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养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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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西厢房,许长寿推开吱吱作响的老旧木门,令他有些莫名的不踏实,兴许只是心理作用。 自从永乐县瘟疫一事出现,最近这几天,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自己的脑神经。 许长寿隐约知道,这场瘟疫似乎是为了掩盖或者隐藏什么。至于妖物作祟,他也只是出于猜测,只是奇怪的是,最近这两天,小塔并未出现任何地逸动。 这就不符合常理了,按理说,妖物作祟,他都是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主要还是因为每次都是因为脑袋疼。 次日一早,阔别王府。 许长寿来到永康医馆,他要找一个人问一件事。 …… “老伯,可以帮忙问一下吗?找一个人?” 许长寿恭敬的询问着药铺柜台前负责开具药方的老医师,那老医师满口都是黑白相间的胡须。 老医师看了一眼眼前陌生的年轻人,然后很惊讶。 “许长寿?” “老伯认得我?”许长寿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出圈了? 靠装叉?平复冤案?同时根治永乐县城瘟疫?呼,他值得被记住。 “怎会不认识,哪怕年迈了时常头昏眼花,但县太爷在城里贴的告示老夫还是看得见的!” “你要找谁?” 老医师接着询问道。 “一个孩子,感染了瘟疫,几天前我刚送过来的!” 许长寿说明具体特征。 “叫什么名字?” “额……阮小裴!” 许长寿沉吟片刻。 “是有这么个人,只不过刚刚离开了!”老医师翻看着手里的帐目,然后肯定的点头。 “敢问老伯是否知道他去往哪里?”许长寿转而询问行踪。 “老夫看那孩子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听他说,打算回去看望自己的亲人。”老医师说完,继而沉迷于打理医馆杂务。 “破庙?” 许长寿第一时间想到的地方便是那里。 “亲人?怕不只是去看望亲人,而是去吊唁!” 他想找到那个人然后确认一件事,只有这样,兴许还有解开瘟疫根源的可能。 离开永康医馆,许长寿朝着城东头的破庙赶去。 …… 永乐县城东头颇为偏僻,平常除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便也只有乞丐们住在那里。 屋漏路不平,破庙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紧闭双眼,屈膝跪在一尊大佛前,佛前供桌上,一只破旧的盘子里装着两个白馒头,少年虔诚,冲大佛拜了拜,然后背靠在佛前供桌前。 他拾起一根笛子,吹奏片刻。 几只蛊虫在他的脚跟处攀爬,旁人见了,莫不抓耳挠腮,但少年却不以为然。 屋外下着绵绵细雨,这时,一名俊朗的成年男子推门而入,看见了坐在稻草堆上吹笛的少年。 “许大哥?” 见是自己的恩人许长寿来了,阮小裴顿时停止吹笛,遂朝他看去。 许长寿先是注意到了地上的蛊虫,密密麻麻的感觉属实让人不舒服。 “小裴,不是让你好生待在医馆吗?”许长寿有些气愤道。 阮小裴略微低头,“许大哥,我喝了大夫熬的汤药,病早好了,我只是想来这里看看。” 许长寿压低声线,他知道,对于一个曾经有着家人朋友的孩子来说,突然失去会是什么感受,一切都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许长寿下定决心要找出瘟疫的源头,那位李大人如此看重自己,哪怕为了给小裴一个交代,也是为了兑现对永乐县城黎明百姓的承诺。 许长寿始终将这件事常怀于心。 “小裴,我想问你一件事!”许长寿委婉的看着眼前十来岁的阮小裴。 少年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不知给你养生蛊的那位算命先生现在何处?” 现如今能找到那位清平山道人的唯一线索便是眼前的少年。 少年回复道:“许大哥,小裴也不太清楚,不过那老先生临走前说过,若有人问起,就说他已经离开京都城了!” “什么,离开了?”许长寿顿时失望了,难道唯一可能得到的指引也要断了? “好你个清平山道人,正要寻你之时却又不见。” “许大哥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小裴听听,说不准儿我有办法!”阮小裴天真的瞳孔出流露几分诚实和坚定。 “瘟疫根源一事,你还只是一个孩子。”许长寿不禁笑道。 阮小裴据理力争道:“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许长寿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倔驴。 阮小裴蹲下身子,揪起一只地上的蛊虫,面朝许长寿。 “看样子,许大哥是要找那老先生,现如今找不到,不过若是说寻找瘟疫的根源,俺倒有一法。” 许长寿瞬间提起了兴趣。 看着阮小裴手里的蛊虫。 “就凭它!这养生蛊是那老先生给我的,除此之外,老先生还教了我一套口诀,养生蛊不单能隔离瘟疫,还能寻找瘟疫的源头,许大哥若是需要,我帮你便是!” 阮小裴自信的微扬下巴。 “就凭这几只虫子?” 养蛊和养宠物是两回事!又不是搜救犬,凭借气味便能找到? 许长寿实在难以置信。 第一,小裴不是蛊师;第二几只蛊虫就能解决问题? 许长寿对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目前也只是停留在表层,大夏王朝是有蛊师的,他对养蛊并不是很熟悉,原主的记忆里对于操纵蛊虫不是很清晰。 一时间,只见少年掏出竖笛,吹了起来,那地上的蛊虫便在他的指挥下伺机而动。 许长寿彻底开了眼界,更惊叹于那位清平山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一个道士,竟能炼蛊?两次相遇,许长寿与那道人都是寥寥数语,可见其神秘。 笛声悠扬,十来只蛊虫在阮小裴的指挥下就如同宠物一般。 “还有这么玩蛊的?” 顿时,阮小裴朝前走去。 他吹着笛子,蛊虫便环绕在其周围。 “许大哥就放心吧!这蛊虫嗅觉可敏锐了!” 阮小裴笑笑道。 “那便试一试!”许长寿肯定的回答道。 须臾,阮小裴收回蛊虫。 在佛前拜了拜,缅怀亲人。 许长寿也朝前走去,左右一高一矮,一大一小,虔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 李悟真早已在永乐县城等候多时!来回踱步,甚是急躁,反观一旁饮茶的郭和,显得从容不迫,非常淡定。 “大人,我家大人略尽薄意,此乃永乐县特产油茶饼,还请大人享用!” 胡师爷端着一盘子油茶饼,放在桌上,见李悟真没说话,便招呼着躬身退下。 李悟真拍拍桌子,“这许长寿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消息?” “大人莫急!瘟疫根源云遮雾笼,他许长寿若真有本事,碍些时日又能何妨!”郭和端起热茶品了品,“好茶!” “唉!眼看天祭在临,圣上催促,本官如何不急?”李悟真没好气道。 这时,一名跟丁急忙走了进来,跪在二位大人身前回禀道:“大人,许长寿求见!” “让他进来!” 李悟真沉声道。 跟丁立马答应一声是,遂又出门去通知许长寿。 须臾之间,一位俊俏公子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草民见过二位大人!”许长寿拱手道。 “无须多礼,许长寿,可有进展?”李悟真重开话题。 俊俏公子抿嘴一笑,很自信的样子,“草民自有办法!” 看许长寿如此自信,李悟真有些高兴。 “你小子还算靠谱!不枉费本官厚礼登门!” 遂又看向许长寿身旁那名孩子。 “这孩子是?”李悟真疑惑的看着那孩子。 “额……大人不必多言,这孩子是……我兄弟!” 不知道舅妈会不会把他打死,许馨从天而降一个弟弟,哦!许长寿,你可真行! 阮小裴碰了碰许长寿的衣服,然后疑惑的看着他! “也罢,无妨!”李悟真遂又坐到一张椅子上,端起热茶,杯盖磕着杯沿。 “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办法?”李悟真遂又聊回正题道。 许长寿拱手道,“既然大人问了,草民便不瞒大人,草民这位兄弟虽然年少,但尤擅蛊术!可助大人找到瘟疫根源!” “蛊师?我玄禄寺蛊师甚众,日前派去蛊师调查之余,便无收获,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面对李悟真的质问,许长寿随即明辩道: “若说我们这蛊术与大人手中蛊师掌握的蛊术存异呢?” “什么意思?”李悟真遂又沉吟道。 许长寿笑了笑,“养生蛊!” “此蛊可寻瘟疫根源?”李悟真挺首,正要起身。 “可!”许长寿自信道。 李悟真捋了捋胡须。 …… 云雾山,云江书院。 一处小亭楼阁坐落在一席瀑布之上,震耳欲聋的瀑布轰鸣仿佛贯穿整座云雾山,高悬的瀑布如同珠帘翠幕,天河直泻。 雾色之中,宛若仙家道场;环视整座古朴书院,素有烟霞氤氲、云卷云舒的意境。 古朴亭子中,坐着三人。 穿着白衣、一席银鬓的大儒姜澜,手握一枚黑子,双目炯炯有神,似有天人之象。 姜澜的对弈者是一位女儒,真名洛淮安,人称景阳居士,天命之年,尚有儒士之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观奕的则是一位中年男人,圣上面前的大国手魏勋,纵横兵家第一品,兵家常事熟捻于心,手中一卷文书看的津津乐道,又观棋局时,胜负已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