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柳树巷
在战斗中的破境让雷尘状态趋于平稳下来,自己的剑意也随之水涨船高。和无数踏出宗门走入江湖的修士一样,雷尘的境界也在战斗中砥砺锋芒。 卖菜汉子的那扁担黑的像是一条烧火棍一般,却因这粗鄙的形象硬接住了雷尘的一道剑式。如同珠花巫师的那根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木杖一样,这是他们多年孕养下来的结果,内藏玄机。 “嘿嘿,小子。你的境界突破了,这么着急保命?”卖菜汉子安置好了自己那两筐烂菜,缓缓地向雷尘走来。那个醉酒壮汉也没闲着,压着刀从背后走上前。 “坏家伙,他们俩要一起打你!”安琪儿在一旁睁着大眼睛,雷尘之前打败了那个醉酒的,这把卖菜的也要过来一齐动手了。 “呸!真不是好汉!”安琪儿啐了一口,那个卖菜的汉子露出一脸笑容道:“俺是个卖菜的,当然不是了。” 雷尘淡然一笑:“獐头鼠目的鼠辈,也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谋生。来,你两个一起上试试我的新剑招。” 五雷剑法是雷振生传给雷尘的剑法,雷法本就是威力极大的一种。所以那五雷剑法虽然只有五式,却也需修炼很久。每一式都有破格越境杀人的可能。 灵气海中,戮杀剑魂在回应着雷尘,它兴奋的跃动缓缓的在灵气海中停止。一层角质从那剑魂的外皮上剥离。每一次蜕变,都是雷尘命魂变的更强大。 “送你上路了,俺们还在早点逃呢。”卖菜汉子脸色一黑,笑容不在,手中的烧火棍般的的扁担砸了下来,上面燃着汹汹刀光! “狂鲨吞海!”醉汉恶狠狠的向雷尘后背劈去,被一个境界低了一些的凝元修士打败了,他虽一直假装不在意,但是内心怨恨。 “临渊剑!” 造型古朴的临渊剑跃出纳戒,一抹诡谲的红光流转全身,如同一颗燃烧陨落的流星一般,雷尘轻轻抓住临渊剑的剑柄。 “杀!”卖菜汉子脸色一变大吼一声,全身气势随着攀升。 近前的雷尘才开始动。 “九天中觅雷,剑光如幽影——寻雷无影,斩!” 雷尘从境界突破中所获剑意,不仅仅从凝元七层的境界中破境,那已然熟练却还有些剑意精神不足的五雷剑法第二式,也随着破境从识海中破出。 临渊剑周身滚动着古朴的气息,让人感觉被镇压在山岳之下,喘不上一口大气。那剑身本无雷光,却在出剑之中光华大作,一道道雷光跃上卖菜汉子和醉酒壮汉的肢体,一剑钉向那汉子的心口。 “犯我者,诛杀之!” 雷尘狠狠道,全身灵气支配向手中的临渊剑。那柄古朴的临渊剑瞬间变作一颗火流星般,灵气海中的剑魂也在回应,剑影光辉笼罩在雷尘全身,此时此刻雷尘就像是一柄利剑。 噗! 醉酒壮汉在雷光之中倒飞出去,卖菜汉子白着脸硬要与雷尘互换性命。那条扁担已然被他练成如同长刀一般,刀气滚滚的向雷尘劈去。当临渊剑先一步到达他的心口,雷尘身上浮现剑形虚影时。 他还是决定先留住自己的性命。 扁担抽回,雷尘却继续进剑。剑尖插入卖菜汉子的胸口,被扁担大力的抽向右肩,抵住的卖菜汉子肉身就像是切豆腐一般,拖着一道道雷弧划开了身体的一大半。 “临渊剑!杀!” 最后一成灵气抽空,临渊剑忽然烫的烧手,雷尘放开炽热的剑柄,诡谲的红光笼罩着临渊剑,如同火蛇一般吞吐向卖菜汉子,一击便将汉子头颅击碎,这时红光才消失返回手中。 “呃…”远处全身电弧游走的醉汉哼了一声,回应他的是一只手掌印,大霹雳掌从雷尘手中拍出,电弧伴着肺腑碎裂的声音,杀手老大变成了一滩人形烂肉。 凝元巅峰,杀手醉汉,死于雷尘手中五雷剑法! 修魂二层,杀手卖菜汉子,死于雷尘手中临渊剑下! 冥冥剑意从天地之中聚集而来,雷尘虽然全身灵气放空,可从未觉得如此持剑舒爽过,也只有感应剑魂的那一刻,如此融洽,全身如沐春风般。 “安琪儿,我们走。”雷尘随意吞下一颗补气丹药,灵气海内只有稀薄的光景,雷尘要回去调整一段时间了。 这条胡同不过是街道众多路口之一,卖菜汉子和醉汉的尸体在半个时辰之后才被发现。靓丽的女孩一边铺着粉,一边向人群之中的一群男人抛着媚眼,全然不觉眼前血腥的场面。 “啧啧,这两人打扮倒是想平民,估计是路上被人打劫了。你看这死的惨的,连个人形儿都没有了。” “祥龙城变得不太平了啊,要不我们逃回部落躲一躲?” “你想在部落里渴死么?” “也是,哎,你看那个漂亮女孩在朝我笑呢…” “分明是我,你让让!” 看热闹的人群中,女孩走出人群穿过街道。无人的胡同里,女孩忽然变得狂躁起来,狠狠的踹在一条路过的流浪野狗身上,脸上的香粉纷纷滑落,面色狰狞。 “不说就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弟子么?这现在怎么解释?真当老娘是个白痴?挨千刀的王八蛋,怎么没灰飞烟灭呢!” 女孩发泄了一通,走出了这条胡同,当她又入街巷立刻变成普普通通的女孩,走回那柳树巷回到那间暂住的破烂屋子里,女孩走进已经死了的老大房间,发了疯的翻找着遗物。 除了几支酒葫芦,还有一堆卤制的烧肉烧鸡。女孩看着那发霉的破烂木床,嘻嘻一笑,将屋里砸的稀巴烂。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不知何时从耳边响起:“都败了,就剩你一个了,你觉得你还有必要活下来么?” 女孩惊恐的回头,门口站着个半老徐娘,那女人穿着一身惊醒打扮的装束,她在柳树巷里待了很久,一直被人称作王姐,是个做半掩门生意的风月女人。 她的手里拽着两个布包,老四老五从中滚落。 房内,一片寒光落下,黑漆漆的泥墙上又多了些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