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按摩与草药
老训练师刚张开嘴,忽然又闭上了。 之后没过多久张恒也听到了走廊中传来的话语和隐约的脚步声,一大群角斗士三三两两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估计是在哪里刚做完训练,边走还在相互说笑,于是老训练师也改口道,“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他直接从壁龛上下来,走出了热气浴室。 而张恒在里面蒸了一会儿,也重新回到了热水浴池。 “作为一个第一次蒸热气的人,不得不承认你坚持的时间还算不错。”瓦罗见张恒出来后道,前古董商人在池子里泡了会儿后似乎也恢复了不少精神,从浴池里站了起来,“接下来该看我的了。” “我在这里等你。”张恒道。 等瓦罗从热气浴室里出来两人又去了隔壁的冷水浴室,古罗马人的洗澡习惯非常奇怪,他们似乎很喜欢这种冷热交替的感觉,但实际上这种洗法很可能会带来心脏问题,除此之外长时间呆在阴冷潮湿的环境里还有可能引发水手综合征,带来听力的下降。 相比之下古罗马的女性明显要好很多,她们几乎不会泡冷水浴。 张恒只是尝试了下就不打算这么洗了,另外他也劝瓦罗以后不要再这么洗澡,后者现在对张恒的话是言听计从,闻言也不问为什么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两人这躺浴场之旅收尾是在按摩中结束的。 据瓦罗所说,虽然外面的浴场入场费很便宜,但是里面诸如存衣服,点心,按摩之类的服务都是要另行收费的,相比之下角斗士学校的浴场为了保护学校主人的贵重资产,则是全部免费的。 这大概也是成为角斗士为数不多的福利了。 等张恒和瓦罗回到住处,那边的战斗也早就已经结束了,四个女奴都离开了房间,剩下两个喝的酩酊大醉的角斗士东倒西歪的躺在床上,从他们嘴角边挂着的笑容来看,应该还在做着什么美梦。 今天是一众新人通过考核的日子,加比也知道这段时间众人被压抑的久了,因此没在这一天安排什么训练,就让众人尽情狂欢。 不过瓦罗本人却显得很节制,他只是泡了个热水澡,恢复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和身体上的疲劳,之后就又回到了训练场上,开始自发的进行训练。 他知道自己这次能通过考核属于侥幸,即便没有哈比图斯的问题,以他的身手在一众新人中也位列下游,而为了能成功撑到离开这里,进行复仇他就需要进一步的提升自己的战斗技巧,才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活下去。 至于张恒,则睡了个午觉,之后又在角斗士学校里闲逛到天黑。 取得正式角斗士身份后他们的活动范围的确变大了不少,只要不离开角斗士学校的大门基本上哪儿都能去,张恒先去拜访了几个角斗士,进一步了解了一些角斗士学校和里面的人员概况,尤其是一些训练师的信息,知道他们各自擅长什么,为之后请教做准备。 张恒尤其留意了和波斯老训练师有关的信息,不过就目前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倒是和之前所说的差不多。 他名叫达达提斯,是在半年前进入角斗士学校的,带过一届新人,之后就专门负责哈比图斯的训练了,他的来历很神秘,据说和加比有些关系,两人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但是除此之外大家对他的了解就不多了。 也有角斗士向他请教过训练方面的问题,达达提斯倒是来者不拒,不过他的回答和别的训练师也差不到哪儿去,于是渐渐的也就没人来找他了。 之后张恒又去了趟医疗室,几乎每个角斗士学校都会配备医疗室,这样受伤不重的角斗士在经过治疗和修养后就能再次上场,大大减少了此间主人的损失。 平心而论,这些医生在这个年代的技术还是不错的,以张恒所在的角斗士学校为例,甚至还有退休的御医在这里工作,他们尤其擅长处理外伤和骨伤,甚至还配备有一些铜制或钢制手术工具,和现代手术的器械很像,不过除了酒精和鸦片外没有其他有效的麻醉剂,当然也没什么消毒手段。 另外,对于内部组织器官的伤势他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让自己的患者慢慢等死。 张恒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胡茬已经半白的医生在给一个腿部受伤的角斗士进行包扎,张恒站在门边等了会儿,等医生完成了手边的工作,并且对那个受伤的角斗士患者叮嘱过注意事项后,终于抬头望向了张恒。 “你伤到了哪里?让我看看。” “我没有受伤。”张恒道。 医生皱眉,“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哦,我是想向您请教下,不知道您这里能不能买到草药?”张恒说明了来意。 他在异族副本中利用剩下的时间自学了一些草药学的知识,就是为了应对眼下这种来到年代太靠前的副本医疗还不发达的情况的,张恒挑了一些常用的,比如消炎消肿,治疗拉肚子和发热,还有跌打损伤的草药,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地中海有分布的,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花了很长时间,连画带比划才勉强说清了那些草药的样子。 医生听完后对此却是将信将疑,好在张恒的运气不错,遇到的还算是个比较开明的医生,而且这个年代甚至更早的时候已经有一些草药在流行了,毕竟除了这些外科医生,对于内科的疾病这时的主流治疗手段还是草药加祈祷。 医生承诺会帮张恒找找看,如果真的有效的话他也不打算收张恒的钱,反正治疗室的花费都由角斗士学校负担,这也是他之所以愿意接受邀请来这里做医生的原因,除了丰厚的报酬外他也能得到不少验证自己的医学理论的机会。 一直到晚上,张恒才又重新回到了住处。 在这期间那个波斯老训练师并没有再来找过他,就像是把他给遗忘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