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想爹娘了
一顿饭下来,顾念念吃得都快撑死了,摸着肚子直喊“吃撑了,吃撑了”,慢慢散步回了无然居, 可是有人就没有那么好心情了, 紫曦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招了三五个大夫看了,吃了药才得以入睡,她发誓再也不吃那什么虾了,恶心透了。 雪儿躲在房间里,也是想吐吐不出来,她也吃了那虾仁,别管顾念念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也不会再吃虾了,实在恶心。 就这样,顾念念度过了平静的一下午,接近冬天的白日,夜晚总是来得很快,顾念念数数银子,翻翻银票,记记账,然后抱着银子睡了一觉,醒过来,天都黑了。 糊里糊涂地喊了好几声巧儿,待脑子清醒一些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巧儿被刁蛮公主打了,现在还在养伤呢,她特别吩咐了,伤好之前不许她下地干活。 “怪不得整个无然居都空荡荡的,原来是巧儿不在这里啊。” 习惯真的很可怕,顾念念起身,伸懒腰,做运动,这才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起头发。 什么时候她成了穿越人士,还真在古代谈了一场恋爱,这些她都不敢想,不敢相信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还那么的多姿多彩。 顾念念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指摸向脸庞,是软绵绵,热乎乎的,用力一捏,痛感袭上脑神经,她现在所有经历的事情都是真的。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胡思乱想,顾念念又想起来以前,不,是想起了现代,她的高楼大厦,她的电脑手机,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没有什么好伤情的,反正那里没有她留恋的,也没有在乎她的人了,很好,真的很好。 心里想着很好,可是眼泪不知怎么的模糊了视线,任由她怎么欺骗自己,她还是会想起那一对没有责任心,无良的父母,在他们身上,她从未感受过幸福,温暖。 就是这种得不到,让她渴望,神往... 摸着铜镜,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顾念念自言自语道:“你是谁?你的爹娘呢?是不是很着急你,有没有派人找你,是不是吃不下,睡不着,是不是很心急。” 铜镜里的自己在哭,顾念念就抱着铜镜哭,一开始还是压抑的,咬着嘴唇压低了声音在哭,慢慢地,情绪全部爆发,顾念念也就放肆地放开嗓子哀嚎起来,就这样哭了很久,很久... 久到屋顶上的人不敢动一下,就怕惊动了顾念念,屋顶上的是子墨,君皓然有令,日后让他守着顾念念,但是有些事情必须他来办的,因此这三人有除了君皓然吩咐的事情外,轮流看护顾念念。 这不,这一下午都是他在保护着顾念念,子彦去了满堂红打探消息,监视南墨的五皇子楚子逸,谁叫他入了君皓然的法眼,谁叫他赖在东墨开店做生意呢。 子恒呢,跟在君皓然的身边伺候着,近来,有一名神医将途径东墨,君皓然特地请了他为楚子轩看诊,时候未到,这神医还在路上,君皓然要做安排,特别是安排一些稀有的草药进府。 在黑幕的掩饰下,一道黑影往无然居飞来,悄无声息地停在屋顶上,慢慢靠近子墨,在下一秒突然出手袭击。 一阵掌风提醒了神游在外的子墨,一下子恢复警觉,一躲,转守为攻,一看来人, “别闹了,小姐在下面哭呢。” 来人立刻停了下来,疑惑道:“怎么了?小姐为了何事哭泣?”说完立刻蹲下,静下心来,用耳朵去听,果然,顾念念小声地抽泣。 “子墨,这是为何?是因为公主?不对啊,今儿午膳她不是将公主修理地躺在床上看了好几个大夫吗?为了巧儿,也不对啊,巧儿敷上药膏后,没有大碍了?这是为什么?是爷吗?” 来人着急得不行,这个能把刁蛮公主欺负到下不来床的奇女子哭了,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子彦,别瞎猜了,小姐她想自己的爹娘了。” 来人正是子彦,原是清秀话不多的少年郎,也不知道怎么了,活脱脱地成了话唠。 “小姐的爹娘?她不是失忆了吗?” 子彦发挥他的话唠精神,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失忆了就是想不起自己是谁才哭的那么凶,她想自己爹娘也是人之常情嘛。” 子彦附和地点点头,说的很对,小姐的出身必定不差,只是为何没有听到哪一家丢了小姐的消息呢,就是暗访也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小姐从哪里冒出来的。 子墨跟子彦趴在屋顶的瓦片上,静静地听顾念念的哭声,现在变成很小声地抽泣,估计快哭完了。 顾念念摸着铜镜,看着镜子里的她,严肃认真地说, “你放心吧,我会找到你的爹娘的,我会好好孝敬他们,伺候他们,我会替你好好地对他们,好好地活下去。” 屋顶上的两人听的云里雾里的,面面相觑,这小姐是不是哭晕了,说什么胡话呢。什么你的爹娘,不是她的爹娘嘛? 两个不去多想,就认为是顾念念哭昏了头脑,说错了话。 远在西墨的皇帝跟贵妃秦沫儿正在用膳,突然不约而同地心痛,二人神同步地捂着胸口,难受了一阵,都说不出话来。 伺候的宫人们吓坏了,各个如同遭遇了灭顶之灾一样,去请太医的,扶着皇帝和贵妃的,跪地等着的,忙得人仰马翻。 半响后,来了一群太医候在殿内,为首的太医院首医给皇帝把脉,片刻后又给贵妃把脉,都不是中毒,喜上眉梢, “皇上,贵妃娘娘,脉象上看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导致的身体不适罢了,臣下去开几幅方子调理一下即可,另外,皇上与娘娘得保持心情愉悦才是,切勿忧思忧虑。” 皇帝大手一挥,一群人从殿内涌了出去,霎那间这寝室就剩下皇帝跟贵妃了。 “拓哥哥,你是是不是因为柔儿,所以才会如此。” 秦沫儿捂着胸口,那种感觉来得太强烈了,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宇文拓一把揽过满脸泪水的秦沫儿,安慰道:“柔儿一定很好,她那么机灵,我们的女儿不会吃亏,也不会让自己难过的,你切莫哭泣,太医说的话怎么忘了?” “我只是...” “没有只是,儿子去找了,定会找回来的,你放心吧,柔儿很快就会回到我们身边。” 皇帝耐心地哄着,他的害怕,他的担心绝不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透露半分,早前他们的太子就跟他书信联系,完完全全没有找到宇文念柔的踪迹,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可是他相信,他的女儿会回来的。 “拓哥哥,让思安回来吧,国不可一日无太子,我知道近日来皇后的母族在朝堂上多加妄言,嚣张跋扈,不能为了柔儿一人,让他们胡乱地非议陛下你,也不可让他们有了由头来质疑我们的思安。” 局势动弹,不是他一个皇帝就能左右的,现在唯有让太子回来,方能压制住流言四起,宇文拓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