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巫见大巫
林子醒来，身体很虚弱，神志不清，没过几分钟又昏睡过去了，但各项身体指标都趋于转好。 在中心办公室，王主任对周文雄和刘海平介绍着林子的情况，说是病人连续做了两次手术，加之失血过多、惊吓过度，身体非常虚弱，意识神志不清，活过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幸亏病人生存意志坚强，有很强的生存欲望，换作一般的病人早就支持不住不知死过多少次了，他也是第一次见证这样不可思议的抢救奇迹，真是很不容易，现在病人最需要的是安心静养和精心护理。 周文雄和刘海平听完王进奎的说明，也很后怕，心里非常感激他和张主任的专业治疗和全程特护。 周文雄知道他们每天接手很多这样的病人，对生死已经看得很麻木，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人相托和重金美色的诱惑，他们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开展卓有成效的救治和护理，而且至少和林子遭遇的不是平常人，是带个“长”字有点闲钱的人。所以他想林子还是很幸运的。 吃完午餐，周文雄分别向县委组织部长徐礼平和县委办主任鲁宏刚去电话请了一月事假。随后又给妻子王雪梅打电话叫她来医院一趟。 过了一会，又给计生办主任樊小琳去了电话，这样交待。 “小琳啊！你把工作先放一放，晚上我让小王去接你，有个饭局。” 周文雄这两天心力交瘁，心情烦躁，想找人发泄释放一下。 “哟！大乡长，才想起我来啦？这两天人家一直都在等你，是不是被夫人绑住脱不开身了？”樊小琳故意逗他说。 “别闹了，宝贝！我这不是一有空就给你打电话了嘛！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晚上再好好收拾你！”周文雄rou麻地说。 “咯咯……那好啊！我倒想看看你除了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哈哈……”电话那头的樊小琳已经脸红心热地sao动起来。 和樊小琳通完电话，又去了张主任办公的地方。 刚想敲门，一听办公室有人谈话就停了手，仔细探听着里面的动静。 周文雄像章鱼一样吸附在门板上。 “张主任，我丈夫现在情况怎么样啊？”一个女的急切地问。 “你丈夫摔得很严重，如果现在不动手术，或许挺不过今晚，就算挺住了，将来肯定是个植物人，你还是去缴费等做手术吧？”张建敏严肃地说。 “可……可我没那么多钱，能……不能让医院减免一部分？家里还有卧床不起的老人呢！”章双红断断续续地祈求着，巴望着眼前色咪咪一直盯着她看的张建敏能少要点手术费。 章双红家的确不富裕，虽然能交点住院费和不少的押金，但在三十多万元的手术费面前已然是黔驴技穷、一筹莫展了。 “那我也没办法了，手术费多少那是中心的规定，要是谁都来哭求着减免一些，那我们还不如趁早关门得了！”张建敏表现出一脸无奈，细细地盯着眼前的这位美少妇看。 章双红虽然人在农村，但天生丽质，像躲过了艰苦岁月的侵蚀一样，还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不由得让人心生怜爱。 她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均匀弯曲，唇红齿白，可能由于紧张脸颊微微泛红。身穿蓝色薄毛衫，紧身的弹力裤包裹着玲珑诱人的曲线，脚穿露趾的白色凉鞋，一米七多的高佻身材。 张建敏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家肯定拿不出这笔手术费，就假装为难地贴近她说：“不过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只要你……” 一双手伸了过来，章双红不傻，知道他要说的后半句话代表什么。 看着越来越近的手，章双红本能地躲掉了，满脸怒气地冲张建敏吼叫。 “你要干什么？”一脸惊恐地拒绝着。 张建敏见她不就范，抽回手，很生气地警告说：“这事没得商量，要么交钱做手术，要么等着变植物人吧？出了这个院看谁能治好他？好心帮你，居然敢这样！哼！” 房间气氛很沉闷很压抑。 章双红心里很纠结也很无奈，一边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等待手术的丈夫，一边是卧床不起等待吃药打针的公公，还有蹒跚学步的孩子，她该怎么办呀，该怎么办？ 张建敏是个老江湖，看得出来她的不舍与无奈，见她一脸茫然惆怅的样子，身心放松，语气柔和地重新贴上来说：“你好好想想吧！别因为你的一时犹豫断送了你丈夫的命，其实给谁不是给啊？”张建敏变态的逻辑彰显着他变态的欲求。 经过了苦苦挣扎、几番徘徊的章双红流下了妥协凄凉的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建敏见惯了女人的眼泪，不可能引起他的怜悯和同情，他心里总是装着满满的金钱和美女，他能狠得下心从被生活煎熬受尽折磨的瘦弱女人身上寻找异样的刺激和享受。 他领着她走进了另一个连着的套间卧房。 …… 周文雄听得脚下发麻，一动不动，就像心一样，被刚才惊心动魄的故事击打得无力跳动，感觉死沉死沉的。 他先是趴在门框上，后来变成了瘫卧在门前，心里很沉重很震撼。 他被张建敏的“大巫”形象吓到了，深感不如。他是授人一技，而人家是夺人一技；他是你情我愿，而人家是强买挟要；他是雪中送炭，而人家是火中取栗；他是亲民路线，而人家是饮鸩止渴；他是春风化雨，而人家是见花就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