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后一个梦
当整个矛屋都选择遗忘时，斯芬克斯选择了把这份情感深埋在心里。这时，好像全世界都远离了他。他不能让阿努比斯这个名字就这样消失在大家的脑海里。他依稀地记得阿努比导师斯走的那些天，学院像提前迎来了毕业季，乌鸦悲啼，悲伤情绪的余温一直朝着大家的心头蔓延，整个矛屋像一场将散的筵席，凄凉、冷落，黯然失色。 阿努比斯曾对他说过，如果被一个问题缠绕很久，就试着去书本里找找答案。这样，斯芬克斯带着那本备忘录来到了书塔。 最顶层的小阁楼里，还是原来胡斯待过的那个地方。自从胡斯走后，这里已经被清理出来，大家又开始慢慢来到这里阅读。斯芬克斯靠在书架上，坐在地下，就像以前的那个“邋遢鬼”一样，这把过往的很多学生都吓了一跳。“斯芬克斯，你干嘛？吓死我们了，还以为胡斯又回来了呢！”很多人都应该也像忘记阿努比斯一样忘记了胡斯吧！何况他还没有阿努比斯导师那样值得尊敬。 现在随意地坐在这里，斯芬克斯又想起了那个爱好读和画、不修边幅的小邋遢，还有那些曾经被囚禁过的他的那些朋友们。他们曾经是多么受到孩子们的追捧，承载了多少回忆？不知道在冰雪城，石化的胡斯有没有逃离追捕？可能，他和他的朋友们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也曾是矛屋的一道风景啊！那也是他们亲爱的同学啊！那也是他们值得怀念的日子啊！ 从顶层下来，斯芬克斯遇到了同样因为不想去听巴尔扎的灵修课而躲在书塔里的费雪。“上午好，露丝！”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你也不想去听那个叫什么巴尔扎先生的课吗？” “谁是露丝？谁不愿听课？你说谁呢？”费雪的问题像连环炮打出。她像佐治亚一样开始纠结于名字，和斯芬克斯就这个问题开始争论，“并且，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叫费雪。” “你怎么和胖子似的，老是纠结于这个问题？”斯芬克斯说，“我们来聊点别的。” 费雪侧过身，尽量不去搭理斯芬克斯。她真是受够了这位少年健忘的sao年，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唯独就忘了胖子和她的名字，这是几个意思？最重要的是，杰克和露丝这两个名字能让人产生多大的误会？弄得她和佐治亚与蓝齐儿的关系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每次遇见他们两个人走在路上，费雪都要想办法避开，况且还有学院里一帮八卦心态超级严重的、已经快要到晚期的变态们盯着。他们一天到晚就以听这种事为乐趣，来混世度日。 “我听说有个白痴一直坐在顶层缅怀我们失去的同学？” “矛屋失去的每一个人都值得缅怀，不是吗？”斯芬克斯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什么以前什么风格？”斯芬克斯小心翼翼地问，他想听到一点令他舒服的答案。 “你不就是整天混吃等死、满脑子妹子的那个衰鬼么？不过有时候也会热血几把。”费雪给了他一个答案。说着说着，她又想到了以前那个“斯芬克斯”。自打从乌斯怀亚回来之后，费雪心里总是有一种不习惯和别扭的感觉，好像斯芬克斯想故意隐瞒过去的那个他。她感觉以前的那个斯芬克斯已经离他们远去了，只是有时会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找出一点点斯芬克斯过去的感觉。 “大姐，不是吧！我有这么LOW？”话不过三句，斯芬克斯暴露了他的本性，但也只是一丝丝而已。 其实这才是费雪希望看到的他的样子。当每个人都习惯了之后，就都不情愿去改变原有的状态。 费雪并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好像遇到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并不想对他敞开太多的心扉。“那我们来聊点别的吧？”斯芬克斯提议，随后他打开了一本备忘录。 他还依稀地记得第一次翻看这本备忘录时，其中爸爸根据壁画的记载记录了一件事： 当奥西里斯成为一个很重要的神祇之后，神父努将“原初之水”赐给他。但他的兄弟赛特心生嫉妒，奥西里斯惨遭杀害。最后，他走投无路来到冥间，成为冥王。 斯芬克斯向费雪讲述着这一件神族的辛密。 “倒是听说过。可这有什么关系？尸王奥西里斯已经死了。”费雪说。 “难道你不明白吗？”斯芬克斯压低嗓音，像讲鬼故事那样说，“尸王奥西里斯只有尸王赛特可以杀死他，别人都不行。”他这样说时，就像赛特附身。费雪仿佛看见了那个豺头人身的神祇，长有长方形的耳朵和弯曲凸出的长嘴。 赛特是传说中神族的力量之主。当阿蒙拉夜间在阴间游历时，赛特就在他身旁护卫。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曾与每晚攻击拉神的邪恶的黑暗之蛇阿波菲斯战斗，并杀死了他。 “那…那…那又怎样？”费雪因害怕而微微发抖，嘴里有些打颤。 “历史不能被改写。现在奥西里斯被杀，赛特要来复仇了，来替他兄弟报仇。”斯芬克斯的声音越发低沉嘶哑，像个邪恶的老人。 看到恶魔般的斯芬克斯发出这样的声响，费雪慌忙中拿起书桌上的铜灯盏将他打晕了过去。 …… 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地带——人间，那时正在进行着一场关于权力的争夺战。身披银甲的司饶之神已经被身披黄金甲的力量之主踩在脚下。他的长戟插在不远处的土地里，奥西里斯企图爬过去伸手拿到它。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有过快乐的童年吗？”奥西里斯作为家族中的佼佼者，今天却死在自己的兄弟手中，只有悲痛和心灰意冷。 “就是因为你太出色了，知道吗？‘原初之水’原本是属于我的，还有父亲的一切。”赛特一直对努尽职尽忠，恪守着君臣和父子关系，可没想到到头却换来的是这个结果，“你今天必须要死。天堂和地狱就在你的眼前，不过，当然不会让你选择安稳舒适的地方。那你就去地狱吧！把你的罪恶都洗刷干净。” “真的要这样么？”奥西里斯绝望地看着赛特，双手抱着赛特的腿。高高在上的神明竟会如此下贱不堪。 “别担心，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来看你的。本来，这也不是让你彻底地死，只是让你从父亲的面前消失，别在我眼前碍手碍脚的。那里也有好多像你这样的可怜虫……他们将是你余生的伙伴。”赛特无情地出手。这场战争最终以赛特的胜利而告终。 从此，奥西里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着。日夜谋划着反攻的机会，想有一天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仇恨的刺激，让奥西里斯变得心狠手辣。地狱变成他的练兵场，他尝试着统治恶鬼和幽魂。他开始在地下不断地刨出一个个大坑，将捡回来的尸骨训练成精锐之师。每当他要发动战争时，这些尸骨就会自己打开，从腐朽的棺材里爬出来，恶鬼和幽魂也会跟随。有奥西里斯这位吃苦耐劳的首领的统领，他们跨过大片荒沼野林，闯过无数团鬼幽地火，和无数的恶灵战斗。幽暗的黄泉深处，肮脏如臭水沟的冥河中……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 最终，战胜一切地狱势力后，奥西里斯被尊崇为王——冥王。 赛特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感到了深深的威胁。随即，他向奥西里斯宣战，准备有一天向他的地狱发起进攻。 而现在，他来了。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的弟弟早已被杀害，所以，他要从进攻转为复仇。 他有十万神兵！！！ …… 醒来后，斯芬克斯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床上。