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洗脚》
“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我和柱儿不认识我怎能嫁他呀，滴沥沥庚儿冷，滴个哩哏儿棱……！” 开头是一个小孩给父亲洗脚，有所感悟的中年人打算给自己的老爸洗脚。画面一转，终于到了姚步达出场，站在台上这几句唱，却看的很多上了年纪的观众差点落泪。 “姚老师当年是学评剧出身，这几句唱，还是那么有韵味！” “是啊，要不是当年被封杀，这些年能出多少好作品！” “可惜啊，可惜！” “能再看他演小品，真不容易啊！” “希望《欢乐喜剧人》能办下去，姚老师能多演几期。” 屏幕上，中年人扮演的中年人探头道：“爸，唱戏呢？” 姚步达表情不变，“你谁呀？” 中年人一摊手，“还能有谁啊，您儿子呀！” 姚步达道：“哦奥，咋一晃长这么高了，这明显比我高一头了！” 中年人走过来道：“哎呀，这有啥奇怪的，正常人都比您高一头！来来来，坐坐坐！” 观众们呵呵一笑，姚步达略低于平均身高，倒也不算太矮。不过这个包袱抖出，还是让众人一阵大笑。 姚步达白了他一眼：“少给我贫嘴啊，平常你也不回来，今儿怎么想起回来了？” 中年人一脸深情地说：“爸，我想你了” 姚步达吓地身子往后一躲，表情木然！观众一阵大笑，被他的表情逗乐了！ 姚步达起身：“少来这套，是不雾霾太大，你走错路了？” “哈哈，雾霾都带进段子里了！”有观众笑着说。 中年人起身道：“哎呀，什么走错路了，爸，我今天回来是想做件事！” 姚步达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没事你也不可能回来，俗话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就是因为钱！说吧，今天回来准备要多少啊？” 中年人道：“我不要钱。” 姚步达双手抱臂，“要命啊！” 观众又是一阵大笑，“哈哈，挺逗！” “功底犹在啊！” “果然是老艺术家，这动作表情太到位了！” 中年人一脸无奈，“要什么命啊，您真是！”转身奔里屋去了！ 姚步达站在原地：“哎，你不用找了，屋里没有老太太……！” 观众大笑！ “回来不要钱，谁信呢？不要钱……！”姚步达自言自语，中年人端洗脚盆出来。 姚步达醒悟道：“儿子，想吃包子了，爸这就给你和馅去！” 中年人道：“和什么馅啊，来来来，赶紧，把脚放进来！” 姚步达吓了一跳，大声道：“干啥呀，人rou叉烧包啊！” 中年人一脸无语表情：“什么叉烧包啊，洗脚，来来来！” 姚步达一脸纳闷：“洗脚？” 中年人把姚步达按在椅子上，给他脱鞋。“爸，感动不感动？” 姚步达一脸警惕，把脚拽回来，“不敢动，我敢跑！”起身围着沙发走。 中年人在后面撵，“唉，爸，你跑啥呀爸，赶紧把鞋脱下来！” 姚步达一脸悲愤：“儿子，你太厉害了，你咋知道我把钱藏鞋里了？” 台下和荧幕前的观众都是一阵大笑！ “这些包袱设计的很巧妙啊！”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写！” “姚老师那么大年纪，应该不是他创作的吧！” “儿子，五百块钱，就这些了，你拿去吧！” 中年人道：“我不要！” “嫌少啊？” “不是！” “嫌臭？” “哎呀！” 姚步达道：“没关系，洗吧洗吧晒干了，可以花的！” 中年人一脸无奈：“爸，你别闹了，赶紧，把袜子脱下来！”坐到沙发上，把姚步达的腿放到膝盖上。 姚步达悲愤道：“停！高人呢，你绝对是高人呢！” 中年人蒙了，“咋了？” 姚步达：“你咋知道我袜子里还藏一千块钱呢？啊，儿子，我给你说实话吧，我家里外头就这一千五了，我都给你，啊，完了，我一分也没有了，给你，给你！” 中年人伸手拿过钱：“爸，您误会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您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顺手把钱装兜里。 台下和荧幕前的观众都是一阵大笑，画面一闪，等待竞演的奉天民间艺术团休息室内，杨光抚掌大笑，“揣兜里了！” 舞台上，姚步达上前几步说：“是，我明白，你现在发展的越来越不要脸了！” 中年人一脸尴尬，忙把钱掏出来给姚步达，“唉，这这这，习惯了呵呵，爸！” 姚步达接过钱数落道：“你回家给爸揉个肩，从我这儿拿走三千；你回家给我捶个背，我替你交了一年物业费；今天要给我洗脚，洗完之后，准没好啊！哎呀，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伙，连汤带水的，这洗完了，不得给我要个三万五万的啊？” 中年人无奈，“哎呀，爸，您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 姚步达坚决摇头：“不能！” 中年人走到姚步达对面，说道：“来，爸，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姚步达身子后仰：“请问你眼睛在哪儿呢？” 观众又是一阵大笑，实在是因为他的眼睛太小了！ 中年人抓住姚步达的肩，瞪着眼睛说道：“严肃点儿，感觉到我的真诚了吗？” “没有！” “那就再看一会儿！” 姚步达痛苦道：“不能再看了，再看我就吐了！” 中年人坚决道：“吐了也得看，要么洗脚，要么看着我！” 姚步达无奈道：“那我还是洗脚吧，哎呀，我得先去准备准备！”说罢转身进屋。 中年人得意道：“我就不信，用我的颜值征服不了你？” 却说的全场一阵大笑，实在是因为这个助演长的有点寒碜。 “这个节目不错啊，包袱环环相扣！” “立意不错，姚老师不愧是上过多年春晚的人！” 这时姚步达穿胶鞋走了出来，全场一阵大笑。中年人一脸懵逼：“爸，干啥呀，啥意思啊！” 姚步达说道：“不是，儿子，你要实在想洗的话，你就隔着靴子洗吧洗吧得了！不是，你这样洗，我心里比较踏实！” 中年人无语：“这是刷鞋还是洗脚啊？” 姚步达：“哎呀，意思一下就得了呗，它有那么重要吗？” “爸，我回来了！”清脆的女声自远处传来，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推门进屋。 姚步达如获救星，道：“哎呀，闺女，你回来太是时候了！” 女孩惊讶的像是见了外星人一般：“哥？！是你吗？哎呀我的妈呀，这家多少年没回来了，咋长这么高了呢？” 观众一阵大笑，“哈哈，这女孩一脸惊讶的表情，太传神了！” “目测也是个逗比啊！”弹幕上有人说道。 中年人起身：“哎呀，别跟我贫，我今天回来是想做件事！” 女孩道：“是，没事你也不会回来呀！” 中年人解释：“我是想给咱爸洗个脚！” 女孩：“爸呀，咱家要拆迁了？” 姚步达一脸纳闷：“没听说呀！” 女孩奇怪：“那我哥平白无故的给你洗什么脚啊？” 姚步达点头：“我也在思考当中呢！” 女孩断然道：“肯定有事，不能让他得逞了，啊，哥，你要敢给爸洗脚，我就敢给爸洗澡，便宜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吧！” 观众又是一阵大笑，姚步达则一脸惊愕！ 中年人起身，“我占什么便宜了我，我给咱爸洗个脚，怎么就占便宜了？” 女孩声情并茂地数落到：“哥呀，十五年前，你给咱妈揉回肩，妈的金项链，就跑大嫂脖子上了。十年前，你陪咱爸下象棋，让了咱爸一个车，爸稀里糊涂地给你换了一辆车。五年前，爸妈的新房刚到手，你激动地请爸妈喝了顿酒，当天爸妈就搬走，你站在门口你都没挥挥手啊。这是又到五年头上了，你想干啥呀？” 完美时光大厦的放映室内，一名高管说道：“话剧表演痕迹很重啊！” 另一人说道：“不过主题表现很好，就不知道后边能不能把这个高拔上来啊！” 银幕上，中年人因为答应儿子，不说出给父亲洗脚是想完成一个作业，被老爹跟meimei逼问的都承认自己犯罪了！ 姚步达递过一张存折，“儿子，来，这是爸的存折，交给你，你meimei分析的非常对呀，你肯定是摊上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回家给爸洗脚是道别来了，对不？” 中年人一脸崩溃，道：“爸，你咋看出来的呀？” 姚步达捏着他的下巴道：“哎呀，傻子都能看出来呀，八字眉，三角眼，犯罪分子都这脸啊！” 再配合中年人那张苦瓜脸，全场一阵爆笑！ “哈哈，长得就像犯罪分子啊！” “听爸的，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吧！” 中年人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哎呀，爸，您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女孩过来补刀：“哥，你放心，啊，我一定看住我大嫂，坚决不让她改嫁！” 中年人气道：“你一边呆着去。爸，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啊，我已经重新做人了！” 姚步达和女孩齐声道：“你早就该重新做人了！” “哈哈，太逗了！” “讽刺很现实啊！” “是啊，平时不尽孝心，这会谁能信？“ 舞台上，无论自己怎么说，老爹和meimei都不相信他要尽孝心。一个说他得了绝症，一个说他犯了罪。最后逼问他到底因为什么？ 中年人一脸悲愤：“我是得完绝症以后犯的罪。我得罪谁了，啊！” 全场大笑，都被他一脸崩溃的表情逗乐了！ 姚步达、女孩：“完了，全摊上了，死定了。” 中年人自沙发上起来：“我怎么就死定了，行了行了，我也不瞒着你们了，实话告诉你们吧。它是这么回事，今天您孙子回家了，非要给我洗个脚，说是学校布置的作业，洗着洗着我就感动了，我就想，三十多年了，我净管您要钱了，您对我这么好，我一次孝也没尽过，我太不是人了，我太没良心了，我太不孝顺了。我今天回家，就是想给您洗个脚，尽尽孝！” 中年人心里话说出来后，全场掌声雷动！电视机前，手机屏幕前，无数人被说得心里一酸，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抓了下一般。 轻柔的音乐声响起，姚步达一脸哀伤，把盆放在地当中，自己端过凳子，坐下脱鞋说道：“来，洗吧！” 掌声几次响起，弹幕上有人说道：“标准的春晚级别小品啊！” “不愧是老艺术家，就是功力深厚！” “这才是喜剧大师，作品总是悲喜交加！” “看的我心里酸酸的，突然想起老爸了……！” …… “这些话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姚步达一脸哀伤。 中年人低着头：“说出来就不感动了！” 姚步达抹了两把眼泪，哽咽道：“说不说出来，爸都感动。今天是爸不对，不该不信你！” 中年人柔声道：“爸，是我不对，我平时对您关心的太少了，其实我真的挺爱您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姚步达感慨道：“当父母的最怕的，不是儿女回家要钱，最怕的是天天看不见儿女，人老了，事少了，如果儿女再远了，剩下的只有孤独了！” 荧幕上是姚步达的面部表情特写，看的无数人心里酸酸的，更有很多人为他叫好！ “老姚真是不错！” “是啊，这种表演功力，不愧为喜剧大师！” “这作品写的真好，也不知是谁给他的本子！” “不知道！” “应该完了吧，意犹未尽啊！” “不可能再拔高了吧！” “已经很不错了，难道还有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