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白得人情
江楠这种行为,常人很难理解,只有羿泽在后世见惯了各类学霸,才能明白江楠的这份执着。 不过一个新的问题,马上呈现在众人面前。 “动手吧。” 江楠扭头看向程虎,“以我这些银针为界,中间的这部分腐rou,全部剜掉。” “呃,我?” 程虎本就生的浓眉大眼,此时瞪大双眼之下,更是大得有些吓人。 “对啊,不是你,难道让我来?”江楠理所应当的反问了一句。 在这个时代,医家都是以中草药、针灸、或者直接动用医力疗伤,还没有外科手术一说,所以这种事,江楠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这……” 程虎迟疑了一下之后,随即一把将旁边一个少年拉了过来,“老二,你来。” “我?不行不行,我干不来这个!” 那少年连连摆手,身体一个劲的往后缩,说什么也不肯动手。 程虎无奈之下,只好看向了第四人。 “老大,你别看我!我也干不了这种活儿。” 那少年做的更绝,直接退到了羿泽身后,连头都不敢露。 这些少年平时打打闹闹还行,真要动真格的,却是都纷纷推辞起来。 最主要的是,他们平时关系很好,有种太熟而不好下手的感觉。 要知道,此事是个技术活,难度很高,程虎三人没谁可以做到一次成功。一旦数次无法成功,肯定会让伤者不满,到时,说不定友谊的小船就翻了。 这还是好的! 万一几人中间出现失手,甚至会因此而得罪伤者,导致双方结仇,那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没事大哥二哥,你们动手吧!” 正撅着屁股的伤者,等得有些不耐烦,就扭头催促起来,“我忍一下就过去了!” “真是废物!” 程虎狠狠的瞪了那两人一眼,殊不知他自己同样也不敢动手,这话说出来,便等于将他自己也给骂了。 一声叹息之后,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到羿泽,立即眼睛一亮,这羿泽同伤者没什么交集,应该很容易下得去手! 想到这,他就面露为难的看向了羿泽。 “田,田兄弟,你看……此事能否麻烦你一下?” “我?” 羿泽有些意外。 他当日同程虎有过一点过节,后来对方提醒了他一句,但那也绝对算不上什么交情,所以对方这个要求,便显得有些突兀。 “不错!” 程虎点点头,苦笑道:“田兄,我是个粗人,剜rou这么精细的活儿,自然得手巧之人来办。” “我……手巧?” 羿泽面露古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完全没有看出来巧在哪里。 “当然!” 程虎嘿嘿一笑,亮了亮手中长剑,“你看我手指多粗?用的都是重剑……” 这把剑的确与众不同,它的宽度足有普通长剑的三倍,看起来十分笨重。 “这样啊……” 羿泽不由暗暗点头,对方这个理由勉强可以说得过去,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答应对方,而是扭头看向另外两人。 “那他们呢?说到手巧,我看他俩的身材体型都和我差不多,你不会还找这个借口吧?” “不不,他们两个缩头乌龟而已,怎么能和田兄相提并论?” 程虎急忙回了一句,随即就咧嘴一笑,坦然道:“田兄,实不相瞒,伤者同我们是兄弟,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原来如此。” 羿泽心中恍然,就笑着答应下来,“行,那此事就交给我好了。” 对已经杀过数名刺客、见过死者惨象的羿泽来说,这种小事简直就是毛毛雨,他取出匕首,三两下便将伤口中的腐rou处理完毕。 程虎等人在旁看得一阵心惊,他们心中有顾虑之下,此事处理起来,肯定不会这么干净利索。 不过羿泽的手法不是很熟练,有一下明显刺的很深,可那伤者自始至终都没喊疼,令几人都有些奇怪。 “你……不疼吗?”程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感觉啊!” 那伤者站起身,一脸茫然,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后,又道:“哦,对了,那里开始有些麻,后来就没知觉了。”
“哦?这么神奇么?” 程虎深感好奇,扭头看向羿泽的目光之中,瞬间充满了敬意,随即抱拳请教道:“多谢田兄仗义出手,恕程某冒昧,请问田兄刚才使用的是何种刀法?如何能够做到伤人不痛?!” “刀法?” 羿泽一怔,“没有啊……我就随手划了几下而已。” “这怎么可能?!” 程虎明显有些不信,随即目光看向羿泽手中匕首,目露奇芒的猜测道:“难道是田兄的这把匕首有麻痹之功效?!” “是么?” 羿泽也顿时来了兴趣,抬起匕首看了看,却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它看来似乎很平常啊……” “你们都别猜了。” 那个伤者在旁插口道,“我感觉麻,是师姐拿针扎我的时候,后来就完全没感觉了。” 一听这话,众人这才想到江楠之前的施为,不由都有些懊悔。 早知此事如此简单,他们肯定不会推辞!可现在,他们将一份人情白白让给了羿泽。 “江师姐果然出手不凡,不仅控制住了伤势,还让他没有丝毫痛感,真不愧妙手仁心的称号。” “不错,江师姐此技神乎其神,着实令人钦佩!” “多谢江师姐……” 几人将江楠围在当中,对她这等医术赞不绝口。 “原来是以银针配合医力来麻醉……” 羿泽心中升起明悟,“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而这时,江楠虽在笑着应付程虎几人,心中却对羿泽有了一些更深的认识。 此人办事干脆利索,杀伐果断,再配合其独特的天赋,若真让他成长起来,绝对是她的一大劲敌。 “看来,我不能再犹豫了,只有将他除掉才能安心!至于师傅那里……只能对不住他老人家了!” 想到这,江楠眼中闪过一道彻骨的寒芒,其中更有无比坚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