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鬼眼付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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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叔,你傻愣愣地站在这里看什么呢?你说要挑选的摆盆买好了吗?” 蔚垚从另一边挤开人,拎着大小礼包小跑了过来。 “催什么?你跑我家中蹭吃蹭喝,怎么地,叫伱去买些上门礼物还不乐意了?” 蔚垚耸耸肩,无所谓道:“谁不乐意了?买就买,这要不是将军不准我们……算了,要有地方去啊,我还真不稀得去你家蹭饭,主要是你家夫人太啰嗦了,每次听她讲大道理,就忍不住直打瞌睡。” “不是,这些事以后再说,我近来可能有些老眼昏花了,你帮我瞧瞧看,那个人……是不是咱们将军?” 穆柯嘘起眼睛,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将军?” 蔚垚一听,刹那间精神就抖擞了起来。 他顺着穆柯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由于来往的人群遮挡了视线,他只隐约看到一截青色衣摆一晃而过。 他不由得朝旁边挪开了几步位置,这会儿看过去就通畅无阻了。 只见宽敞的青石路上,一个娇小纤弱的女子正抱着一个身量高大男子躲避着人群、朝前奔走的画面,这一幕,深深冲击着他的眼球。 蔚垚看得稀奇讶异。 他见过男人抱女人、大人抱小孩,青年抱老人,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娇小的女人,惊世骇俗地抱起一个大男人,还有余力跑起来…… 她这是偷偷吃了大力丸,还是练了千斤顶的功夫? 可如果是练了千斤顶的功夫,无论男女都会长出一身威猛的肌肉,麒麟臂跟结实的倒三角是标配,绝不可能还是这么一副娘们唧唧的身材。 所以他才更加吃惊跟难以理解。 不、不仅是他一个人这么想,基本上周围所有看到这一画面的人,都忍不住扭头停驻,目瞪口呆。 不知为何,蔚垚总觉得这小姑娘的背影莫名有几分眼熟…… “泽邦啊,你快来,你快看看那是什么!” 王泽邦刚一番挑拣,选择了一支狼毛笔,但还来不及付钱,便被突然冒出来的蔚垚一把薅走了。 他一脸不虞,正想问他突然发神经要干嘛,却见蔚垚着急忙慌将他拉到街上,指着前面:“你快看,那个小姑娘可能就是咱们的夫人,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她正抱着将军在街上狂奔呢!” 或许别人不能仅凭一些“盲人摸象”的特征来认人,可他是谁啊,他可是跟将军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跟班。 他敢打包票,那人绝对是将军。 而能够如此贴身靠近将军,还能让将军不反抗、不动手杀了对方,还任由对方叫他颜面尽失地抱起,除了夫人以外,他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有这种“实力”了。 蔚垚情绪复杂,既诧异、古怪,又是激动猎奇。 由于这一句话中的槽点已经多到,王泽邦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词开始吐槽起好了,他只能板起来喝斥道。 “你在胡扯些什么?将军被夫人抱着?你是不是一时脑子进水,将话说反了?” “不是啊,哎呦,他们走跑远了,赶紧追!” 这时,穆柯也抱起他那一小盆金桔树走过来:“对对对,快追上去!我瞧见将军的脚……好像在流血,莫不是受了伤,这才叫夫人抱着?” 将军的脚受伤……什么跟什么啊,这受伤的部位着实有些叫人感到不解,这是什么敌人偷袭或者暗算,才会将伤全集中在脚底板上呢? 王泽邦见他们聊得煞有其事似的,也凝紧视线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瞧见,倒是路人的反应有些不对劲,都停在路边不动,就好像刚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回过神来。 “泽邦别愣神了,赶紧追啊。” 蔚垚不让王泽邦浪费时间,一把接过穆叔手中的小盆栽,一只手硬拽起人就在后面紧追快赶。 “喂,如果真是将军跟夫人,你这么追踪过去,岂不就是私下探知将军的事?” “谁说的?”蔚垚笑眯起狐狸眼,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我们明明只是恰好在福县偶遇,怎么能叫追踪呢?” 王泽邦白了他一眼:“听过好奇心太大,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如果没有好奇心,那人活着岂不就只能永远是一滩死水?你放心,咱们小心一些,只看看将军夫人究竟长得何等模样,还有将军为何受伤,是否与先前东边疯马暴走有关,你莫非不担心将军的伤势?” 王泽邦却不上他这当:“将军若真伤得不轻,必有暗卫出动报讯,可这会儿一切都悄然无息,想来并无大碍,你这分明就是怕将军事后责怪,拉我入伙来分担风险。” “你知道就好,现在上了我这艘贼船,还想下船?太晚啰。” 穆柯转过头,对他们示意:“好了,你们俩别再聊了,专心点跟人,别一会儿跟丢了,还有别跟太紧,打扰到将军跟夫人的独处。” —— 郑曲尺一向忙碌,很少有闲心在福县各大主街道闲逛认路,就目前而言,她最熟悉的路线就是前往成衣铺。 药铺她倒也知道一家,说起来,能记得这家药铺,还是当初柳风眠为了“任务”想支开她,故意扯谎说眼疾犯了。 当时她还傻傻地相信了,于是拦了路人询问了半天,这才给找到地儿给柳风眠抓了一副中药。 来到了“包治药铺”时,她见柜台旁有一药僮正在低头抓药,便赶紧上前问道:“药僮,你们家郎中呢?” 十五、六岁的药僮抬起头来,看到了郑曲尺,还有她抱着的宇文晟,眼睛瞠大:“你们这是……” 她忽略掉他的惊讶神情,直接提出自己的诉求:“我家夫郎的脚伤到了,你赶紧叫你家郎中出来看诊。” “哦哦,好,你等一下……”他走到一半,又转过头:“你可以将你的夫郎先抱到隔间那坐下,我立马去叫郎中。” 他快步转入后堂,郑曲尺闻言,找到药铺的隔间,小心翼翼将宇文晟给放下。 他本来闭目养神,当她将他放下在椅子上时,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到了?” “到了,你再忍一忍。” “我不疼。” 郑曲尺抿了抿唇。 不疼才怪。 她没带帕子的习惯,干脆抡起袖子,凑近他,一点一点细致地替他擦拭着额间那一层细密薄汗。 他虚虚地抬眼,隔着红纱,盯注着她的面目。 其实,她脸上流的汗水更多,可她却没有时间给自己擦一擦,只忙着照顾他。 “你这是……在心疼我?”他好像很陌生这种感觉。 郑曲尺动作一顿,然后叹息一声。 “对啊,不行吗?” 宇文晟闻言,仔细辨别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在确定了之后,才徐徐绽放出一朵白莲般无暇的笑容:“我很享受你的心疼,若下一次我再受伤,我还会再多心疼我一些吗?” “有病啊。”郑曲尺扑哧一声,笑骂他:“这次就算了,哪有人还盼着自己下一次再受伤的?” 当然有。 他就是。 宇文晟默默地想着。 他若是好好的,她估计就会被别的人、或者事分散了精神,不会像现在这样全神贯注待他一人。 “来了来了。” 药僮撩开隔间的布帘,快步带来一个戴着方帽、穿了一件灰青厚袄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郑曲尺忙站起身,她回头一看那中年男子的打扮,就知晓是这间药铺看诊的郎中。 她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伤势:“郎中,我家夫郎的脚受了伤,血流了不少……” “这位夫人且慢。” 郎中拿手压了压,示意她不必着急讲述太多,伤情他会自行判断。 当他稍嫌傲慢的视线落在伤患宇文晟身上时,下一瞬,他瞳仁一滞,竟傻看了对方一秒,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态。 只是再次开腔时,声音多少有些收紧:“我会替他好好看看的。” “那麻烦郎中了。” 郑曲尺退开一边,让他上前。 然而郎中却忽然在这时提了一个建议:“我瞧见你家夫郎的鞋都被扎破,又全是血污,夫人你不如趁我诊治的这段时间,先去帮你家夫郎买些新的鞋袜来替换?” 郑曲尺的视线也停落在柳风眠的血鞋上,的确如郎中所言,但是她却有些不放心留他一人在此。 就在她犹豫之际,却听柳风眠道:“曲尺,你去吧,我一人在此并无问题。”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于是郑曲尺颔首:“那好,我马上就去。你先在此医治脚伤,等我一下,我买了东西马上就回来。” “好。” 见他循着她说话的声音,找准了她的方位,便朝着她笑得又乖又温柔。 郑曲尺身随心动,凑前奖励性地轻啾了一口他额头。 “谢谢你,先前可以那么勇敢朝我走来。” 宇文晟呼吸徒然急促一瞬。 而郑曲尺在谢完人后就走了,可他仍失神地盯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 郎中等郑曲尺离开了,一并将药僮也打发出去之后,才面容一肃,躬身屈膝跪下。 “付荣在此,见过将军。” 宇文晟神色不变:“你什么时候到福县的?” 郎中抬起头,明明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却露出青年人才有的朝气跟爽朗:“太巧了,卑职这才刚换了身皮,打算给自己先安排一个身份,然后就去营寨报道,却不想就碰到将军来了,方才卑职还吓了好大一跳呢,尤其将军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说到这,他忆起刚才叫他震惊的那一幕,慢慢收了声,沉思入神。 “付荣,你的眼睛除了本将军叫你留意的事之外,如果再敢窥视其它不该看的东西,本将军就将它取出来喂狗,明白吗?” 付荣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他苦着脸道:“别啊……将军,卑职只是觉得……刚才那小姑娘,好像哪里有些奇怪,这才多看了几眼,别的真没有什么了啊。” “那是我的妻子。” 宇文晟阴鸷嗜杀的视线让付荣明白了他的认真。 “将军的妻子——”付荣蓦地睁大眼睛,脑子好像一下都混乱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妻、妻子?!将军成婚了?那盛安公主怎么办?” 宇文晟漫不经心垂眸,弯唇一笑,天地失色:“哦~我管她去死呢。” 付荣:“……” 将军,你骂人时,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妖孽无害呢? “你说夫人哪里奇怪?” “……也不是奇怪,就是夫人好像鞋子里垫高了,涂抹了类似黑色颜料在脸、手等外露的位置,她真正的肤色应该没有这么黑,还有方才卑职观察她耳后那小片肌肤……咳,就是夫人部分肤色不匀才有此判断,还有……” 宇文晟眼神很静,但却似蓄含着什么潮动的黑暗:“还有什么?” 原来,她私底下竟做了这些伪装。 虽然知道说这种推测对夫人跟将军的感情不利,但付荣却不能够隐瞒关键之事:“夫人应该有巽寮血统吧,她双眸不是邺国的墨黑,而是带着异域那边的浅褐色。” “你是说,她身上有游牧民的血统?” 付荣嘴角一抽。 游牧民? 将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一般都喊人家叫游牧蛮子、两脚牲畜,这会儿一听夫人可能有着游牧蛮子的血统,咋就变这么文明了? 果然,他们家将军这是迟来的春心萌动了吧,他刚才就暗搓搓地看出来了。 人小姑娘眼神清明,可不就这么随便一撩拨,他们家将军的魂都差点跟人一块儿跑了…… 当下属的,他也是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家将军在一个女子身上,会露出如此“纯情”的一面。 若是以往,让他去想象将军会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他会觉得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现在……依旧感觉挺魔幻的,他想,这一定是演戏的吧。 付荣想了一想,也不是很肯定:“其实也不一定,除了游牧蛮……民,中原其实也还有一少部分人有着这样的瞳色。” “除此之外,你还看出什么了?” 付荣不是很明白将军的意思:“将军,希望卑职还看出些什么来?” 听这话,将军好像对夫人还有别的事情存疑,可他又不是将军肚中的蛔虫,与夫人更是一面之缘,哪能一眼就能给看穿到底? 将军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就不能明着给他指示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