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鱼饵配方
离老渔夫过世已经有十天了，白文这些天来依旧是闷闷不乐，他这些天什么事情也没做，只是专心的在老渔夫墓碑前守墓，每天早来晚归，在墓地一呆便是大半天。 这是天市的一个风俗，老人过世，他的后人必须要在墓地守孝满三个月。老渔夫没什么亲人，这份差事只能交给白文了。 下葬的地方是在蔡家湾的公墓园，这是当地人的墓葬之地，老渔夫是蔡家湾的人，自然有资格埋葬其中。 只是有些遗憾的是，下葬时太过寒酸罢了，仅仅只有白文和蔡支书两人，两人一个拿一把铁锹，挖了个深坑，埋上土立块碑就算完事。 老渔夫也没什么亲人了，或许白文算上一个，蔡支书只是来帮忙的，两人敬了柱香就离开了，简单的程度到了卑微。 老渔夫一生命苦，死后依然的低调，这种命运只能算是糟糕。 白文为此有些感到心酸。 不过蔡支书劝慰他，叫他不要为此事感到难过，他说老渔夫一生无后，临死后还有人送终，这算是不错了，否则指不定怎么惨呢。 白文听了此话只能沉默，这话说的倒也在理，若不是自己有这份孝心，或许老渔夫真的就抛尸荒野了，这个结局无疑更加的悲剧。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到也舒服几分，不过他由此也是对命运产生了深深的好奇，说起来他白文与老渔夫还真有那么点因果的关系。 若不是老渔夫救了自己，自己也就不会认他为干爷爷，当然老渔夫的死也就没人知道了。这看似有些简单的问题，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似乎是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cao纵。 老渔夫本是无后，他的一生似乎注定悲剧。但是他救了白文后，却是无意中为自己的身后事作了个安排，一因一果真是安排好的，这间的关系令白文无比的吃惊与震撼，正于此，他觉得命运真是无法琢磨的东西... 抿了一口白酒，火辣的酒水落肚，顿时化为一股火焰直烧他的喉咙腔子，一抹晕红出现在白文的脸上。 白文舒了一口气，他的神情有些不适，也难怪，白文从来对酒不感兴趣，量也不算大，可以说酒对他来说只能算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平常与老渔夫喝喝也只是浅尝而已，象这几日天天空着肚子喝酒，他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但是不喝酒白文又无法的抑制自己的痛苦情绪，尽管老渔夫的死是在正常不过的生命终结，但他明白却就是无法释然。 他无法忘记那几十日和老渔夫在一起各种场景，老渔夫对他的谆谆教诲，以及慈祥的面容，这些白文都无法忘记。 他之所以伤心痛苦，不仅仅只是难以忘怀，更多的却是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答老渔夫的救命之恩，他便去世了，白文心中有一种愧疚。 子欲养而亲不在！ 白文是个性情中人，他多愁善感，感情非常的丰富与敏感，老渔夫就这样的走了，白文一时间是无法接受的，每天来对着老渔夫的新墓碑，他更是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疼痛，只好用酒来麻醉自己。 天色已经接近昏黄了，乌鸦也纷纷的回巢，太阳的余辉将白文的影子拉的老长，叠加在他面前的墓碑上，似乎融合在一起了。 白文忽地笑了，他站了起来将酒瓶子扔掉，他轻轻的对着墓碑说：“蔡爷爷，明天我在来看您。” 说罢摇晃的离开了，看来还真是有些醉意了。 回到鱼船后，白文的那点酒意早就醒了，他在思索自己以后的去路。原本先前老渔夫没死前，白文打算是身份证拿到了，准备南下打工。 现在，老渔夫一死，这艘鱼船他便继承下来了。，这点连蔡支书也没反对，其实也只是一艘破船，没人会染眼。 白文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船的主人，他的窝算是落在这里了。 基于这样的情况，白文南下打工的想法他也有些动摇了，打工这几年他可是吃尽了苦头，心中多少有些抵触。 而第二个选择，白文更倾向于自己在这堰青湖上打鱼自食其力，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是最喜欢不过。不过令他难以下抉择的是，以往打鱼有蔡爷爷指点没什么压力，现在靠自己一个人，白文心中没底。 这十日来，白文一直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白文便坐在船头，静静的思索着，他的心里很乱，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才好，如天平一般，委实难以决定自己的未来。 忽地一只鱼儿自水中跃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随即消失不见。 白文的脑子里突然想起老渔夫对他说过的一番话来：“社会就是一张网，人就是一条条的鱼，肯拼的必定脱颖而出，不肯拼的则会被淘汰....” 这番话是白文被救的第一天，老渔夫开导他，指点他的性格不足说的。 这句话他一直没忘记，深深的藏在他的心里。 “肯拼的必定脱颖而出，不肯拼的则会被淘汰！” 白文的心底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顿时有了决定：“蔡爷爷曾经说过，没有什么东西是人学不会的，只是愿意和不愿意。既然打工对我来说不适合，那么我便打鱼，好歹也学过几天，不至于能让我饿死。” 白文心中迅速的决定自己以后的规划，他要在这堰青湖上打鱼为生，打工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心里阴影，既然如此，打鱼也就成为了他的唯一选择。好歹这也是门技术活，干的好不一定能比打工差，虽然之前有些担心自己实力不足，经验不够好，但是一想起蔡爷爷的教诲，他觉得人关键是要有信心，也了信心啥也干的成。不就是没有一个人打鱼的基础么，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白文心中下了决心。 天色已黑，白文回到船舱然起油灯，煤油的味道令他有些难受，不过没办法，这里没有接电，这是照明的唯一选择，只能勉强忍着。 摸了摸胸前，那里有些鼓囊的，白文心里安了一些。 这胸前里面装的是几千块钱，是老渔夫留下的遗产，这是白文那天回船找钱为老渔夫买寿衣之类的东西，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自船舱的一个角落里面找到的，这件事情白文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不是傻子，这么一大笔钱他绝对不可以透露出去，否则蔡支书知道了绝对会要分一部分，这是蔡爷爷留下来的，作为他老人家的干孙子，这是属于他的东西，白文绝对不会傻到告诉别人。 除了买些丧葬用品外，还剩下约六千余元，这么一笔钱将是白文生存下去的保障，他几乎每天睡觉前都要摸一摸才踏实。 现在，白文躺在床上，他在想明天早上便开始出船捕鱼了，看看自己能不能单独的靠这个生存。 在憧憬中，白文沉睡过去，他在梦中自己成为了这堰青湖中的捕鱼大王，赚了好多好多的钱，回去许家村的时候，许多邻居对着自己笑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白文醒了，昨晚一夜的美梦令他精神极度的亢奋，他觉得成功的目标突然离自己如此的近。 利索的穿好衣服，吃完早饭后，白文便划着船出湖去了。 “啪！”的一下，白文麻利的将一张网子抛下湖水里，随后他沿着自己目测可能有鱼窝聚集的几处水域扫荡而过，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收网，网子浮出水面，白文一瞅，顿时愁眉苦脸，那空荡的网中只有稀拉的几条鱼，不由得沮丧无比，这种成绩和以往在老渔夫的指点下差太多了，不是一个层次。 已经是第十次了，这一个上午忙活下来，白文撒网不下于十次，但是每次都是失望之极，人累的筋疲力尽，却屁的收获都没有。 收了网子，白文干脆的坐在船头上，他没有继续作业的心情了，一个上午才弄到不足半桶的鱼，这不说赚钱，这样下去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白文愁眉苦脸的。 事情不是想的这么简单，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成绩这么差劲，他还真是没想到过。 白文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他在想，为什么蔡爷爷每次都能满载而归，自己却不行呢？ 这经验也差的太离谱了吧！ 原本白文还觉得自己捕鱼的技术还够及格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却令他深受打击，现实残酷啊！ 白文这个时候无比的怀念有老渔夫在的时候，如果有他老人家指点一下，效果截然不同，如果..... 忽地白文的脑子闪了一下，他想起老渔夫那些诱鱼的鱼铒了，假如有那种东西的话，自己即便技术上差些，想必也可以弥补。 那神秘的诱饵威力白文是见识过的，那可真是比鸦片都还厉害，吸引鱼儿那是一窝接一窝，不是吹的！ 不过仅仅只一会儿，白文的心思便熄灭了，老渔夫一直到死前都没告诉他如何配置这诱铒，白文也束手无策。 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想起来，老渔夫还有几本线装的佛经书籍他没动过，据说这是老渔夫当年下山时自寺庙中带出来的，留为纪念。 白文对这些玩意自然是不感兴趣，因此这些书籍他也一直没在意。 不过现在他到是有点心思，他想碰碰运气，看看那蔡爷爷有没有将那配方记载在那上面，或许有点希望呢。 白文心里顿时一热，他说做就做，一骨溜的自甲板上窜了起来，朝船舱走了进去，在一个装满着衣服的木头箱子里摸索一会，三本黄色的线装书籍被取了出来，白文一看不错，便坐在床上翻阅起来。 不多时，他的脸上便露出一股兴奋的喜悦，呼道：“真的在这里面，瞎猫子遇见死老鼠了，我的运气也太好了！” 在一本泛黄的佛经里夹着一张白色纸片，上面写着密密麻嘛的蝇头小字，正是白文苦寻不到的鱼铒秘方。 白文看完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喃道：“难怪如此，这配方居然这样配置的，鱼儿难怪那样疯狂！” 随即他朝外面看了一眼，笑道：“过两天在来报今天一箭之仇，这里的鱼儿，你们翘紧尾巴等着，有你们好瞧的！” 白文哈哈大笑，随即他撑船打道回府，他要回去准备配置鱼铒，为下一次捕鱼作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