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分吃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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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底，长春的夜晚彻骨地寒冷。这天，刘一莎和沈毅在一个值日小组，晚自习后，他们扫地。出教室后，两人并肩向宿舍楼方向走。长春的夜晚很冷。可怜了卖冰糖葫芦的人，在这么冷的寒夜等着晚自习的学生放学，进行一天最后一拨的销售。 卖糖葫芦的看刘一莎和沈毅走来，一对年轻的男女学生，一定是情侣了，叫得更卖力了，他知道这么喊，男生一定要掏钱买的。 刘一莎于是和沈毅搭讪，“你说这卖冰糖葫芦的也真大胆，这么晚在外面，也不怕被刨噢？挣钱真辛苦。” 刘一莎所说的被刨是指长春在1997年夏天起发生的系列致死致伤的杀人、抢劫、抢夺、盗窃等暴力犯罪事件。这是一个十多人的团伙，采用的工具是木匠使用的刨锛和斧头。犯罪团伙的成员手持刨锛或斧头尾随被害人，然后用工具袭击，致人死或伤。被害者没有明显特征，受害人中有教师、普通人和出租车司机等，犯罪地点主要在长春，吉林市也有几起。 最恐怖的是1997年8月15日，刨锛犯罪团伙成员竟然在长春的伊通河大坝上把一名刑警给杀害了。犯罪团伙连警察都敢杀害，这个消息公布后，全长春都陷入了恐怖气氛里。1997年9月下旬，吉林省公安系统抓获了这个刨锛犯罪团伙的10个人，但是两名主要成员继续潜逃。所以，恐怖仍然笼罩着长春。 11月初，长春仍传发生好几起居民在居民楼前被歹徒用刨锛刨伤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连学生们都十分害怕，如果不是有沈毅陪着刘一莎从教室走回宿舍，她是断断不敢这么晚放学的。 卖糖葫芦的叫卖声不断，刘一莎又挑起了话题，沈毅于是：“人家挣钱辛苦，你就贡献一串糖葫芦的钱嘛，请我吃。” 刘一莎知道和男生在一起最好让男生出钱，这样他们会比较有面子，又是小钱，不要紧的，于是：“我正好没带钱包。”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沈毅反应很灵敏：“那这个贡献我来做吧，老板来一串。” 刘一莎：“受宠若惊，那我挑了哦。” 刘一莎挑了一串糖稀很多的冰糖葫芦，然后举着冰糖葫芦开始刁难沈毅。这串冰糖葫芦一共有7颗山楂，刘一莎让沈毅吃最中间的那颗，“来，只有中间这颗是你的。”说完，刘一莎就笑得前仰后翻的，因为如果沈毅能把中间那颗咬下来，他的脸颊肯定要粘上两旁山楂身上裹得糖稀。 沈毅做出蹲马步状，摆了一个姿势找最佳方位，“我来了啊。” 刘一莎故作惊吓状，“完了，我仿佛看见它旁边的两颗属于我的山楂也没了，呜呜。” 沈毅自信满满地回答：“嘘，别打扰我，我马上就要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了。” 沈毅开始动口咬了。 刘一莎听到了冰糖葫芦竹签折断的声音，立马打击沈毅：“完了，竹签断了！失败了！” 冰糖葫芦还在刘一莎的手里，但是两人笑弯了腰，刘一莎更是笑地直接蹲在了地上。 寒夜里，两人的笑容很夸张。 刘一莎发现有路人向他们张望，赶紧站了起来。 等刘一莎站起来后，沈毅立马做了个霸道的动作，夺过刘一莎手里的冰糖葫芦，直接从刚才被咬断但是还没彻底断掉的地方，索性用力一折，一串冰糖葫芦成了两串，沈毅留了一串，另外一串递给了刘一莎。 刘一莎接住了沈毅递过来的冰糖葫芦，顺势向他头上做了一个假砍过去的动作，“砍死你！” 沈毅轻巧躲过。然后两人默契地不再闹了，而是一边尝着冰糖葫芦一边向宿舍方向走去。 刘一莎想起刚才自己拿起糖葫芦串模仿刨锛团伙的动作，就问沈毅：“刨根是个什么样的工具啊？” 沈毅：“不是刨根，是刨锛，读ben，是一种木工用的工具，跟斧头有点像。” 刘一莎：“东北是不是木材多，所以这种工具特多啊？” 沈毅：“也许吧，其实电视里报道，这一系列的案件中，也有几起是用斧头的，不过由于多数使用的是刨锛，所以被定性为刨锛犯罪团伙。” 沈毅继续：“电视里报道，还有两个主要成员没抓到，你晚上放学还是早点回来。” 刘一莎：“我们宿舍临床系的人都窝在女生楼的自习室学习呢，根本不外出。” 沈毅：“是挺让人害怕的，长春多安定的地方啊，从来没出过这么恶劣的事件。更搞笑的是，这次事件让长春出名都出到国外去了。我爸爸说，他听别人讲，‘美国之声’还专门制作了一期节目，叫《中国有座罪恶都市叫长春》，太搞笑了。” 刘一莎：“看来这一系列事件影响还真大，连美国人都管上了。” 沈毅：“美国人那叫蛊惑人心，他们把暴力犯罪事件披上了政治目的的外衣，别信他们。” 刘一莎：“但是还有两个罪犯没抓到，还真让人害怕。之前看到宿舍楼附近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还担心是不是刨锛的，后来听人说那些人是便衣，才放心了。” 沈毅：“轻易别相信任何人，关键要做好自我保护，你今后还是在女生楼自修室学习吧，别到专业教室来了。” 刘一莎：“看情况吧。”刘一莎其实舍不得和沈毅分开，想和他在一个空间里学习，尽管已经分手了，但是还想多多和他在一起。 两人就这么说着就来到了女生楼楼下，刘一莎进了楼，沈毅返回后回了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