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皇陵现世
“那姑娘大概不知道他是银面公子吧,才敢如此猖狂,也不怕闹了笑话。” “我看不一定,她是千机楼里的人,不会这么无知,想来是有底牌的,我们便看着吧,高手对决,五年才能如此尽兴的看一次。” 众人又是一番闹腾后恢复了平静,满眼都是期待,尽管知道今日夺魁已是无望,内心却是兴奋了起来。 沈濯率先动了手,身影快的像一抹流萤,然无论她朝哪个方向,公西凉总能轻描淡写的接住,众人只觉得一团白光与红光在空中交错,更多却是看不清了,不由得暗暗惊叹。 这是哪里来的两个怪物,如此惊人。 沈濯挑眉,试探了才知道,原来这人如此的深藏不露,尽管知道他中了傀儡香这种奇蛊,但是这人给人的感觉高的像一座山,无论你朝哪个方向,都看不到自己的影子,那是一种难以逾越的渺小感。 然而她也不是轻易言弃的人,飘身上了看台,拿过一侍女的琴抱在怀里,身姿一转便落在了不远处,十指芊芊勾弹了起来。 琴音如奔腾的烈马,如压来的巨山,狠狠的拍在众人的胸口,不仅是公西凉,看台下的其他人也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跳出来了般,纷纷起身向着场外移去,戏要看,命也重要。 看台下也就万俟重一人依旧待在原地,双目灼灼的盯着高台,似乎想飞身上去与二人切磋一番。众人又是扶额,这也是个怪物。 公西凉稳了稳心神,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会这招,以音杀人,化风为刃,此番四周可以说皆是她的暗器,对抗起来便是他也有些吃力。 他认识的人中,只有沈濯会用琴音伤人,但那是江湖第一兵器——扶桑琴,而面前这人只是用了一把普通的琴便有此番威力,也不知她与沈濯谁更厉害。 虽这样腹诽了一会儿,公西凉却是不敢怠慢,暗暗封了听识,感受着周围的风刃,一时间近不了沈濯的身。 沈濯十指加快,如跳跃的光点,快的只能看见虚影,周围的桌椅板凳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齑米分,狂风大作,似乎要把人揉成碎片,就连万俟重的檀桌也消失不见,只余他孤零零的身影坐在那儿,好歹屁股下的凳子还是完好无损。 不知怎的众人竟有些哭笑不得,就连万俟重自己,眉毛也抽了抽,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将目光看上了高台。 公西凉似乎已经习惯了般,尽管身上已经有了伤口,却仍不管不顾的向沈濯飞来,抽出腰间的萧放嘴边吹了起来。 “那是……断情萧,江湖排名第二的兵器。” “虽说排在第二,其威力却与扶桑琴等同,况且这扶桑断情,本就相爱相杀,若今日这姑娘抚的是扶桑,那真是精彩了。” “扶桑断情已经绝迹多年了,没想到断情在银面公子手里,就是不知道扶桑去了何处。” 因为萧音的参与,众人这下是更加难受,只觉得胸前那颗心脏跳动的异常的快,似乎稍不注意,它便要跳出来一样,高台转瞬凹了下去,溅起灰尘滚滚,就连路过的飞鸟也变成尸体落了下来,武功弱一些的人早已晕了过去,七窍流血。 万俟重起身,将众人挥远了一些,毕竟很多是他的子民,不能不顾。 沈濯和公西凉两不相让,身上如同鬼魅缠身般,不停的涌出黑暗气息,那气息仿佛来自地狱边境,阴森恐怖的让人发寒。 沈濯蹙眉,今日再比下去也是两败俱伤,公西凉的傀儡香算算日子应该刚刚发作没多久,这人如此拼,难道就不要命了么。 终究是不忍,也有些无奈,傀儡香发作后的身体,虚软无力,就算他有了几天休息时间,然功力却只是平时的八成,他的八成功力就能与自己打的不相上下,想来是强过自己的。 沈濯想到这,只觉得再比下去已无意义,飞身旋转,轻飘飘的落了远些,美眸含笑。 “今日是我输了,再比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只是银面公子你须知如今的你比我强不了多少,若是我拼死到底尚且能一搏,如今我就把让与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你可是答应?” 女子的声音清冷如月,却是字字句句的飘进人心脏最柔软的腹地。公西凉执萧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对方。 那一抹清丽的白似乎囊尽了所有的光芒,耀眼的他有些眼花,原来长大的她竟是这般样子,这么多年他一遍遍的想,那丫头长大该有如何的倾城,可是千想万想,终不及见她时的惊艳。 “好,我答应你。” 两人相视一笑,场外的众人看到这场比斗已经结束,才敢重新离的近了些,本来历代掌门人都会和最后胜出的人比试一场,但是夏侯武满脸无奈的拱了拱手。 “后生可畏,如今我再比也只是自取其辱,若是其他人也没有异议,那么今年这洛阳大会便由银面公子夺魁。” 围拢上来的人都没有说话,这两人的实力他们可是已经见识过了,谁还敢上去挑战,全场静默,想来都不想反对。 夏侯武拿出了掌门令,又命人捧来了琴谱,恭敬的交到了公西凉手里,不论年龄如何,在他的心里依旧是强者为大,所以尽管这银面公子看着年轻,他却依旧做足了礼数。 “今日老朽便将掌门令与琴谱交于公子,只是江湖不参与政斗,不挑动纷争,愿公子莫要将它作为你手中的利器。” 公西凉眉眼清淡,露出的唇色淡如水,拿过看了看,嘴角终是勾起,至于那掌门令,却是看也不看,身影一飘,转瞬便已飞了很远。 沈濯早已离开,听到自己身后的风声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跟上来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可是还有什么事?” 公西凉静静的把人看着,湖光山色,良辰美景,终不敌这人淡淡的一个转身,可是她与那个人真是太像了,今日的那种狠戾,还有那抚琴的姿势。 “你可认识池阳的沈状元?” 沈濯眉眼挑了挑,这就是她为何不用扶桑琴的原因,虽然极少的人知道扶桑琴在她手中,但是公西凉却是深知的,所以那晚听到了他的萧声,她便放弃了拿扶桑琴比试的念头。
“是故人。” 公西凉听到这三个字,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只觉得酸涩的很,既希望她说认识,又害怕她说认识,既然这般,为何要问,他们是故人,是什么故人…… 犹记得在月隐寺,沈濯说宇文孽像极了他的故人,当时以为这故人该是男子,如今看来,怕就是她吧,沈攸宁,你惊艳了我的年少时光,彼时轻狂,念你十年,如今你却是沈濯的故人,我痴心于他,又该如何待你…… 公西凉愣在原地不说话,嘴唇有些苍白,竟有些苍天弄人的感觉,仿佛周围的树木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境,一片片的耷拉下头来。 沈濯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人突然黯然神伤了起来,美眸中闪过疑惑,莫不是这人误会了什么,正待解释,却发现旁边多了一黑衣人的身影,不是万俟重又是谁。 万俟重不知怎的,突然有种打扰了别人雅兴的尴尬,这孤男寡女,交谈的正畅快,他却突然不识趣的横插一脚,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公西凉,你这面具摘了罢,看着渗人的紧,当初可就是你用这副样子骗我入春楼,我到如今可是还记恨着。” 万俟重的话总算是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似乎连空气都缓和了几分。 公西凉将面具一摘,露出了那张妖孽面庞,眼神瑰丽,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看着勾人的紧,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想来就是形容眼前这个人的吧。 “你别忘了是谁兽性大发才被我丢进去的。” 凉凉的说了这一句,噎的万俟重一哽。倒是沈濯在一旁笑出了声,声音如铃,叮叮当当的飘进人的心里。 “姑娘此番来洛阳可是为了那本,不知可有听说过闻人家的皇陵。” 闻人家的皇陵,沈濯还是听说过的,千机楼曾经有过记载,说里面藏着巨大的财富,可令一个国家起死回生,只是这些传言不知是否是真的。 “你们有眉目了?” 公西凉蹙眉,皇陵比大会让人眼红多了,也不知这次又会掀起什么风雨,初入洛阳便觉得今年来此的人数多的不寻常,原来是皇陵现世了么。 “嗯,只是风声已经走漏,此番洛阳怕是不太平。” 万俟重眉头蹙了起来,是谁走漏的风声已经不重要了,如今高手聚集在洛阳,定然会为了宝藏大相厮杀,若是想分一杯羹,怕是困难。 “公西凉,你可有兴趣,此番可是我真挚的邀请你,对了,还有这位姑娘,这宝藏若落到其他人手中,也不知会翻起什么风浪,倒不如我们联手,平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