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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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我们都不是祭品。 ——我建议结盟。 艾琳是这么提议的,我沉默了片刻后,同意了她的说法。 短暂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先找到陵园管理室,找出【格拉伊墓群】的具体方位。 天罚已经开始,这意味着还未出局的参与者会想尽办法汇集到终止端。 而祭品,一定就在那些极力否定实事的面孔之下。 为了避免遭遇柏油马路上游荡的丧尸,我们决定沿着半山腰杂草丛生的小山道寻找陵园管理室。艾琳告诉我一般陵园看守人都会在住在山脚下的陵园入口处,陵园看守人不会很多,但看守人掌握着陵园里每一个墓碑的信息,包括所属家族以及墓葬人数。 这位中年女医生似乎很熟悉关于陵墓的事情。 当我无意中提及时,她是这么回答我的。 ——医生,一手是天堂,一手是人间。 ——那些无法挽救的生命,便由守陵人守护。 生与死的边缘,或许就在短短瞬时之差,错过了,遗漏了,就消失了。沉睡着的亡灵啊,在心脏停止跳动的前一刻,是否还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仍渴望存活的侥幸? 我不知道,又或者,很快就会知道了。 陵园的小山林笼罩着白色的雾气,扑面而来清冷的空气沾染在额前发梢,打湿了脸颊,裹挟着寒意,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半山杂草擦过鞋面,我稍稍低下头,拉高了针织衫的领口包住了冰冷的鼻尖,呵出的热气一瞬间化在了两侧脸颊。 沉默间,我听见身后艾琳拨开枝叶后略带烦躁的叹气。 思绪因她的举动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恍了恍神,望着自己满是泥泞的鞋。 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头。 格拉伊墓群…… 我默念着那出现在灵车玻璃上的血字,刺眼血腥的一幕仿佛再一次闪现在脑海中。 【你应该听过的。】 【这三个字。】 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撞击着灵魂。 我低垂着眼眸,不动声色。 ……的确,我见过的。 第一局天罚,冶金厂。 在那堆满信纸的潮湿纸箱中,透着死亡气息的笔记本。 第一页,扭曲的字体,写着格拉伊…… …… 【rou身,终会被毁灭。】 【赎罪的亡灵啊。】 【吾必归来。】 …… 同时在两局天罚中出现的代号,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重要的联系。 但是,是什么呢? 我疑惑地眯起眼睛,绞尽脑汁地思考,但一片空白的大脑仿佛沉入了这一片陵园的孤寂茫然,没有想出任何有价值的联系。 该死! 一想到对讲机那头审判者低沉扭曲的声音,我的太阳xue突突地跳着。 “……你相信上帝吗?” 蓦地,身后传来艾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稍稍回过头,看着她暗色的眼眸。 【你相信上帝吗?】 沉默着,我踩过一块湿冷的石头,脚下滑了一下,我咬着牙稳住了身体。 “大概,不信。” “信仰上帝吧,耶和华将救赎有罪之人,保护善良的人不被恶魔侵害。”艾琳的声音诚恳而谦卑。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望着前方白雾中若隐若现的木屋轮廓。 “安德鲁说,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我稍稍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并非善类。” 绕过一块凸起的石块,对话一时陷入了沉默。 须臾,我听见艾琳一声轻笑。 “你越来越像他了。” “谁?” “安德鲁·格雷。” 我哼了一声。 “并没有。” “愿闻其详?” “我没他那么丑。” 身后的艾琳“噗嗤”一声笑了。 我也斜着眼瞟了她一眼。 嗯…… 她要敢说其实我和安德鲁长得不相上下,我一定把她推下去。 这么想着,我们已经走到了小木屋之后。 小木屋仅有一层楼的高度,静静地立在半山腰,白雾笼罩的山林,看不见更远处的天空,惨白的光线,木屋后方便是阶梯状排列的灰色的墓碑,静入骨髓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呼吸着湿冷的空气,我踩在湿软的泥土上,弯下腰拾起小木屋旁木堆上的一根木棍。 木棍被劈成近似棱柱状的形状,褐色的树皮下透着暗黄色的木质,沾染着湿气,拿在手里感觉着几分冰凉。 看来守陵人长期住在这小木屋里,并已经准备好了入冬所需的柴火。 至少,正在准备。 抬眼,我望着小木屋褐色的屋顶,屏住呼吸,像个蛰伏在暗中的猎物,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艾琳裹着黑色的风衣,随着我捡起一块较短的粗木棍,她走到我身旁,视线落在小木屋紧闭的窗户上。 “破窗而入?”她试探性地问。 我摇了摇头。 “声音太大,很容易吸引丧尸。” 艾琳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前门看看……”艾琳说着,抬脚朝着木屋另一侧走去。 不置可否,我随着她瘦削的背影绕过小木屋前的小石桌。 随即引入眼帘的是小木屋的正面。
褐色的门紧闭着,门上吊着一个黑色的路灯,木屋门前一条灰色的石子路蜿蜒着通向左侧的陵园,小小的篱笆围在小木屋的外围,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停放在小屋旁,小木屋寂静地沉睡在这片白雾围绕的山岳中,与满山墓碑一同沉默。 艾琳踩上冰冷的石子路,走到木屋门前,弯下腰望着门锁。 “……锁住了。” 我沉默地望着她满脸凝重的表情。 门锁从外面被锁上。 也就是说,木屋里没人…… 似乎不是坏事。 我走近了木屋,莫名的嗅到令人心安的木头味,一阵阵沁入心房,好似唤醒了意识最深处掩埋着的记忆,我稍稍恍惚了一下,画面交替重叠,一瞬间,就仿佛置身在另一个十分熟悉但却又无法言喻的地方…… 木屋,壁炉,以及莫名熟悉的小呼噜声…… 【想回去吗?】 那心里的声音暗哑着。 我…… “吼——”一瞬间,丧尸的吼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耳畔,传来艾琳的一声惊叫。 我本能地转过身,看见篱笆外两三只丧尸发现了站在小木屋前的我们,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衣衫褴褛,上半身满是血迹,其中一个丧尸露着一截阴森森的腿骨,另一只丧尸的胳膊已经断裂了,连接着一小节骨头晃荡着血rou,血滴在它的脚边。 丧尸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我们,吼叫着冲破了篱笆朝我们冲了过来! 见鬼! 我咬着牙转过身,用力举起手中的木棍朝着门锁重重砸了下去。 “嘭——” 生锈的门锁纹丝不动。 “你在干嘛?!快点!!” 丧尸的吼声夹杂着艾琳颤抖的惊呼。 “我知道!”我几乎吼了回去,举起木棍再次砸向了门锁。 “卡当——”门锁被一瞬间打断,掉落在石板路上,我肩膀撞开了那冰冷的木门身体跌入木屋中。 艾琳紧随着我闯了进来。 转身,她用身体紧紧撞上了木门,我咬着牙将手中的木棍用力插在门栓上。 “嘭——” 下一秒,丧尸撞在了门板上。 “嘭——” 我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那被撞得裂开了一条缝隙的木门。 木棍死死固定这门缝,丧尸的吼声透过门缝刺痛了耳膜。 身旁,艾琳靠着墙,低着头,双手颤抖着捧着十字架项链,喃喃着。 丧尸混乱的吼声中,我只听得些只言片语。 “我的上帝……请庇佑您最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