我们营寨,然后四处纵火,夏侯将军已经带了人前去擒拿。”典韦如实汇报起来。 作为曹操的近卫统帅,不管外边发生的多大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去管。 主公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这便是他的使命。 “走,随我前去看看。” 曹操大小战役也是打过数十场,面对类似的突发情况,也是见过不少,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慌乱。 更何况,作为主帅,曹操时常告诫自己,不管处于何等险境,都要保持清醒头脑。 “主公不换身甲衣?”典韦小声提醒起来。 “怕什么,有你在我身侧,除非吕布亲临,否则天下间还有谁能伤我?” 曹操对典韦的武力很是自信,同时他也相信,吕布如今作为三军统帅,带兵袭营的概率,几乎为零。 然则等了小会儿,依旧不见有人将他的绝影牵来。 此时,曹操心中忽然生出股不好的预感,他顾不得多想,急急忙忙跑至专门饲养绝影的马厩。平日里驯养绝影的马仆倒在了地上,口吐浓血,一对死鱼般的眼珠几乎快要凸出眼眶,死不瞑目。 观其死相,应该是在生前受到了极为猛烈的重击。 曹操可没心思去管马仆的死活,他冲进马厩,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不见爱马的身影。 我的绝影呢? 曹操傻眼儿的干楞在原地,像是失了魂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绝影去哪儿了’。 好在他是个立志要成就大业的枭雄人物,爱马的丢失,只是让他难受了小会儿,并未令他一蹶不振。 回过神来之后,曹操换了匹骏马,骑乘着往厮杀声最大的那个方向而去。 一路走来,军营各处俱是乱作一团,抱头逃窜的逃窜,泼水救火的救火。各种各样的呼喊声和杂音,充斥在军营之中,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调度指挥。 再加上满满黑夜,无数的人影跑动,战马奔腾嘶鸣,也分不清谁是自家袍泽,谁是敌军将士。 分不清敌我,厮杀起来自然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怕伤着了自家弟兄。 还未靠近厮杀的区域,曹操便先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大吼:“吕布,你今日休想出这营寨!” 这是夏侯惇的声音。 曹操听得真切,夏侯惇随他多年,声音极具个性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狂放,极易辨别。 不过让曹操感到惊讶的是,夏侯惇口中喊的,竟是吕布的名字。 难道说,真是吕布亲自前来袭营? 曹操衬着下颌,小眼眯了起来,有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 照他推测,此番来劫营的人数应该不多,估计只是骚扰,或是试探虚实。 道理很浅显,受到敌军的突然袭击,曹军将士固然慌乱,但伤亡人数却是较少,甚至于都很少见到厮杀在一起的吕军将士。 若是人多,自然会是另外一副光景。 比如说摧枯拉朽,亦或是凝聚在一起,发起冲锋。 而不是像现在,一盘散沙。 来的人少,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将吕布就此留下? 望了眼前方被火把照亮的地方,曹操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锵!锵!锵! 锵!锵!锵! 传来的兵器交接声,如似后世的机关枪般,不绝于耳。 身骑红马的吕布被围困在了中间,左边是夏侯惇曹洪,右边是夏侯渊曹仁,前有李典乐进,后有曹纯曹休。 八面位置,俱是被他们彻底封死。 曹操麾下所有能拿得出手的战将,全都出现在了这里。 八将之中,只有夏侯惇踏迈进了一流。其他诸将,皆是在二流实力里面徘徊,有二流巅峰的夏侯渊,也有二流末尾的李典。 要论单对单的厮杀,即便是车轮战,于吕布而言,也不算太大问题。 然则这几人倒也看得明白,知道单打独斗干不过吕布,索性联起手来,同时发起进攻。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这些个原本不那么强的家伙联合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棘手。 在八人的使劲招呼之下,处在中间位置的吕布可谓承受着雷霆万钧,画戟横扫劈砍,不断击退从周围想要强攻上前来的曹营诸将。 纵使如此,亦是险象环生。 好顽强的家伙! 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将! 夏侯惇等人心中震撼,即使合他们八人之力,居然也仅仅只能是暂时压制住了吕布,而没能从其身上,讨得半分便宜。 周围一众擎着火把、围住这片区域的曹军士卒,更是直接傻眼儿。 在他们的眼中,场中兵器所散发出的寒芒从开始就一直在飞舞闪动,从未有过片刻停歇,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而让他们最为惊骇的是,在这狂风暴雨中的那个持戟男人,至始至终,居然毫发未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