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尊
说完这句话，林睿沉默了一会，神情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在下欺骗了姑娘很久！” 张灵素秀眉微微一踅，有些奇怪的问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林睿看着张灵素轻轻的说道：“其实，很早之前在下便知道，长生剑上的那些花纹并非开启皇陵的钥匙，姑娘心心念念想一睹宝藏的真容，只怕到头来只是事与愿违，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张灵素闻言一愣，素手捋了捋散落在胸前的秀发，眼神中似乎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平静的说道：“其实公子原本可以不用告诉我，从与公子上路，我便知道，在公子眼里，我是一道可以阻挡追兵的护身符，只是，公子却一直未用我来躲避追兵，这是为什么?” 林睿仔细的打量着张灵素，她的神情很从容，绝美的脸庞似乎不再像以往印象中那般单纯，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异常，就像这荒原夜空里的星星一般，宁静而深邃，明亮的令人有些心悸，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对着这双眼睛的主人说谎! 随手填进去几根柴火，原本要熄灭的火堆顿时明亮上几分，看着张灵素，林睿淡淡的说道：“林某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做事一向只求无愧于心，虽说梁大嫂之前将你交给林某的时候的确是藏了这般心事，但是，她也是一番好意，只不过，林某从不屑于做这般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自然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若真有林某无法抵挡的敌人，也不过舍了一条命而已，林某从未放在心上！” 张灵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笑道：“公子果然是光明磊落的真君子，其实，我更想知道，您做的那首诗词究竟有没有下半阙！” 林睿怔了一怔，话题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看着张灵素的眼神，清澈而又隐隐有着一丝期待的意味。 在那个世界中有句名言，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在这个时候，林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这句话，看着张灵素，林睿缓缓的说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张灵素眼神朦胧，脸色似乎因激动而闪过一丝红晕，篝火映着这般绝色的容颜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想不到，这首诗的下半阙竟然有如此优美，称之为千古绝唱亦毫不为过。 这首东坡先生的水调歌头可以说在另一个世界是文人学士推崇备至的一首千古名篇，作为在那个世界长大的孩子，林睿不知道默写过多少次这首诗篇。 即便是放在异界，这首诗也足以震死一大帮文人骚客。 篝火印着两张年轻的脸庞，这似乎是第一次，张灵素跟林睿正式的聊天。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但是，这么正式的聊天似乎还是第一次。 内容不外乎家乡在哪里？师承何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这类毫无营养的话题。 林睿不知道怎样介绍自己的生平，只好将自己描述成一个隐世门中的弟子，因为宗门变故出世游历。 江湖上隐世的宗门各有各的规矩，这般说辞倒也对的上自己的身份。 荒原的星空下，两名年轻人的对话在篝火畔悄悄的进行着，似乎是男女之间天生对异性的吸引力作祟，张灵素看向林睿的眼神隐隐有些崇拜，却也只是崇拜而已！ 清晨，荒原比起狼关有所不同，没有嘈杂的人声，只有微风吹拂青草传来的沙沙响动的声音。 林睿张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先看看赤雨的情况，一夜之间醒了不知道几次，每一次醒来都害怕赤雨的寒毒会再次发作，还好，自己的血液里蕴含了烛照的纯阳真力，一时间勉强能压制住寒毒不再复发。 从车厢里钻出来，林睿深深的吸了口清爽的青草香气，眼神随着呼吸渐渐落在远处。 圣祖碑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高大且肃穆，不得不说，千年前那名圣祖皇帝果然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英雄人物，凭着一己之力能力统江山，这便是最伟大的功绩。更别说将大华朝版图扩至千万年来所有帝王都无法企及的程度，用千古一帝来形容他也丝毫不过分。 随着目光触及的地方，淡淡的欣赏着荒原的景致，陡然间，远处有一道身影飞快的朝着车厢走来。 为什么说是走，因为这人看起来并没有使用任何轻身的功夫，只是顺着荒原的道路，稳稳的向前行进，但是，这般行进的方法却非常奇异。 这人的身形极其普通，远远看去，只见他长袖及地，双臂不见摆动，却极其轻快的向前行走，每走一步似乎都很随意，但是，一步跨出，身形便已经在三丈开外。 这等身法便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能使出这般身法的无疑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纵观烛照中万年记忆，这样的人物无一不是陆地神仙之流！ 从见到那个身影，到身影接近车厢，一共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林睿脸色大变，右手提着夜雨刀，握刀的手隐隐有些发白，因为来人的境界实在比他高出太多，这种身法就已经超出了他认知范围，按照烛照的记忆来推断，这人极有可能是天罡境的绝顶高手。 但是，林睿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境界高而退缩，眼神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他的每一次动作都是那么随意却又像是蓄势待发，脚下微微一动便能瞬间到达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这种人物不要说跟他动手，即便是就站在面前，林睿的心里都感觉有些发毛，这人究竟是谁，便是魔宗幽冥二君也远远没有这般境界。 那道身影来到车厢前，林睿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有些削瘦，身材却完美至极，双手藏在长袖中，冷冷的看着林睿。 等瞧到他手中的夜雨刀时，那名中年人神情有几分惊异，似乎这把刀对于他有些特别的意义。 林睿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名中年人脸色有些阴沉，淡淡的说道“赤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