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无稽之剑
冰冷的地下燃起翠绿色的明火，顺着圆形环绕的墙壁一个接一个点亮，火焰的余星似绽放的翡翠，如此绚丽夺目。 “我花了三十六年将这个地方建成，为了看看我族原先所居住的地方。如今翠幽林也已经毁灭，我等真的是无家可归了......”老婆婆走上正中心的高台，台上一根柱子，柱子面上装着一个小瓶，她向叶灵风招手，“来，你过来。” 叶灵风观望着四周，被这里的景象震慑住，那些图案曲折缭乱，很难找到规律，还有这纹路更加明显的柱子，上面的小瓶也是怪异非常。 “这是要干什么？”叶灵风觉得很奇怪，这里像是个进行某种仪式的祭坛，给人十分不安的感觉。 “我要将精灵族世代流传下来的重要讯息放映出来，你既然是首领的丈夫，有必要记录这份讯息，然后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将其传承。其中的意义我等无法解答，或许，哪怕是一点点可能，如果后人能够破译，这份讯息也就有它存在的价值了。” 随之老婆婆的手放上小瓶，整个房间的上方以台柱为中心形成一个圆球，翠绿的灯火不断投射着光芒，直到圆球渐渐显现出一幅幅画面...... “怎么样？”老婆婆松开手，直到整个房间归于平静，四周的翠绿悄悄燃放着明火，台柱的中心也仅存灰烬。 叶灵风傻愣愣地站着，这些讯息似乎在哪里见过，在朦胧的记忆里跟某些东西重叠在一起。 “喂......小兄弟，你能看懂吗？”老婆婆用手里的拐杖戳了戳他。 “啊？”叶灵风终于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婆婆。 “你记住那些讯息了吗？” “好像是记住了......但是......”叶灵风拍拍脑门。 “哎......”老婆婆一把抓住他的手，试图用心灵感应唤起他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 “诶？”叶灵风诧异了。 “哼！”老婆婆一把甩开他的手，“根本就是白费功夫，你完全没有看进去吧，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我......”叶灵风觉得特别委屈，但确实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有点印象，貌似跟创世之说有关......”叶灵风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什么？什么？”老婆婆突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快告诉我是什么？” “不行，想不起来，虽然我记得开始的时候可以看懂上面讯息的含义，但是读完整个讯息，这个记忆就像灌水一样从另一个管道下去了，完全不在自己的脑袋里面。” “不要紧......我还有办法。”老婆婆心情澎湃，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兴奋，立刻从台柱的暗格里抽出一本书来，“你看看这个，一边看一边念出来。” 叶灵风接过这本破旧的书，看似貌不惊人却内设乾坤，一道道诡异的力量环绕，即使是他这种没有法灵的人也能够感受到。 “大地初开......”叶灵风翻开第一页开始读起来，“为了寻找能够适应灵魂存在的方式，寻找能够生存的环境，创造天地，从异世界吸取经验，用以完善这个......”叶灵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几乎没有...... “喂！大点声......我的小祖宗，你可是要把我急死了，大点声啊！”老婆婆焦急起来，死死抓着叶灵风的手臂。此刻他像个死人一样，什么讯息也不能传达给她。 就在叶灵风翻过第三页的时候，书本上的气息逐渐浓烈，那股混沌的色彩变成一道道黑丝残绕着整个书本，把叶灵风的手也笼罩住。 叶灵风跟着了魔一样快速扫视着书上的文字...... “喂！”老精灵一把将叶灵风拽下来，那本书悬在台柱上瞬间被吸入黑洞灰飞烟灭。 “你搞什么？不要命了？！”老婆婆责骂道。 “这......”叶灵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记忆再次被那阵莫名的空虚替代。 “太诡异了，这真是太诡异了，为什么你会忘记？精灵世代传承的记忆应该是会永恒刻录在记录者的脑海里的。但是你却不能......” “什么？”叶灵风在方才的慌乱中还未清醒，口喘大气，精疲力竭。 “哎......你已经神志不清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伤害到阁下真的是非常抱歉。”老精灵伸出手发动法灵。 叶灵风被一道柔和的光芒围绕，瞬间觉得好受不少，气息也渐渐缓和。 “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说罢老精灵拉下衣帽甩开长袍走出暗门。 叶灵风回到百里铺，敲着自己的脑袋，感觉空荡荡的，除了一阵朦胧的记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本书是......”风傲拿着叶灵风带回的战利品。 “这不是你暗号上说的东西么？”看着风傲诧异的眼神，叶灵风更感到莫名其妙，拿出那张纸条给他看。 “你这是自作聪明啊，我只是习惯性的把它们这样排列起来而已。”风傲看了看书的标题和作者。“米笑......这笔名貌似在哪里见过。” “那是剑宗家族的剑凌曾用的笔名。”空穿不知从什么地方落下来。 这家伙落地也无声，他一脸阴沉地看着那本书。若不是这本奇特的书，恐怕叶灵风根本没机会看到他，甚至是听到他的声音。 “是那家伙啊......”风傲皱了皱眉头，“貌似他没钱挥霍的时候会瞎写一些东西拿出来卖。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的著作对任何人都是无稽之谈，正符合这本书的书名——无稽之剑。对于别人来说，他的剑就是无稽。” “应该是笑他疯癫，却看不穿的状况吧。”叶灵风插上一句，他觉得这家伙不是等闲之辈。 “确实如此，身为剑宗一族，光宗耀祖，早些时候就已经成为大陆首屈一指的剑神。这样的书也不过是一些闲人买回去的收藏品，因为他的价值仅仅是他的名头而已。”风傲如是说。 “你们见过他吗？跟他交过手？是不是很厉害？他是什么阶层的？”遇上这种传奇人物，叶灵风还是相当兴奋的。 “这家伙的综合素质应该在七阶以上。跟他交手时，刚开始以为是个疯子，破绽百出却又毫无破绽，越到后来就越没胜算。恐怕交手100次我也顶多能平个一两次，这家伙确实厉害。”空穿很敬佩这个人。 “那到说不上。”风傲觉得未必，“你只是以自己当年的经验与其对峙，而且你那个时候并没有用鸣流的暗术。说100平1有些过了。” “既然是剑神当然要用传统的方式较量，又不是殊死搏斗，没必要发动底牌。再说剑神也未必动用了全部实力，在期间......” “你错了，你作为鸣流至尊，精通的是极限暗杀。如果在第一时间发动你的实力，他肯定会败下阵来。即使是传统的方式，以你鸣流的暗术还是可行的，比方说......” “既然我是鸣流的掌门，那么有谁能比我更清楚呢。当时本来就是带着切磋的心态去较量的，那么对方肯定也是跟我一样......” “你又错了，你是鸣流掌门，身上到处是鸣流的标示，剑神看到你的时候自然掌握了你出手和较量的大概招式......” ...... 刚开始还觉得这两人说的很有兴致，越到后面越觉得啰嗦。叶灵风兴奋的笑意逐渐消逝，随后化为无奈和厌烦。 “这本书我还是自己收下吧。”叶灵风一把夺过《无稽之剑》，完全不想继续听他们讨论的话题，一头往屋里钻。 “等等！”风傲一把叫住他。当叶灵风回过头来，空穿那家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还没告诉我，学习的进展如何？”风傲突然变成一位严厉的导师。 “大概看了一半，其中大致内容都是如出一辙，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以自己的教派理念再阐述一遍罢了。” “嗯，既然你已经看完一半了......”他似乎并不在意叶灵风的学习体会，递给他另一张纸条，“这是你明天要看的。” “诶？”叶灵风有些不好接受，“这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没看完呢？怎么又......” “别问那么多了，照我说的做就行，今天赶紧......” “我不明白！我必须知道这是为什么？”叶灵风的情绪亢奋起来，“难道我之前看到的都白费了吗？明明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要我读这些大同小异都是些胡扯的东西。现在又要我去看这些？凭......” 突然一阵不详的预感制止了叶灵风继续开口，那种感觉更像是一把尖利的刀锋架在脖子上。 “你认为每次的付出都可以获得回报么？你觉得自己获得的知识真的是有意义的么？什么事情都有必要得到答案吗？”风傲沉沉地说，“你的目的是成为剑士，而我的负责是指导你成为剑士。如果我是无理取闹，对你达成目的有何帮助。你自己都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却还花上时间浪费在发泄情绪，宣泄不满。” 风傲的眼神万分锐利，“现在马上吃饭休息，这么安排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