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弃卒计划
面前的莫警官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你不参与我不强迫你，难道你还想干涉警方工作？” 我抱着脑袋慢慢蜷缩下去，“我答应你们，做卧底，我不需要她来帮我赎罪。” 莫警官嘴角一撇，“恩？你觉得你够格吗？你凭什么就能做卧底。” 我瞪了莫警官一眼，眼角的余光已经落在我身后一个警员腰间的手枪上。 我从地上直接打了个滚，抱住那个警员的腿，那警员下意识蹲下身子，我却趁机直接把手枪从他腰里掏了出来对准了莫警官，“我不怕死，这够吗？” 莫警官然不住笑了笑，“可以。” 我点了点头，莫警官转过身去，绕出去，进了另一间房间。 “好了，我们已经找好了更合适的卧底，把小姑娘送回去吧，记住小姑娘，这一件事请你一定要保密，我们这段时间也会对你有一定的监视和控制，希望你配合。” 莫警官脸上带这微笑，衣服和蔼可亲的模样，但这幅面容巨却让我感到恐惧。 “莫教官他是个好人，他也是为了帮你！”被我夺了强的那个警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松了口气，把枪还给了他，“我知道，这警局里又有哪个不是好人了，或许坏人就我一个吧。” 那警员被我抢了一句说不出话来，只是叹了口气。 莫教官说完，许欢却还不肯走，“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给我一次为于磊赎罪的机会不好吗，他这一辈子不应该就这么毁了的。” 莫教官这一次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地笑容看了看许欢，“哦？你似乎对这个叫于磊的小混混很上心啊，他是你什么人，你很喜欢他？” 我眼角忍不住微微一缩，这一刻我的心脏仿佛被提了起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答案。 “告诉我该怎么做，具体计划是什么。”我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警员说道。 “不着急，先听听那个女生怎么说，那可是跟你息息相关的，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那个警员笑了笑，“何必急着逃避？” 逃避？ 我也说不清楚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我的内心真的在逃避吗？ 逃避什么，许欢？她只是一个跟我没多大关系的女生，凭什么值得让我去逃避。 “警官，你相信我，我，我不喜欢于磊，我没有任何私心，我说的是真的，于磊他本心不坏的，你们一定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的一生不能就这么毁了，我原意来做卧底，就让我做卧底好不好，警官。” 许欢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有些放松地笑了笑，既然她说了不喜欢我那就好了，我们既然谁也不喜欢谁，那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她可以继续做她奔驰在草原上的野马，我可以继续在我的荒漠里孑然前行。 到了今天，我感觉我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孤独前行的浪子，但可惜这个浪子已经属于远方。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经过上一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就像是在荒漠里独行的浪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上荒漠里的野兽。 没有战友，我只能各自为战。 这是条走不完的路，这是个望不到尽头的荒漠。 我放弃了一切生的希望走进来，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许欢被莫警官送出了警局后便回来了，“那小姑娘很执着，没有办法，我让她进了你们学校的警卫部，以后她就是我们警局驻你们学校的同志了，有些工作你们可以配合。” “她知道我的身份？”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莫警官摇了摇头，“知道你身份的就现在房间里这些人，你，我，还有小刘和虎子两个。”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被我抢了手枪的警员伸出手，“你好，我是虎子。” 另一个也笑着伸出手点了点头，“我是小刘，以后就是同事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却并不伸手去跟他们握手。 一副假善意，老子明明是被他们逼着当得卧底，可偏要装作一副很友好很欢迎的样子。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他们之所以会如此恐怕只是因为我身上对他们来说有利用价值罢了。 两个人尴尬地收回了手，我轻轻一笑转头看向莫警官，“莫警官，莫连长，现在我的命算是就在你手里了，说吧，你想怎么用我这条命去对付刘胡子。” 莫警官皱了皱眉头，“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一些不公平，也很残忍，但你要明白，作为一个军人，必须要学会的素质就是服从，必须要领会的一种精神就是牺牲。” “不！”我伸出手指头摇了摇，“莫连长，你说错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军人了，相反，我是个孬种一个逃兵，您亲自在我的处分报告上盖的章，那时候您说我是个学生，只记一个过，先不处分，我很感激您，但我现在明白了，您是在这等着我呢吧。” 我感觉自己很可笑。 我当初还因为自己是哥逃兵愧疚难当，也因为莫警官没有给自己直接处分还感到羞愧和亏欠。 同时，我对莫连长给我留了条路一直心存感激。 我是心怀着感激走上了这条没有回头的死路。 莫连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大事为重，我希望你不要把情绪带到任务当中，不然的话任务失败事小，你自身的处境会变的非常危险。” 我笑着摇了摇头，“无所谓，烂命一条，谁爱要，拿去就是了，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专案组的情况，我不希望到时候我的死是因为队友的愚蠢。” 莫警官点了点头，“这一点你放心，这一次行动，你直接与警局指挥部联系，没有队友。” “妈的，你玩我呢？没有队友，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一个人在刘胡子身边卧底？” 他妈的，这根本不是出任务，这就是送死。 天知道刘胡子在本地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而且这个人性格上就是个极端的变态。 一旦被他知道了我是卧底，恐怕想死都难，到时候的结果肯定是生不如死的。 莫连长摇了摇头，“正如你说的，让一些不适合的人去做卧底反而会连累其他同志，有不如无。” “呵呵，莫警官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那找你的意思说，像我这样这么适合做这次任务卧底的还真难得了？”我搓了搓手，感到有些可笑。 找个理由都不知道找个像样点的，像我这样的混混人渣在社会上几乎一抓一大把。 如果说我真的有啥特点，那恐怕也就一个渣字可以来解释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身上能有什么亮点能被莫警官看上。 “因为你是弃卒计划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一个兵。”莫连长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弃卒计划？”我的脑海中反映出来了一些猜想，但我却不敢相信，确切的说是我不愿意相信。 “就是你离开部队前的那一次演习，那本身就不是一个演习，而是弃卒计划的筛选。”莫连长说着从桌上一堆文档中找到了一份文件，“就是这份文件，你可以了解一下。” “这个筛选很简单，到最后谁能活下来，谁就是合格的。他将被迫离开军队，送进社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混混，以假乱真，进而成为卧底。” 我倒退几步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呵呵，原来如此。 什么逃兵，什么被逼无路，原来一切早就都是莫警官的一个计划罢了。 “所以，我就成了逃兵？”我这一刻真的感觉自己十分的可笑。 我特么根本就是别人手下的一个任意拿捏的玩偶罢了。 莫警官摇了摇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等你被筛选出来就会被直接带到指挥部，然后给你安排个理由离开军队。” “但没想到，你的任务完成方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你在本能意识下，逃离危险后第一反应不是去回到部队寻求保护，而是选择依靠自己生存，换句话说，你天生就应该是一个独行的战士。” 莫警官一边说着，眼睛几乎要发亮了，这种眼神让我心底发凉。 似乎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完美的卧底，他看到的我，只是一个具有卧底潜质的战士，而不是一个人。 所以，我的所有感受，我的所有思想都可以成为牺牲品。 或许，我本身就因该是一个牺牲品。 弃卒计划，弃卒弃卒，文件上说，是要丢弃那些不合适的士兵，最终筛选出一个真正的战士。 但筛选出来的这个战士呢，他最终恐怕也难以逃脱被牺牲的命运吧。 弃卒计划，本来就是一个全军覆灭以此来换取胜利可能的计划。 “那装备呢？配备多少子弹？”我看了看莫警官，其实我现在感觉反而没有队友更好一些。 现在的我，感觉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没有了安全感，能够让我自己活下去的就只有我自己，或者还包括我手中的刀和枪。 他们没有思想，但反而更加让人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