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往事不堪回首
漆黑的夜空下，无垠狂野中闪过一道白影。 白影落下，化作人形，正是白飞凤。 林泽吉被扔在地上，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心口上黑气还在不断往外冒，整个人气息越来越弱。 白飞凤凤眼低垂，打出一道妖力在林泽吉身上。 林泽吉忽然长啸一声，声音话破天际。但在这不见边际的狂野中，谁也不会注意到这声长啸。 长啸之后，林泽吉心口的黑雾迅速收回去，身体才渐渐能动。他坐起来，大口贪婪的喘息着，就好像呼吸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恨不得能多吸两口才好。 “怎么回事？”白飞凤冷冷的问。 “娘娘，林泽吉没用，打不过王沐阳，《十方秘术》到现在还没抢回来。” 林泽吉喘息着，艰难的站起来，神情毅然的说：“但是请娘娘放心，林泽吉答应娘娘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说着，林泽吉捂着心口，转身要走。 “我问的不是这个。”白飞凤的语气还是那般冰冷，好像南极万年不化的冰川。 她又问道：“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林泽吉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低垂着头看了眼自己的心口，无奈的笑道：“王沐阳太厉害，要对付他，总要付出点代价！” 白飞凤却皱眉，淡淡的说：“你这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 林泽吉还是没有回头，淡淡一笑，说：“只要能夺回娘娘想要的东西，让娘娘开心，这都是值得的。” “哼！” 闻言，白飞凤冷笑一声，悠悠的说：“对我说过这种话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做到的。你们男人，无非就是为了女人的美色，为了自己的脸面。” 林泽吉轻笑，但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你去哪？”白飞凤的语气好有点生气。 林泽吉什么也没说，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林泽吉！” 眼睁睁看着林泽吉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白飞凤心中莫名的气愤，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生气。 这种感觉以前她也有过，只是时间太久，她已经忘记上次这样生气是为了谁。 不知不觉，白飞凤想起第一次和林泽吉见面的时候。 只有五岁的林泽吉，被海水冲到那片满是白雾的小岛上，身上衣冠楚楚，却又满身伤痕。 白飞凤发现了他，小家伙被海水泡的浑身浮肿，却倔强的不肯死去。 白飞凤出于好奇，救了他，养大他，并教他术法，让他变得冷酷，变得无情。 十年后，林泽吉便离开白雾缭绕的小岛，杀了当年抛弃自己的父母，还有争权夺利的兄弟姐妹。 从此，十五岁的林泽吉，便成为曰本灵异界争抢的对象，因为他天赋异禀，十五岁就能以一人之力，灭了邪道宗满门。 白飞凤以为他会在曰本永远风光下去，成为像晴明那样的人物。 可是一年后，他却回来了，而且无论谁来请，他都不肯离开。 直到白飞凤大伤初愈，要林泽吉帮他找魂魄和灵药修补元神，林泽吉才默默离开，成为一个真正的阴阳师。 对白飞凤的话，林泽吉从不忤逆，无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拼命为白飞凤做到。 仔细回想，这二十多年间，林泽吉好像真的从未食言。 “我想这些干什么？”白飞凤忽然抱住自己的头拍打着，想要让自己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 忽然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出现，白飞凤猛然回头，只见夜色中一个看不清的黑影，静静站在那里。 “你是谁？”白飞凤冷冷的问。 “能帮你的人。”黑影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淡然的说：“王沐阳天生道魂，只要你帮我得到他的道魂，我就能恢复上古的力量。到时候，就能让林泽吉变回一个真正的人。” 白飞凤眉头一皱，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黑影笑道：“我让他成为了我的奴仆，但是只要让我得到天生道魂，我就能给他自由，以及和你一样的不死之身。” 白飞凤冷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影发出一连串的怪笑说：“就凭我是穷奇。” 白飞凤忽然浑身一震。 穷奇很满意白飞凤的反应，笑道：“白飞凤，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有个名字，叫做杨玉环是吧？” 白飞凤眼神一冷，这个名字，她在一千多年就不再用了，几乎已经忘记，因为那是她心里最痛的一道疤。 如今被穷奇解开伤疤，白飞凤难以镇定。 穷奇却不管她，继续说：“一千多年前，那个狗皇帝为自己的荣华富贵，牺牲了你。可你一个妇道人家，国家的叛乱，皇帝的昏庸，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怨恨，怨念太重，魂魄飘到了东海，被吃魂魄的白凤凰吃了。可是那只白凤凰万万没有想到，你怨念太重，元神不灭，反而将它的元神吞并，掌控了它的身体，才有了今天的白飞凤。” 白飞凤脸色越来越阴沉，穷奇知道这么多并不奇怪，毕竟他旗下妖怪无数，眼线遍布灵异界。 但是被人说起自己最痛苦的那段往事，白飞凤心里好像被人用刀子割了一刀似的，痛彻心扉。 穷奇却还没停下，又说道：“所以你修炼有成之后，就去中原之地报仇，但那时大唐已不复存在，你就把怒火转到所有华夏人身上。” “直到有一天，重阳子横空出世，用十方秘术将你打败，让你元神大损，不得不回到东海修炼恢复。” 穷奇忽然问道：“你可记得，你抢走十方秘术，重阳子追到东海，是谁帮你挡住他的？” 白飞凤忽然瞪大双眼。 当初白飞凤被十方秘术打败，发现十方秘术能够消灭她的元神，就趁机抢走十方秘术。 后来王重阳追到东海，但在白雾海岛外就和神秘人大战，两败俱伤而归，不久后就飞升阴阳界。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穷奇既然这么问，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白飞凤惊讶的问：“是你挡住了王重阳？” 穷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白飞凤警惕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本元神不灭，唯独怕十方秘术。而现在王沐阳已经修炼十方秘术，对你是个很大的威胁。” 穷奇沉声道：“而我需要他的道魂，你我合作，杀了王沐阳。我取他的道魂，你消除最大的威胁，岂不是各取所需？” “那林泽吉呢？”白飞凤问。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穷奇的声音变得虚无起来，身影也逐渐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